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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社團話劇的第一次演出。
王婷婷為了這一天已經準備很久了。
……
他們的這個社團在學校裡的存在感不是很高,基本上每次演話劇的時候都是要到處拉觀眾的。不過今天來的人卻很多,因為有很多人都聽說了今天演天使的是個帥哥。
這中間排練的事情好像一個飛速播放的影片一樣,唰的一下子就過去了。或許是這段時間過去的太快的原因,所以王婷婷其他的記憶都模糊了,她隻記得自己不停的跟她的那個男朋友交代,這個天使到底該怎麼演。
其實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她那個男朋友的天賦算不上多好的,有時候演出來的效果跟她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王婷婷在這之前曾經想過要好好的安排出一場最好的話劇,可是真的實際操作了以後她才發現,事情比她想象的要難得多。
“一會你上台的時候記住,眼睛一定要帶笑。好好演,老師剛剛說如果咱們這次表演效果好,就能去大劇場表演了。”王婷婷不厭其煩的對著她的男朋友說道。
她把自己小時候對於那個天使的所有美好的印象都套到了她男朋友的身上,每一點。隻是她的男朋友今天似乎有些心情不好,所以對她的話半聽不聽。
王婷婷仔細端詳著她的男朋友。
他身上的衣服是她昨天來回坐了四個小時的公交車去租的,身上的翅膀是她親手改的,臉上的妝是她一筆一筆的畫出來的,就連他一會上台要說的台詞都是她自己一點點慢慢確定的。
這是個被她按照自己想象中的天使一點點精心“打造”而成的人。
白杉從後麵走過,她看著這個男生,不得不承認王婷婷在話劇方麵還是挺有天賦的。
這男生現在除了臉有些奇怪以外,其他的對於一個小型學校話劇社外都可以說的上完美。
女孩子對於自己的愛人總是有著充足的想象力的,白杉都能隱隱的從這男生的身上找到一絲當年那個令自己心動的天使的影子,考慮到這男的現在的這張臉,能做到這一點本身就是種奇跡般的事情了。
“知道了,知道了。”那個男生不耐煩的說道,“你能不能彆老這麼婆婆媽媽的。”
白杉從他們兩個人的身旁走過,她看見王婷婷在聽見這句話以後,準備幫男生係扣子的手忽然抽回來一下。
“咳咳。”白杉咳嗽了一聲,王婷婷聽見了聲音,猛地從剛剛突然難受的情緒中抽離了出來,她一轉頭就看見了白杉,皺著眉道,“你怎麼在這?”
“今晚我也是演員。”白杉指了指自己頭上的魔鬼角,“你不會忘了吧?”
“啊……”王婷婷的臉上確實是茫然了一秒,白杉也不著急,就在那邊耐心的等著。
過了一會,王婷婷臉上的表情忽然變了,她胸有成竹的道,“可是你排練的時候根本就沒怎麼來,都沒怎麼對過戲,怎麼可能演得好?”
哦,這就是夢境自動修正過的記憶嗎……白杉心說。
“我沒怎麼排練過,不過我演得很不錯啊,不然社長怎麼會特意叫我來演魔鬼。”白杉理直氣壯的道,她看見王婷婷想要說些什麼,就又補充道,“至於台詞之類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早就跟社長對完了,而且你也還記得那本童話吧,裡麵魔鬼就是個跑龍套的,本來就沒有幾句台詞,唯一的對手戲就是跟你的。”
王婷婷聽了白杉的話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什麼,因為的確跟白杉所說的一樣,那本童話裡麵的確也有個魔鬼的角色,不過這個角色屬於那種童話書裡的標配反派,隻會在天使和女孩之間離間,到了最後大團圓結局時就自己消失了,的確算不上是什麼重要角色。
然而這都不是重點,她的主要目的是完全不想讓這個人離她太近。
“婷婷!快來換衣服。”
“唉!來了!”就在王婷婷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後麵忽然有個人喊她,王婷婷不得不放下白杉這件事,回頭去換衣服。
白杉跟那個男生被單獨留在了一個屋子裡,她看了看這間屋子,很普通的化妝小格間。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隱約覺得這屋子因為她的到來而變得更“真實”了一點。
具體的表現就是原本平整的牆麵上出現了幾道裂紋,像是年頭太久所以有些開裂的樣子。原本整潔的屋子裡也變得微微雜亂了點,卻也更有種鮮活的氣息。
好像一切都在都在變得更接近於真實。
無限的接近於真實……
那個男生看著白杉,忽然間又咧開嘴笑了起來。白杉原本以為這男生已經變得“正常”了點,直到他一笑,白杉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她看著那個男生,自言自語的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
“那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呢?”那個男生用兩種聲音交疊在一起的聲音問白杉。
白杉忽然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她驚訝地對著那個男生說:“哎呦,沒想到你智力還挺高的樣子,還會說話啊。”
“你不屬於這裡,你是外麵來的。”
那個男生對著白杉麵目猙獰的說道。
白杉原本以為“夢獸”大部分都是混混沌沌的,但眼下卻發現他們有的也意外的聰明。
她又想起了夢獸的解釋。
如果夢獸是人的潛意識的一種投影……那麼或許麵前的這個夢獸也代表了王婷婷的某一部分。
或許一些由王婷婷沒辦法說出口的想法,可以從這家夥的口中說出來,隻不過夢裡的王婷婷自己意識不到而已。
“讓我來猜猜這是個什麼樣的故事。”白杉沉吟了一下,在這個夢獸麵前說道。
“一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在大學的時候相遇,女孩子以為自己找到了完全符合自己想象的那個人,所以就義無反顧的投身了進去。”
“明明那個男孩子跟她想象中的天使一點都不像,明明她也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的東西,但是她都一直都對這些避開不提,直到最後男孩子出軌,徹底打破了她的幻想。”
“所以她最近一直做噩夢就是重複這一係列的過程嗎?”白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