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昕又強調了一遍, “記住, 是任何。”
至於具體緣由, 她不願意明言。
如果梁韶願意相信, 並且能夠勸得下她兒子, 那就皆大歡喜;如果不願意相信,那就人各有命了。
梁韶突然覺得當老師好艱難。
什麼時候還得琢磨學生的心思了?
她想了想,不欲在這個話題多停留, “既然你空著, 乾脆把語文和英語試卷一起做了。”
舒昕聞言,就知道梁韶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她心內微歎, 不再出聲。
梁韶見辦公室恢複了安靜,她拿起一旁的教案, 繼續備課。
忽然,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連忙接聽。
周怡此時正腳步匆匆地穿過校門口,“我快要到你辦公室了, 有事兒找你幫忙。你在嗎?”
她和梁韶是好友,平日裡關係挺好, 其實她知道梁韶一定在辦公室,所以才直接來了學校。
梁韶頭都大了, 她這會兒正忙著, 哪有功夫陪周怡, 頓時抱怨道, “挑什麼時間不好,非得挑今天來。說吧,看我能不能辦。”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還能不了解周怡的性子麼!
周怡態度連忙放低,她道,“是這樣的,我想從學校裡找個人。照片我也帶來了,你就認一認,要是沒有我好到其他學校去找。”
她千方百計地從路邊的監控中調出了有舒昕的畫麵,準備對照著照片尋人。
梁韶想了想,辨彆個人不是難事,“行,你到我辦公室來吧。”
當然,就算她不說,周怡也是會去的。
周怡走得更快了些,可剛踏入梁韶的辦公室,餘光就瞥見端坐著寫作業的舒昕。
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眼神頓時亮了。
什麼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的就是她啊!
一時間周怡顧不得和梁韶打招呼,她笑容滿麵地走到了舒昕麵前,“小姑娘,我可算找到你了!”
神情要多慈祥就有多慈祥。
梁韶:“……”
她連忙道,“你彆去打擾她,她正在考試呢。”
舒昕抬了抬頭,眼裡劃過一抹詫異之色,“你找我?找我乾什麼?”
說完,她偏頭看向梁韶,“梁老師,沒關係的。她影響不了我。”
說話的同時,她又寫了兩個完形填空。
梁韶:“……”
這大概是最不正經的一次摸底考試了!既然舒昕不介意,那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那天急匆匆地趕回家處理麻煩,倒是怠慢了你。”周怡的臉上露出了懊惱之色,“你幫了我們家這麼大的一個忙,我和我老公都想好好感謝你哩。”
當然,對於生意人而言,多結交人脈也是有好處的。
更彆提舒昕有些深藏不露。
周怡下意識地從手提包內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我們生意人俗氣的很,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隻能掏錢了。你一定要收下,否則我們於心難安。”
從尋找舒昕的第一天起,她就隨身帶著卡,以便為了第一時間給舒昕。
梁韶:“……”
這畫風她怎麼就看不懂呢!
她十分了解周怡的性格,讓她這麼上趕著送錢的可能,幾乎為零。
憋著內心的疑問,她繼續在旁邊看著。
舒昕又寫了兩個完形填空,隨後瞥了一眼銀/行/卡,搖了搖頭,拒絕道,“我已經拿了報酬,這錢我不會收。”
從章文清身上得到的頭發,彌足珍貴。
周怡哪肯聽,她固執道,“送出去的錢哪有收回來的道理?你要是不收,我都沒法和家裡交代。”
說完,她又小心翼翼道,“小姑娘,你有聯係方式嗎?”
萬一以後再有非科學能解釋的事件發生,她也好找舒昕谘詢谘詢。
一個初中生,哪有什麼手機,更彆提聯係方式了。
舒昕搖了搖頭,“沒有。如果以後你要找我,就找梁老師,我是她的學生。”
她早就已經聽出了周怡話裡話外的意思。
事實上,舒昕也有幾分心動。
畢竟,誰叫她是一個負債百萬的人呢!不把那一百多萬還清,她總覺得有些難安。
被點名的梁韶:“……”
她神色木然,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頭一次,她覺得自己的學生有些神秘莫測。
周怡連連點頭,她還想說些彆的,而舒昕正在考試,時機不對,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