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手裡有軍隊?當然是皇上了!周雲見最近已經好幾天沒回宮去住了, 自從太後搬過來以後,他便堂而皇之的在清雲山莊裡住了下來。不過明天他得找皇上去借人, 早朝實在起不來, 他便隻能回厚坤宮睡。
穿吉服請命什麼的,真是屢試不爽。再加上有軌道車的珠玉在前,周雲見想再修路,皇上肯定會允許的。
他覺得真的越來越像個索求無度的小妖精, 不論遇上什麼困難都找皇上。但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除了皇上也沒有人能幫他啊!以前找皇上的時候他還覺得怪不好意思,如今臉皮厚了, 一切都變得那麼理所應當。
重新回到厚坤宮, 周雲見忽然覺得宮裡好冷清。比起清雲山莊來, 簡直一點兒人氣兒都沒有。他現在有點兒不太理解,女人們削尖了腦袋往深宮裡鑽。外麵的世界有花有草有瀑布, 多自由?不過想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對於女人來講, 不論是外麵還是裡麵,都是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與其呆在一個破舊的籠子裡,還不如呆在一個金子打造的籠子裡, 日子過得反倒舒坦一些。
隻是進來以後她們便錯了,哪兒有舒坦日子過?舒坦日子都是造命搏來的。
好在他不在的日子裡小金子和小銀子把宮裡維持的挺好的, 整整齊齊, 乾乾淨淨。如今已有些秋涼, 也不需要再用冰。他讓小金子給他燒了熱水, 洗了個熱水澡後, 才穿上了宮中的常服。
在外麵野慣了,時常穿著輕便的衣服,乍穿宮裝還挺不習慣。隻是他一穿戴好,宮裡的小太監小宮女們便一臉癡漢相的看著他。小金子和小銀子的嘴巴又甜,爭相讚道:“殿下……殿下真是國色天香,難怪陛下對您一往情深。”
周雲見點了點小銀子的額頭,說道:“嘴巴這是抹了蜜了?”
小銀子笑了笑,說道:“奴才們鎖在宮裡出不去,沒辦法和殿下一起打拚闖天下。殿下的大名,可是傳遍了京城呢。前天小金子出去采買一些特殊的物什,就聽街頭巷尾在討論殿下。說您是善人轉世,什麼散財童子!財神爺身邊的使者,讓百姓過好日子的仙童呢!”
周雲見滿頭黑線,說道:“哦?百姓們還怎麼說的?”
小金子接話道:“百姓們還說,您老就是大才子,寫的詩文街頭巷尾都傳遍了,連小金子聽了,都感動的想哭呢。”說著小金子便開始吟詩:“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唉,不瞞殿下,小金子入宮前,家中父母便以務農為生。看著他們整日裡辛苦,自己卻幫不上忙,也是著急心疼。那年大旱,更是顆粒無收。沒辦法了,小金子才自己報名進了宮。把銀錢交給了爹娘,弟妹們才得以活下來。”
周雲見微微歎了口氣,都是可憐人,一旦能過下去,誰願意進宮做太監呢?
小銀子碰了碰小金子,說道:“你說這些做什麼?我們說點兒高興的!”
小金子立即收起了悲傷,說道:“對對,說高興的。就說殿下開得那……那……軌道車吧!我悄悄去坐了一趟,北城門那叫一個熱鬨啊!奴才還吃了碗酥酪回來呢!”
周雲見倒是不想聽這些拍他馬屁的話,便說道:“那……宮裡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小金子和小銀子互看了一眼,說道:“聽……聽皇上說,大臣們嚷嚷著,要立嗣呢。”
周雲見心道,果然。他問道:“大臣們都說什麼了?”
小金子歎了口氣,偷偷覻著周雲見,說道:“還是老生長談,說皇上膝下無子,讓皇上寵幸新納的妃嬪。皇上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幾次和老臣們撕破了臉。近日丞相大人又提起,讓皇上早生子嗣。但是皇上卻嚴辭拒絕了,還說……還說……”
周雲見問道:“還說什麼?”
小金子說道:“還說要立遲王為皇太帝,以後繼承大統。”
周雲見了然的點了點頭,也差不多該立了。曆史上遲王就是十二歲被立為儲君,現在遲王十一歲多,還沒滿十二周歲。這個時候提上議程,也算合情合理。
周雲見問道:“那大臣們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吧?”
小金子說道:“那是自然的,聽說丞相大人……又開始上吊了……。唉,這位老大人也是不容易,被救下來兩回,氣得皇上摔了三盞茶杯。他愣是備了一壺砒霜酒,直言若是皇上一意孤行,便飲下鴆酒。”
周雲見:……又是這一招。
周雲見問道:“那後來如何了?”
小金子和小銀子互看一眼,捂嘴輕笑道:“後來皇上把那壺鴆酒自己喝了……”
周雲見嚇得後退一步,說道:“我的天爺……皇上瘋了?”
小金子說道:“殿下您彆著急,丞相大人那壺鴆酒早就被皇上換成了蜂蜜雪梨汁。不但他喝了,還分給了眾大人一人一杯。大家都誇殿下您的手藝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