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大領導也有點忌憚對方。
可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個人呀?
沒有……肯定沒有!
陳牧覺得這事兒對方既然開了頭,應該不會那麼快結束。
之後——
該來的總會來的,誰也跑不掉。
所以,隻能等著了。
靜觀其變。
之後一連十幾天。
稅局那邊一直不斷的給牧雅林業這邊打電話,不是要求上繳這個憑證,就是要求出示那個報表,再不就是要求某個月的進出項稅額的分月總計……總之林林種種,各種各樣的要求層出不窮。
這讓陳牧知道,牧雅林業已經被稅局那邊盯上了。
當然,按照邱秘書所說的,隻要不過分,能配合就配合,陳牧隻能這麼乾。
唯一難受的是身為會計的尤麗吐孜汗,被折騰來折騰去,平白無故多了很多工作。
到了後來,她也怒了,索性花了兩個通宵的時候,把所有材料都準備好,做得妥妥貼貼的,隨時備查上繳。
這麼半個月下來。
陳牧原本以為對方差不多就得了,可沒想到稅局那邊還是沒完沒了,這讓他已經準備打電話給大領導求罩求包養。
他的這個電話還沒打出去,倒是有一個電話先打了進來。
“陳牧,還記得我是誰嗎?”
電話裡,傳來黃義軍的聲音。
在這個節骨眼上接到他的電話,倒是讓陳牧心裡多少有了點猜測。
“你好啊,黃總,打電話找我有事?”
黃義軍嘿嘿一笑,說道:“陳牧老弟啊,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我就是純粹想找個聊天不行啊?”
“聊天?當然可以啊,黃總你想聊什麼?”
陳牧也打起了哈哈。
黃義軍道:“上次見麵以後,一直沒有再和老弟你聯係,也不知道陳老弟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所以我就想說打個電話來問一問而已。”
“托福啊,黃總,我過得還挺好的。”
陳牧笑了一笑,就真的開始閒聊了起來:“最近我去了一趟望西省,剛回來。這一趟出去,真的算是漲了見識,黃總你可能不知道……”
黃義軍在電話裡聽著陳牧像是講遊記一樣聊起了望西省的事情,心裡不禁感到膈應極了,暗忖這小子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說話做事滴水不漏,老到得一點都不像是這種家庭背景出身的人。
黃義軍根本沒興趣聽陳牧講什麼鬼的旅遊日記,趁著陳牧講述中的一個空隙,他插嘴道:“陳牧老弟,我有一個朋友聽說你們公司最近在稅務上出現了點問題,想約你見個麵,給你幫幫忙,就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霧草……
陳牧一聽這話兒,心裡頓時竄起了一簇火苗。
稅局查稅的事情,原來真特麼和這貨有關係。
剛才還想說他姓黃,姓的不是……可現在看來,姓覃的應該就是他所說的這個朋友了。
陳牧的聲調一下子冷了下來,他對黃義軍說道:“黃總,你的這個朋友我就不見了吧,我們公司一點稅務問題都沒有,就不勞煩你的朋友關心了。”
黃義軍嘿笑一聲:“陳牧老弟,約你見麵的地點在x市的相聚歡,明晚七點半,反正這事兒我已經通知到了,來不來隨你。”
說完,他一下子就把電話掛斷了。
陳牧怔了一怔,隨即眉頭一下子深深的皺了起來。
這態度……
可真夠橫的呀!
感覺話兒裡說的是“來不來隨你”,可實際上真正的意思卻是“勿謂言之不預”。
媽的,這些孫子……
陳牧這時候真想一拳頭砸到黃義軍的臉上去。
雖然不知道那個姓覃的是什麼人,不過看起來他和黃義軍是一夥的,都盯上他的專利了。
利用權勢在私底下搞這麼多的小動作,這樣的人顯然也不是什麼好人。
冷靜下來後,陳牧認真的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去管這個什麼見麵約會。
對方要搞就儘管讓他搞,反正牧雅林業才營業半年,財務上清清楚楚,一點也不怕查。
他倒想看看對方除了搞小動作的本事,還能不能搞出什麼其他的事情。
反正隻要自己身上乾淨,就不怕對方亂來。
大不了以後求到鎮上、市裡去,相信鎮上和市裡不會對牧雅林業見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