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那人的模樣一直在腦中,卻不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他是誰了。不過此人長得的確風流俊逸, 應該不是他想的那個人。而且這人的左眼眼角有一顆通紅的淚痣,更是給他增添了幾分嫵媚。
這時元寶的聲音卻從周雲見的耳邊傳來:“這……這不是已經被發配到北疆的齊軒嗎?他怎麼又回來了?不……不對,他雖然長得和齊軒有幾分相像,但是他比齊軒……”還像個狐狸精!
後麵那半句元寶沒好意思說出來。
周雲見也猛然想起來了,齊軒他醒來後沒見過, 所以腦中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這會兒聽元寶一說,周雲見立即便想起來了。這人應該不是齊軒,氣質比齊軒不知道好了多少,暫且叫他高配版的齊軒吧!周雲見忍不住猜測這人的身份,這個高配版的齊軒,怎麼會出現在宮裡?
原來的齊軒已經被發配到了北疆,因為騰王的事以及原太子的事多有牽涉, 便被皇上一並處理了。既然這人能出現在皇宮裡,其身份自然是不同的。最近他一直在為義學的事忙碌著, 不知道最近宮裡有什麼事發生。但莫名的,周雲見就對這個高配版的齊軒沒什麼好印象。
果然, 下一秒,高配版齊軒腳下一絆, 差點兒摔進荷花池裡。武帝虛虛一扶, 下意識後退一步。對方卻順勢朝武帝一倒, 又被武帝一手撐住, 總算站穩了腳跟。
看到這一切的周雲見:……
勾引意味這麼明顯, 皇上是傻了才會看不出來吧?難怪這些天都不回厚坤宮?原來是有美人在側!嗬,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我這才生了孩子幾個月啊!就嫌棄我了?開始在彆人那裡試深淺了?
一旁的元寶和琴侍也是一臉微妙,雖然他們知道皇上肯定不會受這個人的誘惑。畢竟在他們來看,他們教主可比這個媚裡媚氣的……不知道誰好看多了。尤其是在他生完孩子以後,不知道為什麼,一股子由內而外散發出的介於男女之間的氣度油然而生。這種感覺讓人忍不住就想多看兩眼,卻越看越移不開眼睛。
看教主的表情,應是真的生氣了。他冷冷看了一會兒,轉身道:“回厚坤宮!”
元寶和琴侍匆匆跟上,兩人各懷心思。回宮後周雲見該吃吃該喝喝,仿佛並沒有被這件事影響。元寶和琴侍卻氣不過,一個悄悄跑去打聽那人的身份,一個悄悄跑去禦花園望風。
回來以後元寶便進了周雲見的屋子,悄聲彙報道:“那個媚裡媚氣的家夥叫雲峫,是東海使者。他是東海王的丞相,很是得寵。這次過來,是為了給皇上獻禮。聽說帶了整整十幾馬車的珍寶,光東珠就裝了一大箱子。東海並不是我大晏的從屬國,它和北疆一樣,都是我們的老鄰居。不過東海比北疆乖多了,北疆沒事兒就喜歡來打秋風,東海卻一直在朝我朝示好。”
周雲見大概知道了,他點了點頭,說道:“有沒有打聽出雲峫此次獻禮的目的?”
元寶搖了搖頭,說道:“少爺您不知道,這個東海王就是個傀儡。他受他皇叔擺布,把他扶上去,也不過是為了好操控。東海王叫欒澄,比少爺大不了兩歲。這個丞相……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但據稱,他是東海第一美男子。不過是個以色侍君的主兒,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到處勾引人!敢情是想踩著東海王,想搭上咱們陛下呢。”
周雲見若有所思,搖了搖頭,說道:“他既然能做上丞相,那自然是有幾分本事的,不能小覻。”
元寶一想到剛剛禦花園裡看到的情景就忍不住來氣,說道:“那少爺,我們現在怎麼辦?要小金子去請皇上嗎?”
周雲見想了想,說道:“不請,把殿門關了,誰來也不許開門。”
元寶一臉的驚訝:“啊?皇上來了也不開嗎?”
周雲見說道:“不開不開,為我準備吉服,明天早晨,我要上殿奏請皇上。”
元寶知道少爺做事都有他自己的考量,便沒再多說什麼,隻應了一聲,便通知小金子明早要給他準備的東西了。
夜半,忙完了國事的武帝果然來了厚坤宮。他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按了按太陽穴,卻看到厚坤宮鐵將軍把門。他腦仁兒生疼的看了看那緊閉的大門,林海剛要上去叫門,卻被他攔住了:“皇後可能是累了,今晚便不打擾他了,回天行殿。”
林海應了一聲,便吩咐起駕回天行殿了。
第二天早朝,武帝照常和大臣們討論了一下昨夜他批改的幾個有代表性的奏折。討論完了以後,武帝又讓大臣們有事早奏,無本退朝。最近大臣們不敢給武帝找不痛快,隻說了幾個關於鹽務及河道的問題。又有人反應東海使臣近日總在街著晃蕩,似乎對晏京商貿很感興趣,還有人特意去海鮮舫拿著小本本寫寫畫畫。
武帝表示:“隻要不鬨出什麼亂子,便由著他們去吧!來者是客,總不要限製彆人的自由。”想到昨天那雲峫對他的奇怪態度,武帝的眉心便輕輕的皺了起來。這個東海丞相大人,總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