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娟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還好咱們村十幾年前就把河邊的果樹給砍光。要我說東坪村也是,直接把枇杷樹給砍了就好,咋就貪圖那幾個果子。”
她又問:“哎對了,那小孩是誰家的,被誰救起來的?”
說到這個李隊長笑了笑:“東坪村戴豆腐家的,當年常在他們家買腐竹。那小孩也是命大,趕巧碰上天明。”
張秀娟驚訝:“天明回來了?我還以為他得明兒才能回來。”
李隊長:“今早回來的,我喊他晚上來吃飯,你準備準備。”
天明就是戴天明,大壯叔未來大舅子。
根據曉敏介紹,這位是十裡八鄉有名的出息小夥,她就十分好奇。
話說來這兒這麼久,宋禾還沒見到軍人呢。
傍晚,來李隊長家吃飯的除了戴天明夫妻外,還有東坪村的隊長。
戴天明夫妻一進門李隊長夫妻倆就迎了上去。
張秀娟更是有些激動:“好多年沒見,咋覺得又長高了?”
戴天明沒忍住笑出聲:“嬸子我都這個歲數了,怎麼還會長高。”
說著,給李隊長夫妻兩人介紹自己的妻子,“我愛人徐真,是位醫生。”
醫生?!
待在一旁圍觀的宋禾眼睛一亮。
她記得這兩年會有一個“糖丸”疫苗誕生。宋禾惦記這個惦記許久了,也不知道糖丸到底發明出來沒有。
想到這兒,她按捺住心中的好奇。
另一位戴隊長是為幼兒園來的,剛上桌就拉著李隊長倒苦水:“老李啊,你們那個幼兒園到底咋搞的,我尋思著我們村也得蓋一間起來,要不然大家夥乾活都沒心思乾。”
李隊長尋思著你公社開會時還跟我嗆聲,這會兒又裝得跟我哥倆好了,咋就怎麼會變臉呢。
他客氣笑笑:“都說因地製宜,咱們兩村情況不一樣,用的方法自然也就不一樣。”
戴隊長一梗,緊接著把手上酒掂掂:“先喝酒,喝完咱再說。”
心想喝完了,啥都能給你套出來,啥都能讓你答應。
桌子上的菜色十分豐盛,桌上坐不下,幾個小孩都端著碗坐在小板凳上吃。
宋禾估摸著自己應該挺出名的,要不然為啥那位戴隊長時不時盯著她看。
隻是人家不說,宋禾也就當做沒看見,絲毫不耽擱她夾菜吃飯。
戴隊長沒沉住氣,笑笑問:“閨女,有沒有想過來我們東坪村,我們東坪村不但給公分,還給錢的。”
宋禾疑惑抬頭。
“我們東坪村小孩沒你們李家村這麼多,也給十個公分,每個月再加兩塊錢!”
宋禾總算反應過來,這是在挖她呢。
可她好不容易把李家村娃娃給□□好,如今正在享受收獲呢,腦子進水了才離開。
於是她搖搖頭:“謝謝戴隊長。不過李家村方便,小孩也熟,我不去彆的村。”
戴隊長:“可我們給工資。”
李隊長喝口酒,沒忍住嗬嗬笑:“我們小禾哪裡差你那兩塊錢的工資。知道報紙上的‘禾苗’是誰不?哦我忘了,你這大老粗不看報。”
戴隊長無言以對,他還真就不看報!
宋禾快速吃完飯,坐在孩子堆裡瞅著機會。一看戴天明的愛人也下桌往小孩兒這走來時,她就點點頭,露出個笑容。
徐真把幾個小孩挨個摸了一遍,好奇問:“這些娃娃幾歲呢?”
宋禾:“這三個五歲,大妞六歲。”
“三胞胎?”徐真驚訝。
“不是。”宋禾指著:“這是大娃,和小妹龍鳳胎。這是米寶,生日差一個月。”
徐真沒忍住再次上手摸了摸小妹的臉蛋:“乖姑娘,眼睛長得可真水靈。”
緊接著她搬把椅子坐旁邊,問了好些問題,到最後對大妞和小妹很是戀戀不舍。
“唉,我家兩個男孩可沒這麼乖,皮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徐真歎口氣,就因為兩個兒子性格一模一樣,她壓根不敢懷三胎,生怕又來一個倒黴兒子。
宋禾笑了笑,順口問:“阿姨你兒子幾歲了呢?”
“一個九歲一個六歲,狗見了他倆都得跑。今天早上才回他奶奶家,中午就敢跑到山上去,差點被困到野豬洞裡。”
說著,她一手摟著一個女娃娃,怎麼看怎麼稀罕。
宋禾想著鋪墊差不多了,於是問:“阿姨,你有給小孩打疫苗嗎?我看書說在研究那什麼脊髓啥……”
“脊髓灰質炎?”
宋禾點點頭:“對的,就是這個。”
徐真細看了她一眼,心想難怪這姑娘能一個人帶著弟弟妹妹。
她解釋道:“咱們國家去年研製出脊髓灰質炎疫苗,但是等接種確實還得一段時間。”
宋禾心中鬆口氣,她不記得糖丸麵世的年份,可既然都有疫苗了,就代表著糖丸也不遠了。
徐真繼續說:“不過除了脊髓灰質炎,倒是還有卡介苗。”說著她拉起小妹的袖子,又看了一眼大妞的胳膊。
無奈道:“得,都沒有接種。”
還是普及的不夠到位,鄉下孩子這麼多,可能都沒有一半是接種過疫苗的。
宋禾:“接種卡介苗後是不是胳膊有個坑?”
徐真點點頭,“大多人都有疤。”
宋禾沒忍住摸摸手臂,她也沒有啊。
完球了,估摸著荷花啥疫苗都沒接種過。
宋禾頓時意識到,自己生存問題還沒解決呢,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可沒後世那麼高。
她可是寧願飛港城都得把九價打完的人,這種渾身上下沒被一支疫苗注射過的身體讓她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