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想好了去處?”祝夫人在一種夫人千金觀望中上前問道。
“沒有,走到哪兒算哪兒。”沉嶠倒是灑脫。
“可兒平日裡一人在家也無聊,若是郡主不嫌棄,不如帶上她一同出去走走,讓她出去見見時間疾苦,才能懂得一些世間道理。”
沉嶠看向祝可,她的計劃裡並沒有祝可,可是想到她一部分計劃是要開分店,且當初也是答應了祝可,讓她參股。
“好,隻要祝夫人放心,我帶上她。”
祝可早就掩藏不住眼底的欣喜了,她在府上已經待膩了,早就想出去看看大千世界,可惜她爹爹管得緊。
如今她娘親開了口,爹爹可沒膽子攔人了。
“讓她跟著郡主,臣婦放心得很,隻是若她惹是生非的話,郡主不必手下留情。”祝夫人笑看著沉嶠。
有些事情她知道,明麵上的事情是做給彆人看的,暗地裡的籌謀才是最重要的。
她唯一肯定的事情就是這汴梁王府隻會有沉嶠一個女主人,沉嶠早晚會回來汴梁王府。
“夫人放心。”沉嶠點頭應下。
潁川王妃依然不舍,拉著沉嶠的手久久不願意鬆開。
她可是聽過的,沉嶠被汴梁王這些年金屋藏嬌,外麵的世道險惡,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可不安全,她怎麼也放不下心。
“府上有些……侍衛,我……讓他們跟著……你,護你……安全。”潁川王妃懸著的心一直沒有放下。
“安啦,我可是沉嶠,不是溫室裡的花朵,沒有那麼不堪一擊的,信我?好嗎?”沉嶠執起潁川王妃的手,定定地看著她。
久久……潁川王妃紅著眼點了點頭。
而此時人群中最後一位柳夫人走到了前麵,在沉嶠麵前囁嚅了許久,始終沒有開口。
沉嶠歎了口氣。
可憐天下父母心,她鬆開潁川王妃的手,攏了攏大氅走到柳夫人的麵前,“她很好,你彆擔心,你的平安於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她為了護住你才和我交易進宮,你若是不好,她怎能安心?”
“即使是為了她,你也要堅強一點,彆讓其他人看了笑話,畢竟你是貴妃的母親,是菀嬪的母親,還是誥命夫人,你要有自己的姿態,懂嗎?”
柳夫人抬起頭詫異的看著沉嶠。
她什麼都知道。
知道她來這裡的目的,也知道女人進宮的原因,是她這個母親沒用,護不住自己的女兒,才讓自己的女兒一個慘死,一個為了她進了深宮。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謝郡主。”說完,柳夫人朝沉嶠跪了下去,深深一拜。
沉嶠站著受了一拜,為的是死去的元後。
“柳夫人回去吧。”沉嶠扶起她,朝她點了點頭。
柳夫人站直了身子,扶著丫鬟的手挺直了脊梁,眼底多了堅毅,那是有了要守護的人才會出現的樣子。
沉嶠知道,這段時日的柳聰越發不顧忌了,頻繁出府幽會,柳夫人念著夫妻感情一忍再忍,可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她的女兒還有沒有能回來的一天。
每每午夜夢回,她都看到元後慘死的樣子,聽到柳菀對她求救的聲音。
可在柳聰看來,女兒不過是他平步青雲的踏腳石,根本不在乎她們的死活,對她更是沒了一絲的夫妻感情。
既然這樣,她隻能自己想辦法。
沉嶠辦宴會的事情她知道,這才‘橫衝直撞’的闖進了汴梁王府,為的就是要得到沉嶠的一句承諾,承諾能護柳菀平安的話。
但是沉嶠的一番話讓她醍醐灌頂。
女兒們的遭遇都是因為她的軟弱,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若是從元後找回來起,她就不藏起她對她的愛憐,把那些年空缺的愛彌補上,也就不會出現後麵的事情了。
若是她沒有讓柳菀在柳府宴會上出來,也不會有後續的事情了。
說到底,都是因為她。
沉嶠看著柳夫人的背影,她能預感到後續的柳府不會太平了,而柳聰的寡婦姘頭也沒有多少快活日子了。
她呢。
先去做自己的事情,等忙完了再回來看看。
“祝可,走吧。”沉嶠叫上祝可,準備出發。
“我要不要回去拿點細軟什麼的?”祝可甩了甩自己的雙袖,所謂的‘兩袖清風’也就是現在她這樣了。
“不用了。”祝夫人直接拒絕,然後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和一袋子碎銀,讓一旁的丫鬟給祝可,“這些盤纏夠路上用了,衣衫什麼的路上置辦吧,府上就不用回去了。”
祝可,“……”
不用回去了?
親娘!
真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