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女兒吧,你們長得還真像。”
一聲接著一聲,全是殷勤的語調。
林容眼睛一橫,“誰讓你們說話的?”
話音落下,這些人全都閉嘴不言,都是低垂著頭裝乖。
這一番,讓林蕊驚訝不已。
雖然小姑沒介紹,可她能大概猜出這些人的身份,稍微年長的兩位應該是她的公公婆婆,站在她旁邊的高個男子應該是小姑夫。
而他們後麵的那些人,不是姨太太就是姨太太們生的兒女。
為何小姑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他們嚇得不敢動彈?
不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嗎?怎麼感覺小姑夫挺怕小姑的?
不對。
不是小姑夫怕小姑,而是崔家的一大家子都在害怕。
在走去堂屋時,林蕊還發現,崔家的這些人在走路的時候都不敢越過小姑,尤其是幾個男人,走路時邁步大,卻又不敢走太快,還得故意將邁出的步子縮小,顯得格外的彆扭。
進了堂屋後,他們落座,崔家的人全都是站在旁邊,連坐都不敢坐。
“都愣在這裡做什麼?沒其他事做嗎,趕緊出去彆在這裡礙眼。”林容不耐煩的揮著手。
崔家眾人臉色難看,卻又不敢不聽從,隻能垂著頭乖乖的離開。
等人一走,林容便不複之前的冷厲,變得柔和,她笑著道:“是不是覺得挺奇怪的?”
林蕊看了看爹,見他在喝著茶水,似乎不打算摻和她們的話。
想了想,她點了點頭。
林容臉上的笑容收斂,她道:“以前可不是這樣,咱們林家最開始在城裡算是個富商,崔家的人上門求親,嘴裡說著一輩子都會對我好,誰能想到,等林家落魄倒台,他們的臉就變了。”
說到這裡,林容苦笑一聲,“那個時候我正好懷了身孕,崔家為了和林家撇清關係,讓我在寒冬夜裡跪在祠堂,這一跪,讓我一輩子都不能在有子嗣。”
“他們怎麼能這般?”林蕊驚呼。
林容歎聲,“為何不能?沒有娘家支撐的我,在崔家還不如一條狗,他們隨便一個人都敢對我打罵侮辱。”
林蕊張了張嘴,突然想到了祖家。
她和小姑的經曆很像,祖老爺子還在時,祖家的人還會顧及一些,後來祖老爺子去世,她在祖
家何嘗不是活得像一條狗。
“許是老天有眼,讓林家翻了身,也讓我有了一座大大的靠山。”林容揚起嘴角,笑得肆意,“有了娘家的撐腰,我這個腰杆也直了,在這個府上沒人再敢欺辱我。”
林蕊還是不解,“為何你不願意離開?”
林容反問,“我為何要離開?我是能離開,甚至我離開崔家都不敢說一句不行,可我這十幾年全毀在了崔家,憑什麼要離開這裡,讓他們過好日子?”
林蕊眉頭微微蹙起,她好像抓住了一些什麼。
林容接著道:“你看看我現在,我讓崔家人往東,他們絕對不敢往西,我讓他們笑,哪怕他們就是哭著也得給我笑出來,他們的吃穿住行全歸我一手掌控,誰要是惹得我不高興,我也能罰他在寒冬的夜裡跪上整整三天三夜,就是把腿給跪斷了,也不敢多說一句。”
林蕊聽得張大嘴,滿眼都是震撼的神色。
小姑在崔家居然能做到如此,這也太誇張了。
林容繼續道:“你知道崔家為何會如此嗎?”
林蕊沒立馬回答,而是側頭望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爹。
她回到林家沒幾天,不過到現在還記得在病房時,祖乃周見到爹的驚恐樣子,怕是來頭不小。
剛進崔家的大門,一路走來看著府中的景色她大概也能猜測出崔家一定很富裕。
這麼富裕的人勢力肯定不小,可崔家居然還會在小姑麵前伏低做小,足以證明爹的權勢是令崔家恐懼的。
“你想得沒錯。”林容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你想得沒錯,我能這般有底氣,全是因為你爹。”
雖然心裡有想過,但真正聽到,林蕊還是覺得很夢幻。
林容繼續道:“蕊蕊,把背挺直了,不管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如果心裡有恨,就去找那些虧待你的人,說得難聽一些,哪怕就是狠狠折磨他們、殺了他們,也不會有人敢多說一句。”
說到這裡,她緊緊盯著林蕊的眼,“這就是你的底氣。”
……
林蕊從崔家回來後,在房間裡關了整整一天一夜。
弄得外麵的人都有些擔憂,倒是當爹的林戚絲毫不急,隻讓人準時送飯進去就行。
有得吃有得喝,想明白後就能出來了。
在這期間,林戚也沒閒著,他將青黴素折騰出來了。
青黴素研製出來並不難,林戚這次沒花積分在係統那買研製步驟,全靠自己琢磨出來的。
有點點小成就感,比起當神醫更激動一些。
青黴素研發出來,以林戚現在的地位想要一手掌控並不難。
不過他懶,手裡掌握青黴素,麻煩事繁瑣事絕對不少,他真不願意將時間花在這個上麵,還不如種種花養養草,比起這些麻煩事有趣多了。
青黴素一拿出來,都統都震撼了。
直接將這件事交給了副官張西全權處理。
這日,張西來到林家,藥廠已經置辦好,製藥的人選也都選好,現在隻差研製法子。
他站在堂屋等著林大夫,這時之舟牽著之之走了進來,沒敢上前,而是站在那裡看著。
看著這個大哥哥腰間的配槍。
張西不太喜歡孩子,不過也得看是誰的孩子。
這一個是林大夫的侄子一個是林大夫的孫女,麵子肯定得給。
從腰間抽出配木倉,他問:“想要?”
