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周雲見知道的終歸是晚了,那些日子他生完孩子休養, 楊柳青實在找不著他。再加上晏河纏他纏得緊, 也沒有機會跑去找色侍。自從出了宮, 楊柳青覺得自己更加力不從心。這世上怎麼會有晏河這樣的粘人精?明知道他是個男的了, 還上趕著娶他為太子妃!這不是有病嗎?
晏河卻積極得把自己要正式迎娶楊柳青的事上報給了大哥, 這大哥也是實在,都沒和周雲見商量一句,便直接下旨昭告天下了。
如今李閣老一家有些懵,除了謝恩,還有什麼辦法?說好了是嫁給哥哥當貴妃的, 怎麼又嫁給了弟弟當太子妃?反正哥哥弟弟都一樣嫁,這他們倒並不在意。但是他們心裡也明白, 真佩瑤已經離開了, 這個佩瑤可是個大小夥子啊!
但是君心難測, 他們可是親自經曆了皇上立男後的事。保不齊就想給弟弟立個男妃,天家之心難測, 既然這件事交給皇後殿下了,他們便不再插手。即使大婚,李閣老也沒有親自到京,隻讓兒子前來受賞。
此刻的周雲見是真的欲哭無淚, 他想把這件事告訴皇上, 可是已經昭告天下的婚事, 總不能說作廢就作廢。周雲見愁得頭發都快白了, 偏偏係統任務又被他接了。沒辦法, 一邊鋪設著修路的係統任務,一邊就想著要不要去找晏河談談。問問他到底對楊柳青什麼感覺。一想又覺得不妥,他娘的晏河才十一歲,能有什麼感覺?說感覺,怎麼也得他發育了以後再說吧?
愁得周雲見連奶孩子都沒心情,餓得大眼萌妹哇哇直哭。太後終於看出了他的焦慮,便拉著周雲見問道:“見見,你哪兒不舒服?有什麼心事,跟母後說說吧?”
周雲見覺得這事兒萬萬不能瞞著了,一把抓住老母親的手,雙膝一軟跪了下去,說道:“母後,兒臣有罪!”
太後給嚇壞了,立馬把他扶了起來,說道:“見見這是怎麼了?說跪就跪,這還沒出月子呢!趕快起來!”
周雲見說什麼也不肯起來,抱著太後的雙腿說道:“您先聽兒臣說!待兒臣說完再決定要不要兒臣起來吧!”
他已經把晏清在曆史上搞成了斷子絕孫,絕不能再讓晏河斷子絕孫了!
於是他將楊柳青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太後。其實楊柳青假扮貴妃身份入宮的事,太後也是知道的。但是周雲見也說過,他找來的都是自己人。太後這個人,武將世家出身。她大嫂是屠戶人家的女兒,二嫂的哥哥原來是山匪,後被招安為先鋒大將。雖說二哥娶二嫂的時候,二嫂的哥哥就已經是大將軍了。可她土匪出身的烙印,是不論如何也去不掉的。
但沈家本來就不是人看中門第的人家,隻要兩情相悅,肯定都能進得沈家大門。這位替身李姑娘,長得眉清目秀,是個標準的美人兒。除了比晏河大了幾歲,沒彆的毛病。但是在那個時代,娶大娘子自然是要得的。再加上他哥哥也同意,於是晏河一找她來說這件事,太後二話不說也就答應了。
誰知道,這裡麵還有這個烏龍。
太後左思右想,說道:“那這個……男扮女裝的公子,是哪家的?”
周雲見說道:“是……是我座下色侍的關門弟子,本來,應是下一任色侍的繼承人。”
太後竟還有些得意的說道:“喲,河兒倒是有眼光啊!一眼就挖走了你的色侍繼任人選。”
周雲見:……太後,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嗎?
周雲見有些著急道:“母後您到底什麼意見?今天我是冒著太子殿下以後生我氣的危險把這件事跟您說了!您說我們該怎麼辦吧!”
卻沒想到,太後聽了這件事之後竟並沒有周雲見想象中的焦急,而是十分平靜的問了一句:“那河兒知不知道這個李佩瑤的真實身份?哦,我說的是性彆。”
周雲見點了點頭,說道:“知道,我曾親耳聽到他叫柳青李哥哥。”
太後了然的點了點頭,說道:“行,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和皇上來商量吧!”
周雲見抬頭看著太後,問道:“真……真的?”
太後將周雲見扶了起來,說道:“當然是真的,快點起來吧!地上冷,彆著涼了。母後已經不讓你在床上躺著了,以後彆動不動的就往地上跪,成嗎?”
周雲見說道:“是,母後,兒臣知錯。”
太後又說道:“我約了你娘下午一起去後山賞秋景,我們帶著幾個孩子。晚上回來,讓皇上跟你說我們商量的結果吧!”
周雲見應了一聲,說道:“好!”
最近太後和欒夫人走得挺近的,兩人經常把倆娃帶著,一起去玩兒。剛剛學會站立的周則誠很快便和盛汐吟混熟了,雖然他還不會說話,但是那眼神追隨著他從頭追到尾。小孩子也是喜歡有玩伴的,於是兩個年齡相訪的崽開始玩兒起了看誰爬得快的遊戲。
最後當然是小則誠輸了,誰讓他小幾個月呢?
周雲見解決了這個心頭上的大事,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安排布置修路的事,他把原來給他修路的人馬分成了五個小分隊,分彆趕往五處規劃的路線前去開山修路。反正有半年的時間供他揮霍,不需要太趕了。武帝又給他調了些人,半年之內把路修完,是肯定沒問題的。
與此同時,他悄悄聯係了東海丞相雲峫。雲峫快馬加鞭趕了過來,假扮成周雲見的朋友進入了清雲山莊。過來的時候周雲見正在給圓子喂聖泉,讓他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周雲見哄睡了圓子,才趕了過去。
雲峫還是一派美人姿態,單單是坐在那裡喝茶,就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
周雲見上前先灌了兩杯茶,才說道:“久等了久等了,我兒子太難哄了,哄了半天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