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含糊其辭,說又不說全,林家人追問兩句他又閉口不答,讓林家人誰都搞不懂到底出了什麼事。
去的一路,林漢真的想了很多,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到底地方,當親眼看到發生的事後,他雙眼一閉,直接向後摔了下去。
林漢身後的人,也因為驚訝,根本沒來得及去攙扶。
讓林漢是重重的一摔,摔得本來氣昏的他,又給硬生生疼醒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沒醒過來。
“林大湖!”
一聲尖銳的大叫,震得人耳裡發顫。
黃氏歇斯底裡的衝了上去,想狠狠踹癱在地上的人,可伸出去的腿還沒踹上又有些不舍,便換了一個方向,朝著梁寡婦而去。
“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黃氏瘋狂的大喊大叫,恨不得直接將麵前這個婦人的皮給撕掉。
哪怕衣裳已經重新穿戴好,可披散的頭發,麵上帶著的潮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黃氏氣得臉都紅,舉起手狠狠的甩了過去。
不想被一人抓住了手腕,再將她推倒在地。
“黃氏你彆無理取鬨,這件事是林大湖逼迫梁氏,要怪隻怪你有個黑了心又臟的相公。”那人惡狠狠的道,正是梁寡婦死去相公的親弟弟,算起來也是林大湖的堂叔。
雖然年紀差不多大,但輩分放在這,堂叔就是堂叔。
林和擋在自家寡嫂的身前,他道:“林大湖居然敢強逼同族堂嫂,這種人就該亂棍打死!”
“不可能!老大不可能做這種事!”林漢真想當不存在,可聽到這話又不得不出聲。
“怎麼不可能?梁氏已經將所有的事說明,就是林大湖以我哥為借口過來,逼迫嫂子做不想做的事。”林和說完,帶著略顯威脅的口吻道:“嫂子,你說道說道。”
梁寡婦這會兒正哭哭啼啼,當人問起,邊哽咽邊道:“是、是林大湖強迫了我,我……我不想的。”
這話其實沒多少人信,可又有什麼法子?
侄嬸通女乾、侄兒強迫堂嬸,不管是哪個都是一件特大的醜事,可好歹後者稍微比前者好那麼一丁點。
既然梁寡婦都已經‘承認’,大部分的人還是願意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反正林大湖此事,已經被揍得話都說不出口了。
其他人願意,林漢一家不樂意。
林婆子氣得麵上扭曲,“我呸,明明就是你個賤人安耐不住,勾搭我家大湖。”
林和嘲諷冷哼,“這是我大哥家,林大湖要不是自己起了壞心思,他會來我大哥家欺負嫂子?”
越說越氣,他自個心裡明白定是這兩個賤人搞在一起。
一想到大哥死了沒幾年,他生前最好的堂侄就來他家睡了他的女人,而且還不知道有多少次。
林和想想就嘔得要死。
偏偏梁氏這個賤人明麵上還是他家的大嫂,絕對不能承認通女千的事,不然還會連累到他家未婚假的兒女。
誰都會想,有個這麼放蕩的長輩在,其他小輩會不會有樣學樣。
林和不願意再繼續和林漢一家糾纏,直接問一直沉默未出聲的人:“村長,林大湖做出這種醜事,不管是依照村規還是族規,都該最嚴厲的處罰。”
最嚴厲處罰是何?
就如剛才所言,亂棍打死。
“老叔,可不能如此啊。”林漢急得滿頭是汗,他趕緊道:“老兒現在還未清醒,怎麼也得給他辯解辯解的機會吧。”
同樣,也讓他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還用辯解?你看看他扒掉的褻褲,就該知道他乾了什麼醜事!”林和一臉鐵青,起先衝進屋內,氣憤之下是絲毫不給林大湖顏麵,此時被狠狠揍了一頓的林大湖,是光著屁股癱在地上。
林漢這才發現,麵對眾人嘲諷的眼神,他是恨不得直接昏迷過來,低吼道:“還不趕緊給他穿上!”
