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雲突然要下雪, 明顯是有阿禿這奸臣在一旁慫恿。可是阿禿開口,就不停地叫嚷著跟自己沒有關係,隻不過說這話的時候, 眼睛四處亂飄, 根本不敢跟她直視。
逐晨柔聲問:“寥寥雲下雪後想乾什麼?”
寥寥雲舉起手裡的彤果:“想吃冰的!特彆甜!”
就為了這?
逐晨笑說:“姐姐現在也可以帶你去吃。”
寥寥雲沒忘記自己的小夥伴:“那我分禿禿一半!”
阿禿大為感動,黑色的眼睛裡閃動著愛的淚光。它覺得寥寥雲比逐晨要專情多了, 並在心裡控訴了逐晨的見異思遷。
逐晨聽到它的心念,哭笑不得道:“不用分,你們隨便吃。我直接冰一籃子, 你吃不完的都給阿禿。”
寥寥雲朝阿禿露齒大笑,高興道:“謝謝姐姐!”
寒氣冰封這樣的術法逐晨是不會的,但萬事不決找師父嘛, 風不夜總是有辦法的。
逐晨抱著寥寥雲,敲門過去打擾。風不夜拂手一揮,將門給她們打開。
寥寥雲見到人,伸出手大叫:“大魔!”
她不常來找風不夜,因為風不夜看起來總是很忙碌,對她也不像印象中那樣熱情。因此逐晨能帶她過來,她還是很開心的。
風不夜猶豫了下,將她抱了過來, 任由她掛在自己的手臂上。
逐晨說明來意,把彤果遞過去。
風不夜看著那顆奶白色,頂端因魔氣已開始泛紅的果子, 沉默片刻, 伸手接了過來。
魔氣自他指尖泄出, 不一會兒,白色的果子竟變得紅潤起來, 而後表麵快速被一層薄薄的冰霜所覆蓋。
他試了試捏了捏,覺得這種軟硬正好,就遞給寥寥雲。
寥寥雲接過,咬了一口。
冰沙似的果肉汁液依舊飽滿,被她的小門牙啃下來之後,很快融化,將她凍得渾身打了個寒顫。
這朵雲還是太小了。她才吃了一口,就連眼睫毛上都出現了微微的白霜。
“哇,好冰!”寥寥雲抽著冷氣,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彤果,很是猶豫,“甜甜的……”不舍得放開。
她又咬了一口,這回被冷得口水都流了出來。
逐晨正要去擦,風不夜已動作嫻熟地扯過一條手帕,將寥寥雲的下巴擦乾淨,並把彤果拿了回來。
寥寥雲又怕冷,可是又想吃,抽著鼻涕,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風不夜的手。
風不夜很乾脆地說:“不行。”
寥寥雲失望,還是聽話地說:“昂。”
逐晨看他擰著眉毛,一臉認真反駁的模樣,覺得與他平日冷硬的形象截然不同,有種反差的魅力,好笑道:“師父,原來你很會照顧小朋友。”
風不夜斜眼瞥了下她,又很快挪開。
逐晨沒意會到,繼續打趣說:“小師弟以前沒少讓您操心吧。他總說您嚴厲,卻不知道自己以前也麻煩得很。”風不夜把寥寥雲放下,推著她去逐晨那邊,意味不明地說了句:“長吟不流口水。”
逐晨牽著寥寥雲出去後,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回過神來。
風不夜的徒弟裡,從小入門的,隻有兩個。除了小師弟就是她。
……她小時候怎麼可能會流口水?
風不夜這是造謠啊!如果她不是穿越的,還真要信了。
她不自覺說出聲來。
“你會流口水。”寥寥雲指著自己的臉,小聲說,“你還會糊在我的臉上。”
逐晨整個人都震顫了,尤其是瞳孔,將這句話來來回回理解了許多遍,始終無法接受它所代表的含義。
她十分決絕地搖頭,斷然道:“不可能!”
“你會!”寥寥雲急了,“不是隻有我流口水!”
逐晨說:“那其實是你流的口水,糊到了姐姐的臉上,你們都以為是我的。”
她替自己開脫,越說越覺得有道理。
寥寥雲委屈地眨了眨眼,認識到了大人世界的險惡。
逐晨看她表情,又有點不忍,覺得自己這樣對小朋友的教育不好,隻能忍著心梗承認道:“好吧。你真見著我流口水了?”
寥寥雲點頭。
逐晨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