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要臉麵。我平日要的臉麵就是為了這中時候。”逐晨將劍往肩上一扛,眼也不眨道,“你們隨意去外頭鬨,看看外界的修士是相信你們,還是相信我。”
修士一步上前,帶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絕表情,正欲開口,被逐晨一記固風推了回去。
那修士隻感覺自己被陣風輕飄飄地一擋,就不能再上前了。分明是撞上了跟團棉花似的柔軟東西,偏偏怎麼都突破不了。
他心下駭然,意識到逐晨的修為可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高深。她這般年輕,手下又有一乾猛將,縱是無法無天,自己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當下生出一中手足無力的絕望感。
逐晨說:“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買的東西。來路不明的可不能安到我們身上。”
“是儘易宗賣給我們的,不是你們,難道還是儘易宗作假?”那修士紅了眼睛,“儘易宗在道上混了幾百年,從沒出過這樣的醜聞,緣何故會針對我們一個小門小派?”
“儘易宗?”逐晨略一沉吟,搖頭道:“不可能。”
修士從胸口摸出一紙憑證,翻開後舉在逐晨麵前:“白紙黑字,還能捏造了不成?”
那份文契的尾端的確蓋著儘易宗的印章,逐晨粗粗一掃,還看見幾個數字。大約是幾萬枚彤果,多少床被子,隱約還看見了兩隻魔獸的約定。
她正要仔細辨認一下印章的真假,對麵修士怕她會出手搶奪,已經收了回去。
逐晨伸出手,不滿道:“你來都來了,這樣藏著掖著做什麼?給我看個清楚!”
“我不信任你!”修士側過身,戒備道,“將儘易宗的人喊來做個見證。”
逐晨順手拋出傳信用的令牌:“正有此意。你自己叫吧,彆再說我弄虛作假。”
修士見她態度如此坦蕩,不由有些遲疑起來,將靈力輸入到令牌中去,給對麵傳了則消息,隨後便耐心等候。
兩邊人涇渭分明地劃成兩派,坐在路邊休息。
夜傾這還不閒著,不住衝對麵的人冷笑,被逐晨輕斥了一句,問他嘴巴是不是斜了,收不回去。
夜傾小聲說:“我叫了君上過來,看看是誰人敢欺到朝聞的頭上。”
逐晨氣道:“小孩子的事情,你找大人做什麼?”
夜傾:“這難道不是有關聲譽的大事?!”
兩人還在互相吵著,全通已帶著兩位師弟朝這邊趕來。劍身上掛著的儘易宗標誌依舊顯眼醒目。
他溫和有禮地朝逐晨與對麵的修士都道了聲好,笑眯眯地問道:“逐晨道友找我何事?為何這麼多人在此逗留?”
逐晨將事情簡單說了,全通聽得一愣,連他也不由色變,神情嚴峻道:“文契何在?請借我一看。”
修士將東西交給他,二人在那邊仔細核對。全通越看臉色越冷,到後麵幾乎結出霜來。
逐晨就以為,是儘易宗裡出了什麼敗類,借著信息不流通在外招搖撞騙。結果全通生氣道:“這不是我儘易宗簽署的東西。我派中的印章蓋下後會有金光流動,由特製的符文可辨真假。你這印章,與我們全不相乾啊。”
逐晨見過那麼多山寨品,還是第一次見到連物流都一起山寨的,這本事太大了。
修士已是急了:“你說這些都是騙人的?做得那麼真!”
“借我儘易宗的名號,在外敗壞彆派宗門的聲名。”全通主動承擔道,“逐晨道友你放心,此事我儘易宗定會負責到底。”
對麵修士捧著文契,一臉失魂落魄,嘴唇嚅囁,低聲呢喃自語,看著打擊不小。
這時,後頭傳來一陣撞擊木板的響動,以及某中高亢又奇怪的叫聲。
逐晨覺得那聲音莫名有些耳熟,又與記憶對不上號。
全通尚在沉思,被這陡然的動靜嚇了一跳,驚問道:“什麼東西!”
修士木訥回神,悵然回說:“那群騙子賣給我們的魔獸。說好是兩隻,後來變成了一隻。就這一隻也養不活,整天不吃不喝地鬨脾氣,恐怕是快要死了。數千塊靈石的東西,隻能拿來過個嘴癮,這騙子做的分明是殺人的勾當!”
逐晨也很好奇那群騙子會拿什麼東西來充當魔獸,上前指使道:“掀開給我看看。”
那群百姓還在傾家蕩產的無措中,聽她吩咐下意識地做了,將蒙在外頭的黑布朝後麵扯了過去,露出裡麵一隻咆哮的野獸。
雖然它的手腳還有身軀都是純黑色的,雖然它看起來瘦骨嶙峋麵帶憂鬱,雖然它咬木柵欄的姿勢猙獰憤懣,但逐晨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特娘的,是一隻被染了色的國寶啊!
逐晨倒吸了口氣,想起這群人方才還謀劃著要將它吃了,頓時感覺眼前發黑,將要暈厥。
邊上魔修未發覺她的反常,對著熊貓指指點點:
“怎麼長得這奇形怪狀的?”
“看著比煤球還胖、還凶。倒是有點魔獸的樣子。”
“像不像傳說中蚩尤的坐騎啊?隻是比那個醜多了。他們哪抓來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