林婆子趕緊撿起老大的褻褲要給他穿上,可一個人又忙不過來,連著招呼黃氏幾聲,黃氏都是不聞不問。
黃氏是真覺得天都要塌下來。
自己男人居然在外亂搞,還被這麼多人抓了個現行,憤怒的同時又有些茫然,這讓她以後該如何在村子裡活下去啊?
“都散散。”
沉默的林村長開了口,老臉上顯得十分的嚴肅,又讓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林漢還想在哀求兩句,對著老叔的臉,他也不敢再開口。
人群散去,留下的隻有兩家的人。
屋子裡除了梁寡婦時不時的抽泣聲,沒人再敢出聲。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林村長才開口:“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麼辦?”
正當一方要置林大湖死地,一方又打算開脫時,林村長直接堵住了他們的嘴:“彆扯那些沒用的,如果你們兩家還想要個好名聲,而不是被這兩個混賬東西拖累全家,那就想好了再說。”
林和這方本想著讓林大湖亂棍打死,不過其實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最有可能的,也不過是被趕出村子。
這樣一來,他們沒法解氣,梁氏這個讓人惡心的人還得留在他們家。
按著他們的說法,梁氏被逼丟了身子,如果最後能一死,或許不知真相的人還會高看她幾眼。
可梁氏會因此自殺嗎?當然不可能。
而他們也不是那種狠心的人,私底下將人殺死,這種事他們也做不出來。
既然這樣。
林和開口:“我老哥去世,沒有一兒一女,我想請村長做主,過繼一個孩子到他名下,好傳下香火。”
林村長沒立馬回應,而是轉頭問著林漢:“你覺得呢?”
林漢垂頭想了想,才咬牙道:“最多十兩,其他的我也拿不出。”
過繼來一個孩子誰來養?當爹的都沒了,當然就是他這個倒黴蛋出銀子了。
十兩銀子解決這件事,雖然肉疼,但也值得。
林村長再次轉頭,望向林和這邊。
林和幾人小聲商量了一會兒,又道:“八兩銀子外加兩畝良田。”
林漢剛要拒絕,林和就道:“不行就彆談,我們要求打斷他一條腿並趕出村子。”
“不行!”林婆子慌得不行,沒了腿以後怎麼生活?再說了,趕出村子老大又該住在哪裡。
林漢很是遲疑。
他手中一共就八畝良田,出了兩畝那就隻剩下六畝了。
再有八兩銀子,這樣細細算起來,幾乎往外掏了二十五兩啊。
二十五兩,他得存多少年。
現在一下子拿出去,肉疼得不行。
待他猶豫了一會兒,林村長出聲,“林漢,你得意思呢?”
林漢想再討價還價一番,可看著林和那些人臉上恨不得吃了他們的神情,到底不敢再說什麼,沉著臉色點了點頭。
林漢這一點頭,最高興的不是林和,而是梁寡婦,給亡夫過繼個孩子,那何嘗不是給她要了個孩子,還有八兩銀子和兩畝良田,雖然是給她的後嗣,可也相當於是給了她。
至於這件事後林和會對她咋樣,她還真不擔心。
正是因為摸清這家人的性子,才敢做出這種醜事,無非就是知道林和這家人不會那麼狠心
不然,換個死了男人又沒孩子的寡婦,早被淨身趕出去了。
梁寡婦想著想著,正要露出竊喜的神情時,就聽到林和繼續道:“既然林大湖和梁氏兩情相悅,我們也不留著她了。”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有些懵了。
“這什麼意思?”許久沒出聲的黃氏率先開口。
林和帶著嘲諷,“林大湖不是喜歡她麼,那就送給你們當平妻好了。”
反正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再留在家中。
“我不同意!”黃氏尖銳叫起,什麼平妻!有錢人家三妻四妾是不假,可他們這種農家人誰家有兩個妻子的?
最少他們村子裡是一家都沒有,這要是真成,她這輩子都彆出門,省得被人笑死,“絕對不可能!這種賤人彆想進我家的大門!”
本還竊喜的梁寡婦此時也慌了。
她是一點都不想給林大湖當平妻,就他那些家人,真要過去了日子絕對不好過。
可同樣她也知道,這個時候沒自己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