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場主怔了一怔,連忙拉住陳牧,一臉討好的懇求道:“陳老弟,彆怪我唐突,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你就幫老哥哥這個忙,去和那個人見一麵。”
這讓陳牧皺了皺眉,看著韓場主道:“究竟是什麼人?老韓,你要是不說明白,那我可沒辦法了。”
韓場主也看出陳牧有點生氣了,連忙說:“好好好,我說,陳老弟,你彆急,那個人是黃義軍,市關榔菊黃副菊長的公子,他今天是特地趕到這裡來等著和你見一麵的。”
“黃義軍?”
陳牧頓時知道是誰了,不就是那幾個收高利貸的家夥的幕後老板嘛。
記得他還藏頭露尾的起了“黃衣軍”的名字,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不過就像之前薩迪克對他說的一樣,在巴河鎮這一畝三分地上,沒人能把他怎麼樣。
就算去到x市,有大領導關照著,隻要他不惹事兒,還是沒人敢把他怎麼樣。
所以,他倒是想去會一會這個黃義軍,看看他究竟想乾什麼。
心念一動,陳牧已經有所決定,不過臉上卻不動聲色的看向韓場主,皺眉道:“老韓,你這事兒就做得不地道了,我今天是去你們的林場幫忙的,你給我弄這麼一出,是要設套讓我往裡鑽啊。”
韓場主苦笑著說:“我也是沒辦法啊,黃義軍仗著手裡有點權,把我逼得夠嗆,所以……陳老弟,你就當這一次幫老哥哥一個忙,就移步去見一見他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陳牧沉吟了一會兒,表現得非常不情願,然後才說:“老韓,這一次算我幫你個忙,不過下不為例,知道嗎?”
“好好好,下不為例,絕對下不為例。”
韓場主喜出望外,就差給陳牧跪下去了,嘴裡還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陳老弟,我要不是沒有辦法,也不會這樣的,謝謝。”
“我還有事,你們先走吧!”
陳牧朝走在前麵的四個老家夥揮了揮手,徑自走進隔壁的那家茶館。
那四個老家夥一直沒走,因為看見韓場主和陳牧在後麵嘀咕,他們心裡雖然疑惑,可也很知情識趣的沒有靠近過來,隻是遠遠的等著。
這時候看見陳牧進了那茶館,不禁看了看陳牧的背影,又看了看韓場主,終於也沒說什麼,各自上車離開了。
陳牧進了茶館的門,連的服務員立即過來打招呼。
“我有朋友在二樓。”
陳牧按照韓場主的話兒,徑自走上二樓,雖然二樓有那麼幾桌客人,可他的目光很快就看到了靠窗戶坐著的那個男人身上。
其他幾桌客人,都是有男有女,正品著茶、說著話兒,完全是本鄉本土人的日常狀態。
隻有這個男人,穿著一身西服,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所以應該就是黃義軍了。
陳牧直接走過去,問道:“黃義軍?”
“是,我是黃義軍,你好!”
黃義軍其實也早看到陳牧了,他站起來,伸出手:“你好,陳牧,今天我貿然約你見麵,有點唐突了,還請見諒。”
聽這談吐,感覺還有點人樣……
陳牧和對方握了握手,坐下後,直接開門見山:“你好,黃總,不知道今天約我見麵,有什麼事嗎?”
直接他接到一張黃義軍的名片,上麵“黃衣軍”的頭銜就是財務公司的總經理,所以他這時候稱呼對方“黃總”,不近也不遠,自覺挺合適的。
黃義軍看了他一眼,才說:“陳牧,在x市,認識我的朋友一般都叫我軍子,你要是願意,也可以這麼叫。”
陳牧點點頭,不置可否,又問:“有事說事兒吧。”
黃義軍深深的又看了陳牧一眼,稍微沉吟了一下,才又說道:“第一次見麵,我本來是想著來交朋友的,沒有其他彆的意思,不過看情況你對我是有那麼點成見的,我再這麼端著也沒什麼意思了……嗯,那我還是有話說話吧,先把事情說了,至於交朋友的事情,以後我們可以慢慢接觸,然後再說。”
陳牧沒吭聲,從小在家裡,父母教會他最有用的一件事情,就是學會看人。
大概的原則是不要看人說什麼,要看人怎麼做的,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看清楚一個人。
所以他聽了黃義軍的這些話兒,雖然很順耳,可他一個字都沒放在心上,隻安靜的等著對方繼續說。
之前黃義軍幾個手下收高利貸的做法,給他的印象實在太差,他相信如果真有點品行的人,都不會去以那樣的手段賺錢。
一邊操縱著流氓手下放高利貸,一邊高談闊論道德仁義,這人得有多分裂啊,用屁股想都能想明白。
黃義軍這時候的表現,隻能告訴陳牧,這人會來事兒,是個場麵人,可是底子究竟怎麼樣,大概也就這麼回事兒了。
黃義軍看見陳牧這樣,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鼻子,事情和他之前預想的有點不太一樣,這小子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