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問了小師弟,最近感覺如何,身體是否有恙。
風長吟捂著胸口告訴她,說自己近日來的修煉一直沒有突破,且每次練得稍久,就感覺五臟六無都有些抽疼,隻在喝過水後,能緩解稍許。
逐晨聽後,歎道:“……那你多喝水啊。”
風長吟並沒有覺得她這種直男建議有什麼不對,懂事地應了句:“哦。”
逐晨的心情無法放鬆,盲目分析了一遍,覺得這應該是因為梧桐木的水帶了點仙氣,可以舒緩魔氣與靈力的相衝。
風長吟聽她提起這事,自己不由順著多想起來,捂著胸口問:“師姐,你說我是不是病了?”
逐晨憐愛地看著他,點頭道:“是的。”
小師弟憂傷:“什麼病?有的治嗎?你快給我揉揉。”
逐晨便揉揉他的腦袋,說:“長不高的病啊。”
風長吟登時哇哇大叫,作勢要跟她一決高下,又實在不敢跟她動手,委屈地跑去找懷謝求個公道。
逐晨看他這精神的模樣,覺得問題應該不大,笑過兩聲後,表情還是變得嚴肅起來。在城中走了半圈,問百姓有沒有看見寥寥雲。
寥寥雲先前幾次下雨,都將土地中的魔氣給壓了下去,在這一點上,似乎比梧桐木的效果更好一點。
崽……不是阿媽不疼你,而是阿媽真的不能沒有你!
?
寥寥雲此時正跟阿禿在朝聞的邊界處玩耍。
阿禿側臥在一塊鬆軟的沙地裡小憩。早春的陽光偏向柔和,照在它的羽毛上帶來微微的暖意,將它本就華麗的翎羽曬得更為蓬鬆。
雨後魔氣的變化它也感覺到了。畢竟它是魔界的動物,這番變化讓它舒暢了很多,再這樣安靜閒適地躺著,不由就生出三分困意來。
阿禿還記著自己不是獨自來的,時不時睜開渾圓的眼睛,掃一眼寥寥雲的方向,確認她沒有跑遠,然後安心地翻個麵,繼續曬太陽。
寥寥雲十分乖巧,一直坐在一顆小石頭上吃彤果。吃兩口,彎下腰在地上挑揀漂亮的石頭,塞進自己的小背包裡。對她來說,地上的東西,就連沙子都是好看的。那些暗黃色的細小沙礫,攤在她的手心裡,也有不同風貌的漂亮。可惜她的書包太小了,隻能用來裝更瑰麗的大石頭。
寥寥雲掂著手裡的包,覺得才裝了一半,還不夠沉,可附近的石頭都是灰撲撲的,沒有她喜歡的樣式,就邁著小步子往前挪動了一段。
再前麵,已經能看見些許從魔界飄來的黑氣。
她並不畏懼魔界,可逐晨曾耳提麵命地告訴過她要小心,不許前去,所以她沒有走出這個圈子。她躍躍欲試地踩了踩朝聞的邊界線,準備回去。剛轉了個身,就聽見身後有人在竊竊私語。
“似乎還可以過去,走到這裡,我都未覺得有多難受。”
“我還能用幾道基礎的法術。大哥你呢?”
“果然是魔君的功勞罷!先前我就發現,都城的魔氣日漸濃鬱,長此以往,我等魔修必將統禦凡界,一報血仇!”
“哈!那群修士總愛說什麼天道、天道,如今就該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天道!天道要我們魔修昌盛!”
“等等!前麵擺了法陣,不知那□□詐的修士設下什麼陷阱,大家都當心一些。”
那幾道聲音低沉渾厚,聽著至少有三四人。
寥寥雲回頭,並沒有看見人影,她“咦”了一聲,又扭著腦袋看了一圈,出聲詢問:“喂?你在嗎?”
聲音瞬間消了下去,緊跟著是輕微的腳步聲。
寥寥雲垂下視線,看見前方的沙地上現出幾個淺淺的坑印,不一會兒已到了她身前。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想說話,對方已箍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