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裡到鎮子上,要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回來一樣還要時間,則一來一回,中午能回來就不錯了,現在才哪兒到哪兒啊?
不過陳牧想了想,還是安慰道:“大叔,彆著急,艾尼瓦爾大叔上次來看過,說沒問題的,二花很健康,一定能把孩子生出來的。”
艾尼瓦爾是鎮子上的老獸醫,已經行醫多年了這附近十裡八鄉的人家,但凡家裡的牲畜有什麼問題,都是找的他,他在鎮上的威望很高。
維族老人和老獸醫曾經在一起當過民兵,算是老兄弟了,所以很久之前他就請了老獸醫過來定期為二花檢查身體,照顧得比真的孕婦還要用心。
要知道在荒漠上,即使是女人懷孕了,也不會到醫院去檢查什麼的,該生的時候找個懂接生的幫忙接生一下,僅此而已。
二花能得到獸醫定時檢查,在這裡簡直就跟供起來一樣了。
維族老人又抽了幾口煙,二花在棚子裡還是沒動靜,老人忍不住站起來,甕聲甕氣的說道:“我去找陳醫生過來看看,她也是醫生,或許能幫上忙哩。”
陳牧看了老人一眼,無語了。
生孩子這事兒可不同於普通骨折處理,女醫生那是人醫,又不是獸醫,這事兒她能摻和嗎?
老人這做法,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兒:病急亂投醫。
不過這時候心理治療的作用更大於實際治療,老人既然坐不住了,就讓他去找女醫生吧,多少能讓他感覺到安心一點。
所以陳牧什麼也沒說,繼續等著。
胡小二被健索爾領進棚子後,笨手笨腳的在自家媳婦兒的身邊轉悠了起來,然後半趴在媳婦兒的一側,用腦袋輕輕的蹭著媳婦兒的頭頸。
這場麵,雖然亂七八糟的額,可卻莫名的讓人覺得有點溫馨。
陳牧連忙掏出手機,調教好2000萬柔光雙攝,避開二花的大屁股,衝著兩顆糾纏在一起的駱駝腦袋,照亮它們的美。
過了一會兒——
女醫生來了,她走進棚子裡看了一陣,然後出來說道:“好像有點胎位不正,嗯,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這樣,不過看起來應該沒錯。”
胎位不正?
陳牧覺得好像有點麻煩了,感覺胎位不正這事兒真的會導致難產,萬一這頭一胎孩子就那啥了,對胡小二這一家子……乃至他們這些親朋好友的打擊都不小。
“那現在有什麼辦法嗎?”
陳牧連忙問。
女醫生想了一下,說道:“這要是在醫院裡,可能我們就要選擇剖腹產了,現在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唔,有可能會胎死腹中。”
剖腹產?
陳牧無語了,這事兒完全不可能。
即使老獸醫來了,在這樣的條件下,這手術對二花的風險還是太高了。
說簡單點,這裡連個消毒都做不了,更彆說其他的。
與其讓二花受苦受難,陳牧心裡情願讓那孩子胎死腹中。
現在隻能等了……
陳牧繼續沉默的蹲在地上。
女醫生看他這麼可憐巴巴的樣子,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挽著他的手臂,陪他等著,嘴裡還一邊安慰:“沒事兒的,二花可比我們這些女人強太多了,肯定能順利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