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不到,四十三歲的女zhen長麻秋喜坐著一輛破舊的小桑塔納,帶著三個人來到加油站。
庫爾班江和維族老人早早的來到加油站等著,一看見女zhen長的到來,立即迎了上去,握手寒暄。
陳牧有點不情不願的跟著,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今天這個點真是太早了,平時他最少要到九點半才起來的,被維族老人硬生生從床上拉起來,弄得他實在有點難受。
打量了一眼女zhen長,這位女zhen長長得又黑又矮,看起來其貌不揚。
不過身上那洗得發白的衣服卻很筆挺,給人感覺是一個一絲不苟的人。
在這之前,維族老人和庫爾班江給他講過一些這位女zhen長的事情,可直到這時候,他才能慢慢的把女zhen長的形象和那些事情結合起來,建立起最直觀的印象。
麻這個姓氏,並不常見,維族老人說女zhen長來自西南,是苗族人。
還說她從小家境貧困,常常連飯都吃不飽,隻能輟學在家,幫忙乾農活。
後來有一位好心的xian領導在視察的時候了解到她的情況,非常同情,主動掏錢資助她上學,讓她終於躲過了輟學的命運。
靠著那位xian領導的資助,女zhen長很爭氣的努力學習,最終考上大學。
因為感念那位xian領導的幫助,女zhen長畢業後直接考了公務員,一心要向那位xian領導學習,當一位人民公仆,努力幫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這麼多年,她一直紮根在大西北,吃苦耐勞,踏實工作,在巴河鎮很受尊敬,成為x市下轄鄉鎮唯一的女zhen長。
故事很勵誌,人也很牛掰。
反正陳牧覺得如果自己設身處地和女zhen長一樣,他肯定做不到女zhen長做到的。
“你就是陳牧吧?你好。”
陳牧正有點神遊,女zhen長和維族老人、庫爾班江寒暄玩,主動過來向他打招呼。
“麻鎮長,您好!”
陳牧自動切換平民模式,恭敬的伸手和女zhen長那隻粗糙的手握了一握。
女zhen長的身材彆看很矮小,可手上卻有勁得很,感覺被她的手握住,就像被一把鐵鉗夾住一樣,必須要用力反抓,才能挺得住。
“陳牧,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這一段時間你為我們這裡帶來很多遊客,讓附近村子的經濟條件有了很大的改變,我必須代表巴河鎮鎮政府謝謝你。”
女zhen長的中氣十足,官腔也打得有板有眼,陳牧隻能客客氣氣的應付了幾句“謝謝麻zhen長表揚”、“我以後一定再接再勵”、“能為村子裡的大家做貢獻,我也非常榮幸”之類的話兒,儘量得體。
女zhen長笑了笑:“我是當官當久了,打官腔打成了習慣,沒辦法改了,可你年紀輕輕就這樣,是不是不太對啊?”
陳牧有點小尷尬,嗬嗬一笑,不敢吭聲。
女zhen長道:“陳牧,你給我介紹介紹你搞的這個農家樂吧,還有你剛承包的這片地,準備怎麼發展,嗯,你也可以說一說具體遇到些什麼困難,看看鎮子上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困難?
必須有啊!
陳牧險些張口直接要錢,不過轉念想想這說了等於白說,所以也就咽回去了。
略微沉吟,他覺得還是先介紹“經驗”,然後再提“困難”,這樣會比較有說服力一點,所以就從農家樂是怎麼開始的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