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的夜裡,機器還在運轉中。
不過大部分的工人都已經在臨時宿舍休息,有些早早睡覺,有些聚在一塊打著小牌。
有一人喝多了,讓旁邊的人先幫著打幾把,然後去方便。
打牌的幾人沒在意,一直打了好幾把,突然有人問道:“小方怎麼還沒回來?”
這一提醒,才突然想起有個人一直沒回來。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這都快一個小時了吧?”
這下,都有些站不住了。
畢竟是在工地邊上,不是沒可能出事,站起三四個人就往外去找。
去了十到二十分鐘,三個人連著小方都沒了音訊,留下的幾人突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李成吞咽口水,他道:“要不,咱們也出去看看?”
旁邊的一人道:“去!我再多喊幾個人。”
又叫來三四個人,一同朝著外麵走去。
剛剛走下臨時宿舍的樓梯,其中一人就道:“你們聽到沒?”
李成心下一緊,害怕的道:“聽到什麼?我什麼都沒聽到,你可彆嚇我。”
那人聲音再發顫,“就是什麼都沒聽到啊。”
李成一怔,隨即瞪大眼,後背都在冒冷汗。
工地裡是三班倒,夜裡都會不停的施工,可現在……什麼聲音都沒!
除了彼此的呼吸聲,真的是一點聲音都沒。
有人慌了,提議道:“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對對對,這烏漆嘛黑的,我們就是找也不好找,還是回去等著吧。”
最後商量著還是先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有個人扯了扯李成的袖子,小聲道:“你還記得白天裡的那個人嗎?他不是說工地有問題,到底是什麼問題?”
李成哪裡會不記得,小方一個小時沒回來後,他就忍不住亂想,現在更是越想越慌。
可哪裡知道,更慌的還在後麵。
明明隻走開了一小段的路,可他們發現怎麼都走不到宿舍。
眼看著臨時宿舍離他們就五十來米的距離,偏偏就是走不到……
商業圈工地發生詭異事的消息,在當天淩晨三四點就傳到了馮霄的耳裡。
這個時候的他,正抱著岑含在睡覺,電話鈴聲響起,他先是掛斷,然後拍了拍岑含的後背,輕聲道:“你繼續睡,我去接個電話。”
岑含有些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回應,就又睡著了。
馮霄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走到陽台拿著手機回撥,等那頭接通,他冷聲道:“說。”
聽到電話裡傳來的話,他擰緊眉頭,“怎麼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馮霄還是收拾一番出了門。
商業圈對他來說太重要,絕對不可能出現任何的意外。
等他到了工地,已經五點十幾分,天空不在黑蒙蒙一片,陽光籠罩著大地。
等他到了工地,並沒有看到助理說的,工地無緣無故消失了好多人。
而是一群人站在一團爭吵著。
“怎麼回事?人不都在這裡嗎?為什麼你們要說失蹤了?”助理走上前喊著,聽到工地的事他覺得事關重大,才會淩晨的時候聯係小馮總。
可如果是個烏龍,他可沒好果子吃。
助理一問,工地的人紛紛開口。
“是真的出了事,我們遇到鬼打牆了。”
“我走了一個晚上,明明宿舍就在我眼前,我就是走不回去。”
“我們也是,天剛一亮,我們就發現身邊多了其他人。”
所以人一同說著,哪裡聽得聽出。
馮霄指著一人道:“你來說。”
指著的這人正是李成。
李成驚恐了一個晚上,還走了一個晚上,這個時候腿都是軟的,隻想好好吃一頓再睡上一覺。
可大老板開了口,他也隻能說。
便將昨天晚上的事緩緩說了出來,“這事得從小方去廁所說起,他一去去了一個多小時,我們不太放心,便……”
他是第二批出來找人的,後麵還出來了兩批,加在一起有差不多二十來人,結果全都碰到了鬼打牆。
看著宿舍在眼前就是走不到,一直走到陽光出來,他們突然發現身邊多了好些人,彼此一說才知道他們也是困在原地,可偏偏都在同一個地方,卻沒發現身邊還有這些人。
李成將這些說完後,還驚慌的道:“昨天白天來了一個人,說這塊地以前就有問題,老一輩的人都說不能動,動了準會出事。”
“就不該動,現在我們不就出事了?”
“那該怎麼辦,這些臟東西不會纏著我們吧?”
“要不要去廟裡拜拜?”
“閉嘴!”馮霄被吵得頭疼,他並不覺得這裡會出什麼怪異的事,要麼是有人使壞,要麼就是這些人合起來欺騙他。
走到一側,他放低聲量道:“你讓這些人把嘴閉嚴,絕對不準任何消息傳出去。”
助理連聲應了下來。
可事情又哪裡好瞞,連著幾天,工地裡一直發生詭異的事,弄得工人們都不敢再繼續乾活,紛紛嚷嚷著拿工資要離開。
事情鬨得大,哪裡吸引不來外人的注意。
沒過幾天,商業圈工地的事就鬨上了新聞。
有人說,是鬨鬼。
也有人說,是工地裡出了人命,投資方為了遮掩消息才鬨出這種事。
不管是哪種,事情在網上鬨得人人皆知,有關部門不得不上門查探,工地的活也就擱淺下來。
不動工,可不是就沒花錢,每天的錢還是大把大把的花。
更重要的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動工。
林流為了這件事急得滿嘴口腔潰瘍,彆說吃飯,就張嘴都覺得疼。
商業圈出事,他忙得暈頭轉向,根本空不出功夫注意林戚,連著林誌程本就開始在家休息,因為這件事也不得不幫著長子擦屁股。
林戚這個時候在做什麼?
他是該吃吃該喝喝,小日子過得特彆瀟灑。
與他不同的是,林霏這些天氣得要死,這會兒正將幾十萬的品牌包包往沙發上一丟,絲毫不心疼。
“岑含真不要臉,嘴上說著不會勾搭馮霄哥,結果這幾天居然住到馮霄哥家,憑什麼呀,我才是馮霄哥的未婚妻,我都沒住過他家。”
林戚正看著電視,這會兒正好播著女一女二撕逼的狗血劇情,他道:“要是氣,那就打上去唄。”
林霏歇氣,“那不行,馮霄哥會生氣。”
林戚正視她一眼,看著林霏覺得有些不自在,“爸您看我做什麼?”
林戚蠻好奇的問:“他是你未婚夫,他和彆的女人睡在一塊,你為什麼還要怕他生氣?”
林霏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林戚見她傷心的都快哭出來,也沒安撫,繼續戳她心,“岑含和一個有婚約的男人在一起確實不對,可你不覺得馮霄也是有責任的嗎?你要氣也該氣他們兩人吧。”
林霏眼淚嘩嘩的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我就喜歡他嘛,特喜歡特喜歡的那種。”
林戚突然覺得他生活的世界果然是一本。
要真是現實中的人,應該沒幾個能這麼執著吧。
明明知道未婚妻不愛自己還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怎麼都會衝上前去扇兩耳光吧。
林戚歎聲道:“放心吧,該是你的總跑不掉。”
天越來越涼了,也是時候該讓馮家破產了。
不過,在馮家之前,破產的應該屬於林家。
連著拖了一個多月,工地裡的事越傳越詭異,雖然沒鬨出什麼事故,但也沒人敢在這裡上工。
相關部門更覺得玄乎,也不知道是誰說這塊地下壓得是他們市的龍脈,不能輕易去動,不然會破壞了整個市區的風水。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也不管到底是相信了這話還是純屬看馮林兩家的熱鬨,都紛紛嚷嚷著不給在動這塊地。
這是華國最繁華的城市,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