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有什麼打算嗎?”
一群人之中, 有兩個坐在包廂裡麵的人正遠遠的朝著外麵望著。
儘管外麵已經昏暗一片,但是包廂裡麵的這兩個人卻顯得無比的愜意。
“打算嗎?”坐在其中一張沙發上的藍子涵笑了起來,“上次發生了一些我不太喜歡的小意外, 所以我並不希望這一次也出現什麼意外了。”
藍子涵所說的上次,自然就是他想要殺了店長,卻沒有成功的那一次。
他至今都沒有想清楚上一次究竟是怎麼失敗的,在他看來, 這本應該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上次我們隻是沒有想到店長那個家夥居然真的這麼的蠢而已。”旁邊的另外一張椅子上,坐著的赫然是禮帽男人。
他們兩個人麵對麵, 從這個包廂的方向剛好可以看清下麵的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這個包廂並不是他們自己包下的, 而是屬於教會的位置。
他們兩個, 今天都是教會的座上賓。
“公爵那天說他希望要店長的頭顱。”
藍子涵笑了一下。
“你真應該聽聽他說這句話的語氣, 不愧是吸血鬼。”
“想要殺店長那個家夥最近有些困難了。”禮帽男人道,“畢竟現在盯著他的人有很多,貿然的對他動手, 有很多人會感覺到不滿, 這些人中還包括一些原本支持咱們的人。”
“我真的覺得很奇怪。”藍子涵道,“那個家夥的腦子不夠聰明,甚至還依舊像一個天使一樣心軟, 真的是個愚蠢透頂的家夥, 怎麼還會這樣陰差陽錯的活了下來?”
愚蠢,心軟——這是上一次之後,藍子涵給店長那個家夥的最為準確的形容詞。
這在藍子涵看來, 幾乎都是不能被容忍的。
他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之中就幾乎不存在這幾個詞。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擁有這些東西的人在現實生活裡是寸步難行的。
這句話雖然聽起來有些殘忍, 不過事實也是如此。就連大部分的父母在教育自己的孩子時, 也不希望他變成一個愚蠢又太過心軟的人。
因為這往往意味著, 在彆人眼中,他就是案板上的魚肉。
這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著各種各樣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卻不再是新聞了,那就是人們都希望自己變得更精明,更狡詐。
正因為如此,上一次的事情暫時為藍子涵當成是一種偶然,又或者是店長難得的運氣。要知道,人的一生總是會走幾次狗屎運的。
“我覺得既然知道這個夢境是現實,那麼我們就應該用現實的眼光來看待它。”禮帽男人笑了起來,“不要生氣,你要知道這種家夥的下場往往都在後麵才能看見呢。”
“我當然沒有生氣。”藍子涵笑著道,“我知道對待這群家夥應該怎麼做。”
“隻可惜。”他朝著下麵看了一眼,“我有個妹妹特彆喜歡二號,如果今天二號要是死了,那恐怕回去她又得跟我大吵大鬨了。”
“沒關係,如果二號要是死了,你再找一個人來替代他也就是了。”禮帽男人笑著說。
“我們需要打破那群客人們對店長的信仰。”藍子涵跟禮帽男人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讓那群客人們好好看清楚,他們幾個每個人都恨不得殺死對方,不要再沉迷於那些無聊又虛幻的故事裡。”
“更讓他們看看,他們三個人一旦有了可以殺掉對方的可能時,會多麼的殘忍。”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禮帽男人道,“的確,這些人雖然數量不多,但是的確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畢竟他們提供了充足的信仰。”
白杉附身在二號身上,打量著不遠處的店長。
就在這一刻,她也不再隱藏自己的身份,讓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二號的存在。
她知道有無數人的眼睛正盯著自己,儘管現在的聚會看起來跟剛才一模一樣,但是有一些詭異的氣氛已經悄悄地蔓延開了。
白杉操縱著二號朝著前麵走著,實際上,她並不希望讓自己的三個紙片人出什麼事。
隻不過眼下這種狀況卻是在完全符合三個人的設定時出現的一段劇情,白杉隻能準備見招拆招。
她來之前的想法,其實是操縱公爵,讓他悄悄放水,不要對二號下死手,隻要是不讓二號死,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順利了。
但這種方法終究還是有一些弊端,一是二號受了重傷,他接下來的恢複也是一個問題,二是這對公爵的設定也有些不好,畢竟以公爵的身手,他想要殺了二號也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這種解決辦法不能說好,隻能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白杉本來就打算這麼做的。
然而……
就在她準備朝著前麵走過去的時候,她的眼前忽然閃過一道綠色的光。
她微微一愣。
“你覺得二號會怎麼做?”禮帽男人問。
“其實我之前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了。”藍子涵笑了一下,“我會想方設法的把店長給引出來,然後在店長出來以後,儘可能的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禮帽男人笑了一下。“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能也會這麼做,隻不過我可能還要比你多做那麼一步。”
“什麼?”
“我可能會事先挑撥一下店長和公爵的關係。”禮帽男人笑道,“等到他們兩個兩敗俱傷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