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的人是董倦。
他正和幾個男男女女走在一起,大概是那麼巧經過,看到了陳牧。
董倦是陳牧的大學同班同學,還是班長。
因為大一的時候,兩個人發生過一點小衝突,從此董倦就把陳牧記恨上了,有事沒事總找陳牧的麻煩。
上一次董倦回到應城大學和同宿舍的哥幾個吃飯時,還巧遇過董倦,當時董倦像是蒼蠅一樣“嗡嗡嗡”的說了幾句奚落的話兒,陳牧鳥都不鳥他。
沒想到今天又遇上了……
在距離應城數百公裡遠的另一個城市,又遇上了,這是猿糞嗎?
這不能說是猿糞,因為猿糞恐怕也沒那麼大的塊頭……
隻能說,真是應了那句古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兩人之間所謂的小衝突,其實就是董倦當初選上了班長以後,又想選學院的學生會副主席。
因為學生會主席和陳牧是同鄉,他就想找陳牧幫忙拉票助選,陳牧覺得這人不太靠譜,所以沒應,最後董倦沒選上,就因為這個記恨上陳牧了。
陳牧真想不明白這人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都是屎嗎?不幫忙就要記恨?你以為你是誰啊?碧蓮那麼大?隻要你開口了所有人就得幫啊?
尼瑪……
這種人腦子裡的邏輯大概就是:不幫忙就等於害他,極度以自我為中心,其他人都是他世界中的npc。
反正不是一路人,不喝一碗水,陳牧對這種人就是避而遠之,見麵了最多打個招呼……
所以——
“嗨!”
陳牧點點頭,準備繼續把掃帚、抹布和水桶這些清潔工具放到一邊去。
“彆走啊,陳牧。”
董倦看見陳牧手裡的東西,目光流露出一絲戲謔來,快步走過來攔在了陳牧的麵前:“你那麼著急走乾嘛?我說你不會是看見我就掉頭走吧?”
陳牧皺了皺眉,看著董倦:“怎麼個意思?”
“彆彆彆……”
董倦擺擺手,朝後站開一點,嘿笑著說:“陳牧,我知道你練過,可這裡到處都是攝像頭,你彆亂來啊。”
陳牧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這人,不知道他想乾什麼。
董倦看見陳牧不敢動,很得意的笑了笑,然後轉頭對著和他一起的那幾個人說:“你們快來看看,這哥們是我一大學同學,明明有大學不念,突然休學跑到鳥不拉屎的大西北去,說是要做生意……嘿,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裡,大概是生意做不下去了,灰溜溜的跑到這裡來打工。”
那幾個男女都打扮得人模狗樣的,身上穿著各種體麵的衣服,一看就是富裕家庭的孩子。
他們和董倦走在一起,聽見董倦的話兒,都朝著陳牧上下打量,同時嬉笑起來。
董倦指了指陳牧身上身下:“陳牧,你看看你都混成什麼樣子了,清潔工,我都替你覺得臉紅,以後你可千萬彆和人說我是你同學,我丟不起這個人。”
陳牧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拿著這些清潔工具,還真有點正在乾活的感覺。
不過更重要的是剛才想要扶那個女工的時候,淺色的褲子上濺了一些水漬,看起來就更像清潔工了。
當然,陳牧沒穿製服,也沒有戴手套,這些細節有點眼力見兒的,都能看得出來,隻是這時候董倦這麼牛逼轟轟的奚落他,他也根本不想去辯解什麼。
董倦又說:“陳牧,這家商場的老板和我爸有點關係,要不這樣吧,你如果跟我認個錯,說一句以前的事情是你不對,那我就幫你個忙,讓這裡的老板給你安排個輕鬆點的職位……唔,否則你這份工作我隨時讓你保不住。”
這麼幼稚的嗎?
陳牧真心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以前在網絡上看的時候,明明人家那些豬腳打臉反派的時候都是“啪啪啪”特彆爽的,可現在輪到自己,他真不知道應該從哪個位置開始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