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把榮譽證書之類的放好,獨自到林場裡逛起來。
這一段時間去了海楠,隻在黑科技地圖上看過兩次,現在總算回來了,必須好好查看一下。
他才剛入林場,就看見已經回來開工的村民們,連忙一一對他們打起了招呼,寒暄起來。
人群中,他還看見了庫爾班江和伊利亞,陳牧很高興,忍不住向他們問起阿古達木那兒的事情。
“我們已經把所有種樹和種肉蓯蓉的技術都教給他了,應該沒問題的,他家就四個勞動力,他、他婆娘、大兒子和他妻弟……”
“我們跟了幾天,他們都很熟練了,就是回來前我們看天氣預報,說是要刮大風沙,不知道會怎麼樣哩……”
“是哩,樹苗才剛種下去,就要刮風沙,隻怕會遭災哩……”
“都怪我,我們應該繼續留在那裡的,可是為了趕著回家來過年,就沒留下了……”
兩位村長七嘴八舌的情況說了一遍,陳牧聽完後點點頭,說道:“你們放心,回頭我就打電話過去問問,看看阿古達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安慰了庫爾班江和伊利亞幾句,陳牧又去看了看胡小二一家子,還有他的育苗地,這才往營業室去了。
……
另一邊,遠在l市。
過年的這些天,他一直過不踏實,因為年前天氣預報就說過年後的幾天,會有強沙塵暴,這讓他非常擔心。
種樹那麼多年,他對沙塵暴的破壞力早無比清楚。
地裡的樹苗才剛種下去,時間最長的也隻有一個多月,現在沙塵暴一來,隻怕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如果能再過個一個月再來,這批苗能活下來的起碼就能有三分之一了。”
阿古達木看著屋外,隻有打在窗戶上的風沙,根本看見其他東西,呼嘯的聲音不斷從房頂和房屋四下穿過,讓人感覺即使在屋子裡,也並不安全,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大風掀開。
已經持續了一天了,沙塵暴還沒結束,阿古達木隻能悶悶的抽起自己的旱煙,自己生著悶氣。
“要是這一次還不成,我看我們就還是算了吧,想辦法搬到l市市郊我表妹的村子去,我去看了,那裡的環境可比我們這兒好多了,人家的日子也過得比我們強……”
妻子又開始嘮叨起來。
她一邊做著飯,一邊勸說著丈夫。
她的話兒已經是老調重彈,這麼多年她唯一的心願就是離開這個風沙遍地的地方,過上比較安穩的生活,至少不用每天出門的時候乾乾淨淨的、回來的時候卻鬨得一頭一臉都是沙土。
阿古達木沒吭聲,也沒製止妻子的話兒,因為他知道那沒用,而他也不願意因為這事兒和妻子鬨騰。
這麼多年了,他的心願一直是種樹,讓這裡恢複原來的樣子,隻可惜一直未能如願,不但沒能做出什麼成績,甚至於周圍沙漠化的情況變得更嚴重了,逃離村子的人越來越多。
妻子一直陪著他,守在這裡,這麼多年吃了無數的苦頭,就憑這一點,阿古達木也沒有理由因為妻子的幾句嘮叨,而鬨騰什麼,他隻能默默聽著,默默承受。
妻子也明白丈夫的脾性,知道自己的話兒大概說了也是白說,可她就是想時不時說一說,期盼著丈夫有一天能幡然醒悟,把她的話兒聽進去,然後帶著她和孩子們離開這裡,去過更好的生活。
飯,終於做好。
就是一大鍋子麵,加了點鹽巴,裡麵放了一些蔬菜和肥肉。
大家圍在簡陋的飯桌前,一人舀了一大碗,然後悶頭吃了起來。
在這樣的天氣下,每個人的心境都無比壓抑,大家沒什麼想說的,吃完麵,又各自折騰了一會兒,就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