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笑說:“小師弟,你在朝聞都學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風長吟驕傲道:“學了很社會的東西啊!”
盈袖:“啊?”
逐晨忙捂住風長吟的嘴,將他往外麵帶:“哈哈,準備烹飪吧。等這些肉料理好,想必也快天黑了。”
眾人趕忙動作起來,燒水的燒水,搭灶的搭灶。
幾位廚子觀察了魔獸不同部位的肉質,簡單商討了下烹飪方式,各自取走幾刀肉前去忙活。
不多時,烤肉的香氣、紅燒肉的香氣、酸菜燉肉的香氣,還有各種勾魂的味道,從四麵八方飄了過來。
就算修士們不用吃飯,也被這組合套餐勾得神思恍惚。
盈袖不住朝煙霧升起的方向張望,感覺幸福得快要暈死過去。
巽天修士們也極為期待,消了想走的心,蹲在地上巴巴地等待開飯。
結果袁泊水很快告知了他們沒飯吃的噩耗。
巽天弟子們當即悲傷得眼淚從嘴角流了下來。
他們犯了錯,可以直接懲罰他們,為什麼要這樣殺人誅心?
夜幕四合後,朝聞的晚飯終於開始了。
逐晨其實並沒有要求眾人聚在一起吃飯。獨立的房屋建起來之後,大夥兒都是回自己屋裡吃。隻有在來客的時候,才回把餐桌搬到外麵聚一聚。
那排長桌拚湊起來的台板上,此時擺滿了餐盤。有酒有菜有肉,還有飯後水果。各種鮮亮的顏色湊在一起,還飄著白蒙蒙的熱氣,令人食指大動。
逐晨站在桌子前麵,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兩圈,不得不承認這是朝聞有史以來最豪華也最豐盛的一頓晚餐。
她吸溜了一口,保持住形象。
多謝來自樸風宗的友情讚助,希望他們以後常過來看看。友誼長存!
人都到齊了,逐晨抬手一壓,示意眾人一起坐下,趁熱吃飯。
每張桌子中間,都有一塊炭烤的魔獸肉。隻不過逐晨這桌擺著的是排骨部位,且比彆桌的要大上數倍。
盈袖見菜品充裕,同桌的又都是些不用吃飯的修士,還想客氣客氣,坐下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去拿筷子,而是找了個酒杯跟逐晨言歡。
結果邊上的小師弟一陣風卷殘雲,將她看中的最大的一塊骨頭直接給搶走了,盈袖頓時破功,丟下酒杯,跟風長吟搶食。
塑料師門情岌岌可危。
逐晨舀了一碗湯,就著肉丸咬了一口。
肉餡中的汁水隨著她的動作飆濺出來,帶著一絲滾燙,流淌在她的舌尖上。
逐晨瞬間打了一個激顫,仿佛回到了現代美食社會。
這肉既沒有腥味,也沒有騷味,反帶著股獨特的鮮。湯底顏色清淡,味道又極其濃厚,因為是用梧桐木水慢慢燉煮,回味中有著清爽的甘甜,絲毫不顯油膩。
那麼多年了!在缺乏調味料的世界,能吃到這樣一頓肉,簡直跟做夢一樣。
逐晨擦擦眼角,感覺指節上有一點濕潤,然而她控製不住。
之前她還懷疑煤球,是她錯了。煤球真是表裡如一的優秀,雖然沒有豬豬可愛,但是比豬豬好吃。
她回去一定熟讀並背誦“煤球的產後護理”。
――“魔獸的肉,為什麼能這麼好吃?”
隔壁盈袖頂著滿臉油光,問出了這個發自靈魂的問題。
她啃完一根骨頭,抓一顆靈果,再配一口清酒,隻想將這頓飯吃到天荒地老。
盈袖拍著胸口,由衷道:“魔界真是一個寶地啊!”生活在朝聞也太享受了!
逐晨用手肘推了推她:“你感興趣嗎?明日我可以帶你過去逛逛。不過我不能進去,師父要生氣的。”
盈袖的思維已經變得緩慢,過了半分鐘才回她:“好,我也不敢進去。魔氣太重的地方我渾身都不舒服。”
她舔舔嘴唇,暢想著一群黑毛魔獸馳騁在樸風後山裡的場景,那光禿禿的屁股,比靈猴要更可愛。一定會成為師兄弟們捧在手心裡的小寶貝。
盈袖雙目無神地彆過頭,麵上表情十分掙紮。
她來這裡是為了接濟朝聞,逐晨一共就十幾隻魔獸,一隻已經用來招待,她怎麼好意思再索要多餘的種獸?
可是……
“師妹!”盈袖決心叫道,“你當初是怎麼抓到的這東西,教……嗯?我師妹人呢?”
月行端著酒杯,翹起一根手指指向竹屋。
盈袖小聲說:“師叔祖不吃這些東西吧?”
“那可不好說。”月行笑道,“你送去的,師叔肯定不吃。逐晨師侄送去的,就不一定了。”
盈袖:“你那麼嫌棄我作甚!莫非我不是你師侄?”
月行冤枉道:“我哪裡是說我?我向來是公平的。不然你進去問問師叔是個什麼意思。”
盈袖泄氣,又很快振作道:“罷了。有的吃就吃吧,人與人不好比的。”
不還有一百多號人,正跟餓死鬼轉世似的,蹲在角落裡落寞地咽著口水嗎?
那幾雙眼睛都快發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