之舟雙眼發光,“可以嗎?”
張西看了眼他手上的配木倉,他走上前,蹲在兩個小豆丁麵前,他道:“這把配木倉是我第一次上戰場繳納的,有些意義,不過你想要的話,我不是不能送給你。”
之舟立馬道:“謝謝哥哥!”
張西豎起手指搖了搖,“再給你之前,你得替我做件事。”
之舟想了想,脆生生的道:“什麼事?”
張西道:“你先答應我,我就給你。”
之舟看著他手裡的木倉,很喜歡很喜歡,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你不說,我不能答應。”
張西嘴角帶笑,“為什麼不能?”
之舟似小大人般,一本正經的道:“因為二伯說過,自己無法做到的事就不能承諾彆人,你不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張西臉上的笑意更深,他將手裡的配木倉遞了過去,“這東西歸你了。”
之舟雙手接過,大大的眼裡滿是驚喜,“真得嗎?”
張西還沒說話,一人在他們背後道:“你這個禮物會不會太誇張了?”
張西起身,先是跟林大夫行了個禮,隨即道:“他值得。”
如果小家夥什麼都不問直接要他
的配木倉,他同樣會給,但絕對不會給得這麼心甘情願。
有什麼能力才能承諾什麼樣的事。
林大夫將侄兒教的很好。
之舟拿著‘新玩具’獻寶,“二伯,你看看,是木倉哦!”
林戚摸了摸他的腦袋,開口:“等你將本草綱目的前百頁看完,二伯就帶你去打木倉。”
之舟一臉驚喜,“二伯也會嗎?”
林戚很自信,“當然。”
張西搭腔,“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去見識見識林大夫的木倉法?”
林戚點頭,“有機會的。”
木倉是送給了之舟,不過也不可能真給小孩拿著。
林戚當了個保管人,替之舟收著。
讓兩個孩子去玩,堂屋裡的兩人說起了正事。
張西慎重的道:“廠房很隱蔽,能進去的人都是都統十分信得過的人,包括研發的技術人員,他們的家人都在我們的監控下,這些人都不敢有壞心思。”
林戚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白紙,遞過去:“行了,你去準備吧。”
“……”張西見這張有很多皺褶的紙,有些懵了。
青黴素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在戰場上受傷的人有了特效藥,就不會白白枉死。
意味著國外不用把控著這個特效藥,讓他們用巨大的代價去換。
而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這麼輕易的給了他?再瞧林大夫的神情,一點都不在意!
張西喉間有些癢,輕咳一聲後道:“林大夫,您不打算跟我去廠房?”
林戚搖頭拒絕,“不去,我還得帶孫女呢。”
帶孫女是個借口,他隻想去茶館聽書。
這個時代沒狗血劇刷,林戚就養成了聽書的愛好。
坐在搖椅上,吃著瓜磕著瓜子喝著茶水,那小日子彆說有多自在。
至於其他事。
大佬得有大佬的牌麵,要是事事都得大佬出場,那他這個大佬當得有多累?還不如不當呢。
裝得一副不滿的模樣,林戚冷聲:“不行嗎?”
張西立馬站直身子,趕緊道:“行,當然行,這件事我去親自去辦,定不會讓林大夫失望。”
林戚滿意的看了看他,孺子可教也。
突然發現張西辦事還挺穩當,要不將他從都統身邊要過來?以後啥麻煩事都可以推給他做了。
想想就覺得美。
以前覺得抱大佬的腿可以躺贏,現在林戚發現,大佬也有大佬的爽法。
號令一發,跑斷腿的都是彆人。
而他可以清閒的躺著等辦事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