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他停頓了一下,用手指了指掛著的吊針針水,又說道:“你這樣吊水,雖然能一時緩解發燒的症狀,可是對病情的幫助其實不大,沒必要的。而且,你的身體習慣了這種直接打點滴的治療方式,抵抗力反而會變差,不太好。”
醫生當然不會明說打點滴會讓抵抗力變差,不過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沒必要,也不太好。
陳牧以為維族姑娘聽了以後,會立即同意出院回家,可沒想到她想了想後,居然說:“我還是想多待在醫院幾天,我害怕回去了要是再發高燒不退,趕過來就太麻煩了。”
陳牧怔了一怔,說道:“陳曦文也是醫生,你要是發燒不退,她那兒也能吊水的。”
一聽陳牧提起女醫生,維族姑娘立即不爽了:“我才不要讓她幫我吊水呢,哼,我就要留在醫院。”
陳牧覺得自己真笨啊,好端端的提什麼“陳曦文”,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不過看維族姑娘的樣子,大概是沒辦法挽回了,隻能說:“那行吧,那你就再在醫院觀察幾天,沒事了再走。”
他說這話兒的樣子,特彆有醫生的範兒,旁邊的護工阿姨看了都忍不住掩嘴笑了。
護工阿姨這是真的開心。
維族姑娘的病其實一點兒也不重,她來照顧挺輕鬆的。
錢照收,工作量卻不大,這樣的好事兒哪裡找?
她的心肝不黑,可也忍不住期盼維族姑娘能多住幾天。
維族姑娘沒好氣的瞪了陳牧一眼,又問:“你來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把聯和國環境規劃署的訂單拿到手的?”
陳牧嘿嘿一笑:“就是普通推銷啊,直接把我們自己的樹苗在老外那裡吹一頓,吹得他們暈頭轉向,頭腦發脹,然後他就不由自主的下單了。”
“這麼容易,你以為你是李家琦嗎?”
維族姑娘撇了撇嘴,說道:“你吹有用嗎,人家翻譯又不會幫你吹?趕緊老實說,到底是怎麼拿到訂單的。”
陳牧笑著說:“誰說我用翻譯的,我直接用英語對他吹的。”
“英語?你?”
“怎麼個意思,你看不起我的英語?”
“切。”
“好,看來今天我要向你展現什麼叫做真正的技術了。”
“切。”
“I am serious,why dont you trust me?”
維族姑娘怔了一怔,陳牧的語音字正腔圓,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句平常用語,可也讓她措不及防的嚇了一跳。
想了想,維族姑娘嘗試著和陳牧用英語聊了幾句。
沒想到陳牧居然還是能和她很自然的聊起來,這口語水平……感覺真不錯。
這事兒,怎麼就這麼不真實呢?
維族姑娘實在有點弄不清楚,陳牧的口語怎麼這麼好。
明明在她的印象中,陳牧應該是個英語白癡才對的。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陳牧似乎從未在她的麵前展示過任何英語或者口語水平,眼前這……還是第一次。
所以——
她覺的自己之前的印象就是個假象。
藏得可真夠深的……
這個家夥,難道是個寶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