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先送禮,禮多好拔毛。
逐晨抬手一招,風長吟立即端著一個碩大的木盆走上前來,盆裡裝的分明都是彤果。一個個高壘起來,圓潤水嫩煞為可愛。
黑雛雞的團隊小小騷動了一下,雖然認不出這是彤果,但已經聞到了喜歡的味道。
有雞想脫離團隊向前走來,被阿禿一個瞪眼給嚇了回去。全程沒發出刺耳的叫聲。
“都是你們的,以後也給你們吃。就是要拔你們一點毛。”逐晨比了比手指,“當然不會拔光,會給你們留一半。儘量輕輕的,不弄疼你們。冬天也不會讓你們受凍的。”
這群黑雛雞大概聽不懂她的話,阿禿已經代為回答道:已經說好了!
逐晨開心笑道:“好,那暫時兩隻雞住一個窩,彤果和水已經放屋子去了,阿禿,你幫忙帶它們過去。”
阿禿招呼了一聲,輕車熟路地領著群雞往木圈走去。
路上有膽大的民眾上前圍觀,黑雛雞始終表現得十分溫順,歪過頭,好奇地與眾人對望,沒有任何攻擊性。
逐晨放心了。
飼養區的周圍被逐晨臨時加設了一圈籬笆,還很給排麵地立了個指示牌,算是劃給它們黑雛雞的特殊區域。阿禿一看見,就表示非常滿意。
逐晨勾勾手指示意:“阿禿,有件事要同你說。”
阿禿驕傲地昂著頭,用斜睨的眼神示意她講。
逐晨神神秘秘的:“到邊上去先。”
阿禿衝自己的小弟們甩甩頭,叫它們自己乖乖進屋子去,它要同人商討大事。
那群黑雛雞極其聽話,且比阿禿更加安靜,一聲不吭地邁進木屋,並乖順在地上坐下。
逐晨感覺自己的愛要轉移了。
她帶著阿禿去了無人的角落,用手掩在唇邊咳了咳,用了兩秒醞釀表情,而後凝重道:“阿禿,你知道嗎?我師父是一個魔修,可他其實沒有魔修的心法,隻能靠自己艱難摸索。他的修煉極其危險,需要安靜的環境。”
阿禿聽不大懂,隻聽懂了“風不夜危險,需要安靜”幾個字眼。
逐晨接著道:“最近不是抓了幾隻煤球過來嗎?它們太吵了,我師父聽力靈敏,日夜被它們吵得睡不著覺。如今你的兄弟們又來了,我擔心你們屆時吵鬨起來,會擾了我師父的修行。那我就不能養你們了。”
阿禿憤怒打鳴,原先就對煤球的不滿更是上升了一個境界。
連它都得捧著的人,那群醜啦吧唧的黑團子竟然擾他修行!
“噓——”逐晨示意它安靜,“你也想讓我師父不高興嗎?”
阿禿反應過來,忙閉緊嘴巴,曲起身體,連腦袋上的翎羽都跟著垂下。
它反思了下,發覺自己也常常叫喚,不由有點心虛。
逐晨嚴肅說:“你是朝聞的老大哥了,阿禿,所以,你以後要幫忙看著它們,叫它們保持安靜。包括那群煤球和你的兄弟們,做得到嗎?”
阿禿本來想叫,張開嘴的時候又克製住了,無聲地點了點頭。
不能用叫聲表達想法,總感覺缺了點什麼,於是它側身一個甩頭,抖了抖自己的翎羽。
“謝謝你阿禿!”逐晨朝它豎起拇指,“你不愧是我們朝聞的好朋友!”
阿禿極輕極輕地叫了一聲,大概是猛雞深藏的柔情。
解決一個阿禿,整個朝聞都能安靜了,逐晨非常感動。
吃過晚飯,逐晨讓幾人準備好剪子,帶著彤果進去給黑雛雞剪毛。
她要求儘量剪得好看一些,畢竟黑雛雞天□□美,又喜歡招搖,實在整得太難看,它們也要不樂意的。如果難度實在太高,起碼要保證切麵平整,彆搞得太過凹凸不平,也彆直接露出皮肉。
百姓紛紛應允,並表示自己最為心靈手巧。
一大幫人都爭搶著要進去,最後靠抽簽才勉強決出幾位。
那幾個幸運兒手裡握著大剪子,興奮又忐忑地走進木屋,而後縮在角落,觀察麵前的黑雞。
阿禿應該的確和它們打過招呼了,黑雛雞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隻一雙圓圓的眼睛轉來轉去,從一人的臉掃到另外一人的臉。
逐晨鼓勵說:“去吧。”
眾人這才上前,撫摸起黑雛雞的羽毛。
因有了逐晨的囑咐,百姓們都剪得很小心,下一剪子就要思考一下美不美觀。如此,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才把需要的羽毛剪完。
這些黑雛雞體型龐大,全部處理完之後,堆積出了足有兩個倉庫的蓬鬆羽毛、
逐晨估算了下,覺得少說能出五十套豪華床上三件套。如果全用來做被子,可以出品一百床。當然這還是大被子,要是想往外賣,可以經濟一點,再翻一倍。
根據阿禿長毛的速度,黑雛雞一年估計能換四五次毛。
這些黑乎乎的東西,全都是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