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杉看著自己手腕上麵的那串手鏈,假裝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我的手上怎麼多出來了這個?”
她看著對麵的長枝和妮妮,妮妮用一種相當一言難儘的表情看著她。
長枝倒是相對而言還算平靜一點。
她在周圍一圈亂糟糟的聲音中說:“這是禮物,作為剛剛對你食物裡下了安眠藥的補償。”
“不是,這群人這麼隨隨便便在彆人飯菜裡下藥真的沒關係的嗎?會上新聞的吧?”白杉吐槽了一句就站了起來。
“沒什麼,隻要錢到位了,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妮妮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人都是被朋友帶來的。
哪怕藍子涵不對他們說什麼,他們的這些朋友也會想方設法的穩住他們。
白杉走出了宴會會場外麵,把自己的衣服和麵具都脫下來遞給了服務生,在快要上車前,她忽然在人群裡看見一個女生遠遠的對她揮著手。
“那是誰?”白杉用疑惑的語氣問長枝和妮妮。
長枝她們抬頭看了眼衝著白杉揮手的那個人,不約而同的呼吸一滯,然後直接把白杉給按回了車裡。
一個特意舉辦的聚會,一個新成立的組織,一場意外的夢境。
白杉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這串手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個……”白杉正想事情的時候,突然覺得前麵有一個人忽然探過了頭來。
探頭過來的是妮妮。
她對著白杉笑得格外誇張,“你……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跟彆人有些不太一樣?”
“有嗎?”白杉詫異的抬起頭來道。
她想了想說:“真抱歉,我沒覺得。”
“不,我是說,你有沒有覺得你有時候在想法上,或者說性格上跟彆人顯得……”妮妮似乎還想繼續問下去,然後被長枝悄悄地戳了一下腰側,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了下來。
然而,即使是被長枝給戳了下腰,妮妮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內心想要去探究的欲.望。
這個身後的人居然就是二號?
這真的是個驚天大秘密啊。
驚天到妮妮半夜說夢話可能都會把嘴給縫上的程度。
“你,你平時喜歡看一些宗教書籍什麼的嗎?”妮妮終究還是沒忍住又回過了頭,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長枝給懟了一下。
“或者說你……最喜歡吃什麼呢?”
長枝在旁邊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她當然知道妮妮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時至今日,二號喜歡吃什麼都算得上是論壇裡的一個未解之謎。
畢竟能夠摸透二號喜歡吃什麼,說不定就可以借機在夢境裡偷偷的接近二號。
然而,這麼長時間以來有無數人想要攻破這個難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成功。
白杉剛想像往常一樣笑著回答妮妮幾句的,卻忽然發現她的臉上隱藏著的那種感覺是極度的興奮,以及無窮無儘的探究。
她很少看見類似於這樣的表情,那種感覺,就像是在把她當成一個可以探索的物品一樣。
或許是由於突如其來的這種情緒,白杉閉了嘴,沒有直接回答妮妮。
她低下了頭。
但殊不知,看見她低頭以後,妮妮好像變得更興奮了一點,她偷偷的拍了拍旁邊長枝的胳膊。
白杉愣了半天,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自己心裡的那種感覺,明明她挺希望被彆人喜歡的,也一直向往著它,眼下,她也知道那個叫妮妮的姑娘一定特彆的興奮,甚至是特彆的喜歡她。
可是白杉卻好像不是特彆為此而感覺到開心。
這輛車,就載著心事重重的三人慢慢遠去……
晚上白杉躺在床上。
平心而論,白天睡了那麼久,想要晚上再想那麼輕易入睡恐怕也是不太可能的,但她強逼著自己進入了夢鄉。
睜開眼,白杉看著自己擠的滿滿的箱子,抱怨了一句。
“天啊,這個紙箱就不能再稍微大一點嗎?”
她撥拉開糊在自己麵前的一疊紙,認真的看了看紙條上麵的字跡,開始進行自己即將進入客人夢境之中的準備。
今天發生了一些很離譜的事情呢,白杉開始逐漸覺得這個夢境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不太像是她一開始創造夢境時候的那種感受了。
或許不僅僅是由於這個夢境變得龐大的關係,更重要的是——人。
白杉一直覺得人是構成這個社會的基本單元,而當夢境裡麵的人變多時,這個夢境本身自然也開始被影響了,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雖然身為創始者,但這個夢境卻不是她一個人的。
她對著箱子歎了口氣。
雖然不清楚這種發展是好是壞,但是隻要像之前一樣繼續創造夢境,滿足客人們就可以了吧。
瞎多愁善感什麼啊,之前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天天想著希望被彆人喜歡,眼下被彆人喜歡了,反倒是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