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一看是周雲見,便氣不打一處來,氣鼓鼓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好心好意來給你送藥,你卻把我鎖進了籠子。什麼意思?”
周雲見把團子放到地上,五個月的團子已經坐得非常穩了,他握著籠子的鐵欄杆,一臉好奇的看著籠子裡的鐘離,仿佛很奇怪這個小叔叔怎麼會被關在籠子裡,並一臉關切的對他說道:“嗚嗚哇啊……哦嗚……”
鐘離看到這個孩子以後表情竟柔軟了片刻,很快又轉身看向周雲見,說道:“我說過多少遍了,上次把你關起來真的是為了救你。後來你也知道了,那個騰王確實是準備拿你的。他要用你做藥引,給那個施恩大法師!雖然沒有你,他們也成功施展了萬鬼陣。但是如果有了你,這萬鬼陣的威力就不知道有多大了。還有,他們要的還是你的心頭血,你的心頭血可是施恩重新活命的靈丹妙藥。”
周雲見沒想到還沒等他問,鐘離便一口氣說了那麼多。他知道,這個小哥兒,絕對不是他外表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無害。他上前低頭拍了拍黑狗的狗頭,又對鐘離說道:“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嗎?”
鐘離說道:“我叫鐘離,我家先生是子虛先生,他讓我救你,並讓你十天半個月之內不要離開彆院。上次你成功逃離,是因為先生的禁令到時間了。若是未到時間,你肯定是跑不了的。”
其實周雲見也意識到了,明明他那個大陣那麼強,棋侍卻輕而易舉的便破了。但這些都不是周雲見想要的答案,他問道:“彆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跟我說的這些之前都說過了,跟我說些你沒說過的。”
鐘離想了想,說道:“沒說過的……哦,先生說你生育有損陽元,必須好好調理才能將身子調理好了。還有,先生說你這個人跟你爹爹一樣不知節製,要知道若是陽元有損,再不知節製,更會造成身體虧虛。所以才給你調了這藥,讓你好好溫補,這樣就算夜夜笙歌也不用擔心了。”
周雲見:!!!……什麼跟什麼,我浪的名聲已經傳這麼遠了嗎???
他呸了一聲,說道:“你家先生冤枉我!再說,他怎麼知道我爹爹?等等……”問到這裡,周雲見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抬頭問鐘離:“你家子虛先生,多大年紀?”
鐘離答道:“多大年紀?我家先生……一百多歲了吧!”
周雲見:……
周雲見深吸一口氣,說道:“能不能彆跟我再胡扯了?看到沒有,這個……”周雲見指了指大黑狗,說道:“他叫黑子,是一隻渾身上下連一根雜毛都沒有的大黑狗。黑狗避邪你知道吧?你這樣的小妖精,我見得多了。彆的我是弄不了,但是破了你的邪術,還是沒問題的。”
鐘離切了一聲,說道:“這些都是迷信,你還信這個呢?”
周雲見對他挑了挑眉,說道:“信啊!乾嘛不信?你不信?要不咱試試?”說著他喚了一聲狗,說道:“來,黑子,給他身上撒一泡童狗尿!”
聽完這話後鐘離大驚失色,立即一邊往後躲一邊道:“彆彆彆!有有有有話咱們好商量!你快讓它走開!”眼看著黑子就要抬起腳,周雲見吹了聲口哨製止了。他就知道,鐘離沒有什麼軟肋,就是愛乾淨。他在那小屋裡住的時候就發現了,鐘離的房間裡整整齊齊一塵不染。整個院子也是打掃的乾乾淨淨,生怕有什麼不乾淨的地方。
彆說讓狗給他撒一泡尿,就算讓狗離他近一點他都會渾身不自在。
周雲見端著一派有恃無恐的架勢,說道:“算你識相,行了,廢話不多說,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你家先生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何要幫我?還有,你這個百魂草……哪兒來的?”
鐘離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隻能說,我說的話都是事實,沒有欺騙你半句。我家先生確實快一百歲了,百魂草是他私藏的。他的名字也確實叫子虛先生,是平丘人氏。算是半個江湖中人吧!走南闖北,知道一些江湖中的事,結交過一些江湖上的人。以旁觀者的身份,看慣了江湖大門大派的起起落落。他說世間之事,左右不過一個月盈則虧,水滿則溢,福之禍附,否極泰來。但萬事,皆是朝著大和之向去的。事在人為,若是不為,則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是用力過猛,則力竭精儘,衰敗之相。不若徐徐圖之,終歸大同。”
周雲見滿臉黑人問號,終於打斷了他,問道:“什麼意思?”他說得這些話,自己明明全都能聽懂,卻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明明每一句話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合到一起反而又弄不明白了。
鐘離笑了笑,說道:“先生說,劫是肯定要度的,隻要氣數未儘,便要努力撥亂反正。大道,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來鋪就。”
周雲見:……
越說越暈了,最後他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泄氣道:“得了……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第一,上次給我送藥的算命瞎子,是你家先生嗎?第二,你家先生住哪兒?第三,帶我去見你家先生!”
鐘離笑了笑,說道:“好,那你至少先放我出來吧?不然我怎麼帶你去見先生?”
周雲見想了想,朝元寶和琴侍揮了揮手。琴侍上前把鐵籠子打開,鐘離被放了出來。周雲見上前剛要說話,隻見鐘離又在他麵前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周雲見:……說好的不在同一個人身上連吃三次虧呢?這臉打得,簡直啪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