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養的!
盈袖瞠目結舌。
她見過有人騎馬騎牛,獵奇一點騎鹿騎鶴,但從沒見過有人騎著大號雞到處跑啊!
何況還不是一隻,是一群!
更可怕的是,看著那浩浩蕩蕩的雞群,她竟覺得有些羨慕。
這世上誰人有過這樣的排麵?!
這莫非是餘淵特產?能賣嗎?
等靠近了,盈袖看清領頭那人的臉,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好家夥,還不是彆人,居然是她的小師妹!
盈袖的認知被狠狠撞了下,揮舞起手臂大喊:“小師妹――”
逐晨聽見熟悉的聲音仰起頭,麵露驚喜:“大師姐!三師叔!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風不夜輩分過高,徒弟都與掌門同輩了。他覺得這樣不敬,因此逐晨等人雖然叫他師父,卻並未正式記在他名下,隻寫在樸風宗的名冊上,與盈袖等人師兄弟相稱。
雙方一齊停下,在地上歡喜相會。
?
逐晨是想帶著百姓,與黑雛雞互相熟悉一下,往後大家去哪裡都方便。那麼好的交通工具不利用起來,豈不是太過可惜?
可百姓們不敢上雞,逐晨這才在旁作陪。不曾想,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她迎上前道:“大師姐!你們怎麼來了?”
盈袖抓著她的手臂上下打量:“不是你叫我們來看你的嗎?這不怕你們住得不習慣,給你們帶了些東西。”
“沒有吧?”逐晨撓頭,“難不成是師父?”
“這也不重要!”盈袖拍拍自己的包袱,展示樸風宗上下買了半個多月的成果,笑說,“待回去給你看看寶貝!”
逐晨看著她身上那鼓鼓囊囊的玲瓏袋,心說他們不會把半座城都給搬過來了吧?不會是想把朝聞布置成樸風的度假後花園吧?
這麼大方的手筆她做夢都不敢想啊!
“師妹,發什麼愣呢!”盈袖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問道,“師叔祖過得可好?”
逐晨說:“挺好。”月行搖著扇子笑說:“盈袖太不懂事,怎麼與逐晨聊上了?還不先介紹一下巽天掌門,隻讓人在邊上乾巴巴地站著?”
袁泊水忙道:“不敢不敢。”
逐晨表情詭異道:“巽天掌門啊?”
月行一本正經地說:“是啊,這後頭還有上百位巽天弟子呢,都是敬仰師叔聲名,特意前來拜會的。你不要拂了他人心意,留他們在此小住段時日吧。”
“哦――”逐晨恍然大悟狀點頭,“難得,難得啊。想住自然是可以的,我朝聞還有好些空房子呢。袁掌門千萬不要客氣,隻當是自己家,安心住下。”
袁泊水:“……”你們才是,千萬不要太客氣。
月行一臉和善,語氣真誠:“師叔在此的事,也是多虧了袁掌門告知。你要謝過人家好意,禮數應當周全,不可敷衍。”
逐晨受教道:“三師叔提點的是。巽天一片赤城之心,我定讓他們日日都能見到師父,賓至如歸。”
袁泊水感動得要哭起來。正要客氣拒絕,月行先一步上前攬過逐晨肩頭,將她帶著往回走,嘴裡訓道:“還有,師叔要說你兩句。既已安定下來,為何不告知師門?你可知樸風上下都在替你們擔心?莫非還在記恨我們當日攔你?那實在是……有些突然了。”
逐晨:“是,是。”
盈袖見袁泊水表情抽搐,關切道:“袁掌門這是喜極而泣?既然如此,我同師妹說說,讓你們多住兩日。想來她也不會拒絕。”
袁泊水顫聲:“不要啊!”
盈袖笑說:“你才是,不要客氣!此事定了,不必再推脫。”
幾位朝聞百姓被逐晨忘了,牽著黑雛雞默默跟在隊伍後頭。
他們知道是逐晨師門的長輩來訪,當下也管不上去什麼餘淵,隻想趕著回去好好招待,莫讓人看輕了朝聞。
盈袖對黑雛雞很感興趣,主動退到人群中間,大聲問道:“小師妹,這些魔獸你是從哪裡找來,又是怎麼馴服的?”
“不是我,是阿禿。”逐晨跑過去,拍著阿禿的翅膀介紹說,“它是黑雛雞裡的老大,這些雞全部聽它的話。已經開了靈智了,平日裡幫我們不少忙。”
阿禿驕傲抖了抖羽毛。
盈袖還記得它呢,難怪當時就覺得它聰明,認真打量它片刻,不解道:“為何要叫它阿禿啊?我看它翎羽顏色黑亮,分布均勻,就是少了些,可也算不上禿。”
阿禿僵了一下,而後開始展示自己的羽毛,顯然對她的誇獎很是受用。
逐晨睨它一眼,知道它相當臭美,決定今天就替它掙個麵子。畢竟哪位家長不胡吹呢?
“說來慚愧,其實阿禿的毛被我拔過,再長出來就大不如前了。以前它尾巴上的翎羽烏黑明亮,柔順似錦,站在那裡跟孔雀開屏一樣,威武不凡。有了這對比,我就一直叫它阿禿了。”
盈袖無法想象,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道:“那……那還挺可惜的。”
逐晨輕歎:“是啊。”
阿禿昂揚的頭更驕傲了,漫不經心地轉過來的時候,還衝逐晨哼了一聲,以示譴責。
逐晨:“……”你個臭不要臉雞,真是吹得自己都要信了。
逐晨問:“師姐想要試試嗎?”
盈袖驚喜不已:“可以嗎?”
逐晨耐心詢問:“阿禿,行不行?”
阿禿傲嬌地蹲下身,表示了自己的大方。
盈袖捂著胸口:“師妹,你們這兒可太厲害了!我從未見過有誰能將魔獸訓得如此溫順!今日真是開了眼界!”
逐晨忙順毛道:“是朋友,朋友。”
“你說朋友就是朋友!師妹,我以為你在這不毛之地吃不飽穿不暖的……”盈袖說到激動處頓了頓,覺得這兩點自己可能猜到了真相,忙改了口風道,“這回給你帶了禮物,待會兒就給你看看!”
“好啊。”逐晨示意能上雞的人上雞,能禦劍的人禦劍,趕緊往朝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