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陸清淮緊緊抱在懷中,他在緊緊地把宋禾按入自己的懷中,似乎是想讓宋禾與他的身體融為一體!
宋禾呼吸有些急促,整個人和他身體緊貼,耳朵就合在他的胸腔上,陸清淮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地穿進她的耳朵中。
陸清淮很想宋禾,想極了宋禾。
幾年過去,直到這一刻,切切實實地把她抱在懷中,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氣息之時,陸清淮的心才徹底安定。
宋禾一側臉蛋被他按壓在身上,若有若無的清新肥皂味在鼻尖縈繞。
她慢慢把手放上他的背部,好半天後輕拍兩下,甕聲甕氣道:“你怎麼回來了,事兒辦完了?”
陸清淮低沉地嗯兩聲,又用臉蛋蹭了兩下宋禾的發鬢。
宋禾被他抱得身上熱乎乎的,不過一分鐘,身體中汗水便直冒。
她踮起腳,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咱們進去說好不好,我隔壁鄰居都愛看熱鬨。”
宋禾有些心虛,她怕明天一早起來,自己的“風流事跡”就能名揚槐花巷子內外。
陸清淮又對她蹭了蹭,然後鬆開宋禾。
宋禾身上驟然一涼,這一刻的效果堪比進入空調房。
“快進來。”她想接過行李,奈何陸清淮兩隻手就把行李全部給提了進來。
宋禾探出頭,透過黑暗看看周圍。又豎起耳朵,想聽聽隔壁幾家的動靜。
也不知道是真沒人看,還是他們躲得好,宋禾沒觀察幾秒後啥都沒發現,隻能把兩重門又重新鎖上。
陸清淮將行李放到了客廳,宋禾鎖好門,壓抑著興奮,興匆匆地往客廳中跑去。
果不其然的,在她進入客廳的那一刻,又被陸清淮給擁在懷中。
“我好想你。”他說道,“真的很想你。”
他好似得了肌膚饑渴症,一邊的耳朵總是要和宋禾的耳朵蹭著,廝磨著,時不時還蜻蜓點水般吻了兩下她的耳垂。
宋禾被他這番操作搞得心猿意馬。
她發現雖然自己和陸清淮分開好幾年,但是對他卻完全不陌生。
他們幾年未見,宋禾也不抗拒他的親吻與擁抱。
“你熱嗎,我挺熱的。”宋禾輕聲說,“還有你吃飯沒,我還沒吃飯,正準備做燜麵呢,你就來了。”
陸清淮力氣一鬆,將宋禾放開,抬起手腕看了看,認真問:“晚上九點多了,你還沒吃晚飯?”
宋禾閉緊嘴巴沒敢說話,眼睛直直地和他對視著,其中透露的意思很明顯。
獨居後,她輕鬆自在許多,可壞習慣也多了許多。
最嚴重的問題就是三餐不規律,經常兩頓當成一頓吃。
陸清淮突然俯下身,在她唇上輕啄一下:“我也沒吃,那現在我給你做去?”
宋禾露出個笑:“那倒不用,我自己能做,燜麵還得我自己做才好吃。”
她舍得放油,舍得放料,要讓陸清淮來,肯定又得少油少鹽。
說著,宋禾往廚房而去,陸清淮緊跟在後頭。
等到了廚房門口,他又想起什麼似的,匆匆返回客廳,然後拎著一個行李袋來到廚房。
宋禾正將蒜末和蔥段辣椒放入油鍋中,準備煸炒出香味,然後下五花肉。
她好奇問:“怎麼了,你還帶東西回來了?吃的啊?”
陸清淮點點頭:“是罐頭,我原本想給你帶著好吃的,可這天太熱了,在火車上悶著得變質。”
宋禾讓他把罐頭放到櫥櫃中:“我這裡有一大塊肉呢,你那些改天吃吧。”
她心中對他這幾年的生活著實好奇,但曉得有些東西他不好說也不能說,於是就緊緊按捺著蠢蠢欲動的好奇心。
陸清淮站在灶台邊,看著宋禾做菜。
宋禾把茄子五花肉炒好了,然後往鍋中添水,再將濕麵條蓋在菜上。
香味源源不斷地從鍋中散發出來,莫名地讓人覺得安心。
她在昏黃的燈光下,在白霧蒙蒙的水汽中,顯得朦朧、虛幻又不真實。
陸清淮下意識地伸手觸碰她的臉,手上傳來溫熱細膩的感覺後,才好似鬆下一口氣般。
宋禾將鍋蓋蓋上,慢慢地將俞老師錢老師的情況說給他聽。
“……他們過的還行,彆的地方最近很嚴重,但平和縣相對來說安穩許多。”
陸清淮認可這話,道:“首都每天都有鬨事的,不過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宋禾驚訝:“鬨事?那咱們平和縣也沒有,就是紅袖章又跑出來了。至於俞老師他們,好像也沒人拉他們去批鬥,隻是報告檢查得更勤一些,人看得更緊一些。”
說著,宋禾歎聲氣:“唉,傅爺爺已經回去了,那些人又不傻,哪能真的把剩下那些人往死裡得罪。”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當他們發現自己能夠隨意欺負的人重新回到了城裡,回到崗位上時,他們便會害怕。
所以彆看風聲收緊了,但鄉下那些下放人員,過得並不算差。
陸清淮又點了點頭,他腳步慢慢挪動,離宋禾越來越近。
不知不覺中,宋禾就發現這人站在自己旁邊,眼睛含笑盯著你看。
他從進門開始就有點兒呆愣呆愣的,此刻仿佛才徹底反應過來。
宋禾“哐”的一聲將鍋蓋打開,裹挾著香味的水汽撲麵而來,彌漫到整個廚房中。
油汪汪的燜麵好了,茄子已經被燉得無比爛糊,簡直是掛在了麵條上。
大片五花肉起先就被煎出油來,微微帶著一點兒焦,聞著賊香。
她和陸清淮麵對麵坐在飯桌上,吸溜著麵條,把一碗麵吃得乾乾淨淨。
哎,宋禾撐著頭,看了看對麵的陸清淮,又望了望門外天上的月亮。
她設想過很多次兩人見麵的場景,就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就在宋禾暗自感慨之時,陸清淮忽然道:“小禾,咱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