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我如今是個魔修,他們也...)(1 / 2)

修仙不如玩基建 退戈 4859 字 8個月前

風不夜覺得逐晨的治療功法雖說神奇, 對如今的他卻生不了多少效用,可看她一臉想邀功的表情,不忍拂她心意, 仍舊去竹床上打坐。

逐晨捏起手決, 將靈力朝他打去。

她的【若水】已經修煉到高級了,畢竟這段時間一直在鑽研, 前兩日剛好踏過門檻。

當她牽引著靈力在風不夜的經脈中遊走時,發覺隨著功法的精進,她已經可以內視出師父大致的身體情況。

這一經探視, 立馬顯出不對起來。

自風不夜入魔之後,雖說因為道骨與魔氣相衝,身體確實每況愈下, 可逐晨一直在為他治療,哪怕感覺不似現在這般明晰,心中還是有點把握的。如果說風不夜原先的經脈,是帶著一堆窟窿眼的大簍子,當下就跟直接破風了一樣,連【若水】也止不住他的損傷,比梁鴻落那種受上古魔氣侵蝕許久的身體還要可怖。

尤其是,在她施法的過程中, 總覺得有股莫名的殺氣在追隨著她,令人頭皮發麻。

“噫……”逐晨驚疑了聲,“師父你最近做了什麼, 如何魔氣反噬如此嚴重?”

風不夜神色微動, 倏然將她的靈力震出體外, 不再讓她醫治。

他不自覺冷下了語氣,說道:“你出去吧。”

“我出去做什麼?”逐晨短促地吸了口氣, 站在原地,凝重問道,“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因風不夜總是從容不迫,好似萬事無礙,逐晨也快忘記了,魔修修的本是隕滅之道。憑他劍修大能的修為,恐怕早已步入自毀之途。

先前大魔已提醒過她,她以為自己能治得了,原來隻是杯水車薪、自以為是而已。她根本阻止不了生死的進程變化,也從未真正了解過風不夜心中的負擔職責。

逐晨想到風不夜有朝一日將要離開,便覺得無比恐慌難過起來。

她這輩子從未想過這樣的事,隻以為不管自己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風不夜都跟棵不會枯朽的鬆柏一樣挺立在山端注視著她,為她遮風擋雨,為她庇蔭相送。從未想過,哪天轉身之間,身後會變得空空蕩蕩。

那她要往哪裡去?

逐晨越觀察風不夜的臉色,越覺得他心中其實是做好了這樣的打算的,因此對著自己迅速惡化的傷情才可以表現得泰然自若。

她胡亂地說道:“師父你不要再修煉了。你如今也是……天下第一。縱是做不成這第一也沒有關係的。朝聞不是還有大魔,有大哥嗎?我定會想到辦法,治好你……”

風不夜見她慌了神,才意識到自己是嚇到她了,竭力放緩語氣,溫和說道:“不要難過。我並無大事,隻是方才看完文章,動了些氣息。”

逐晨隻覺他連安慰都這麼漫不經心,更加悲傷道:“你騙我罷。那上麵的東西與你有什麼關係?”

風不夜說:“有些相像。”

“哪裡像?”逐晨努力將眼淚逼回去,“實話同您說吧,最早的時候,尋山道人或許確實有意借您的名頭,將那主角寫得如何厲害,如何大義,然後入了魔,眾人因此信了大半。可您方才看的那張報紙,他已變成了一個神誌不清的惡人,哪裡能看得出什麼相像來!眾人都很是敬仰您,看了這章回,知道是被騙了,這才惱羞成怒來找他尋仇。”

風不夜不動聲色,心下卻覺得,那一步一步,都是自己的征兆。相似的殺氣、卑劣、偏私,皆在他念頭中出現過。

他如今還沒有踏上,未來亦不知自己該身在何處。

風不夜自嘲了一句:“我如今是個魔修,他們也敬仰?”

逐晨說:“自然是敬仰您的。您往日兼濟天下、舍身衛道的事,哪能一入魔,就一筆勾銷了?風不夜在樸風山是懷瑾握瑜的君子,到了朝聞,依舊如此!”

風不夜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那如果今日入魔的人是你呢?”

“我……”逐晨愣住,想了想說,“那自然沒有這樣的待遇。天底下誰人知道我原先是誰?隻知道我如今是個魔修了。”

風不夜低沉道:“所以人總歸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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