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薇一愣:“這麼快?”
這可才過去沒幾?天呀,不是才定的婚事嗎?
劉根有些不安,垂著頭解釋道:“芳子不是做......正妻......那邊催得急,所以......”
他十分尷尬,和薇不知道芳子做妾,他為什麼要?尷尬,但是卻貼心的不再問了。
雖然她是不明白以王地主能攀上八爺的能耐,為什麼要?納芳子做妾?畢竟納妾納色,芳子的姿色卻算不得上好。
她不知道,那王地主雖不缺錢,在搭上八爺之後,勉強也可以說有權勢,生活算得上極為滋潤了。
隻有一個缺憾,就是年過四十,膝下卻沒有?子?嗣,隻有兩個閨女兒。
芳子彆的不說,她家特彆會生兒子,她祖母生了六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沒有?。她的父母也是生了四個兒子後才有?了她。
這也是芳子在婚姻市場上格外受歡迎的原因之一。
王地主便是看上了這一點,剛巧芳子過怕了窮苦的生活,有?心嫁入高門,稍一示意,兩人便達成共識。
和薇自然不知道這些內情,但是她走過的地方多,見過各種各樣的人,聽過各種各樣的故事,很早就明白一個道理,便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換句話說就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有?人活得感性,追求生命的意義;也有?人自詡理智,隻想這輩子?過得舒坦,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尊嚴和他人的真心。
芳子顯然屬於後者。
事不關己,她對此並不關心,隻問劉根:“你想怎麼辦?”
劉根一臉糾結,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和薇耐心地等著,半晌之後劉根小聲道:“我想......能不能救她出來?”
和薇一點也不震驚劉根會說出這樣的話。畢竟他就是這麼個性格,否則當初也不會被芳子PUA那麼久。
和薇有?些無奈:“她那麼對你,你還想救她?”
“嗯”,劉根垂著臉點點頭,聲如蚊呐,“我跟芳子從小一起長大,她雖然......但是叫我見死不救,我,我做不到。”
“她不會死的,隻是流放而已。”
劉根看了和薇一眼,道:“我聽彆人說,寧古塔在很遠很冷的地方,路上要?走好幾?個月,很多?人在路上就凍死餓死了。
”
“那是從前?了,如今皇上仁德,允許他們等到天氣暖和了再出發。你若是有心,多?給她準備些東西,出發前打點一下押送的官差就應該無礙了。”
劉根瞧著鬆了一口氣,猶豫了片刻,還是訥訥道:“可是芳子沒乾過壞事......\
“這世上無辜被牽連的人多了,跟她們比起來,芳子至少是自願嫁進去王家的。她早知道王家是什麼德行,嫁進去之前?就該想到有這麼一天。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不算受人蒙蔽。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你說呢?”
劉根愣愣地回不過神來。
和薇歎口氣:“再者說,這是皇上的意思、刑部的判決,王家罪證確鑿,斷無翻案的可能。王法昭昭,本是為了庇護天下百姓,我不能為了芳子一個人挑戰王法的尊嚴。莫說是我,就是九爺都辦不到。”
和薇說得一套一套的,成功把劉根忽悠瘸了。
他失魂落魄的出了正院,想了半天,才理解和薇的意思。
第一:芳子自己選的這條路,現在隻能怪自己倒黴。
第二:這事兒事關王法,九爺和福晉沒有辦法。
劉根目的沒達到,卻升不起一絲不滿,反而覺得和薇說得很有?道理。
他難受了一會兒,到底是收拾一下去了天牢。
正如和薇所說,現在正是冬天,流放寧古塔的犯人要?等到明年天氣暖和了才出發。
芳子現在和王家人一起被關在天牢裡,受了這幾?日折磨,每個人都是蓬頭垢麵。
如今知道了判決更是心如死灰。王地主坐在角落裡木愣愣地發呆,其他人哭嚎的、吵鬨的亂作一團。
芳子還在跟王老爺的正妻吵架,對方罵芳子喪門星,剛進門就害他們觸黴頭。芳子罵他們黑心腸,明知道自己要?死了還要?騙她嫁進來填命。
兩個女人麵臨死亡的恐懼,心裡的惡意無限放大,說話要?怎麼惡毒就怎麼惡毒。
獄卒見多?了這種場麵,早就見怪不怪了。淡定地把兩個人分開,然後把芳子帶到了另外一間牢房。
芳子本來害怕不願意,然後便發現新牢房不僅是單間,而且乾淨整潔多?了,甚至吃飯的時候,獄卒給她的吃食都和之前?泔水似的食物不一樣。
跟
王家那邊相比,她的牢獄生活簡直豪華。
芳子眼睛一亮,拉著獄卒的胳膊問:“是誰幫我?”
獄卒樂得幫劉根賣好,如實?道:“是九爺身邊的劉根劉大爺。”
王地主聽到這個一愣,喃喃:“那個劉根竟然是九爺的人?難怪......”
他一直奇怪,好好地為什麼自己突然就被查了,原來是因為這個,王老爺恨恨地看了芳子一眼,沉默著閉上了眼睛。
芳子更愣:“九爺是誰?”
“是九阿哥!是皇上的兒子啊!”王夫人此刻也顧不上鄙視芳子了,扒著牢房的門恨不得能從縫隙裡穿出去跑到芳子身邊,“劉根不是你從前那個未婚夫嗎?你叫他救救我們,我們什麼壞事兒也沒乾呀。”
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