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昕聽得腦仁疼,照對方這麼說下去,恐怕天黑都說不到正題。
她連忙打斷對方,“說重點。”
章邦城有些尷尬,“薛海有一個寶貝女兒,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可突然之間,昏迷不醒。送到醫院,檢查卻一切正常。這一下子,把薛海急壞了。”
“薛老爺子有個朋友,也是香市德高望重的大師之一,他去瞧了一眼,立刻就判斷出薛海的女兒,是被人下了咒,才會如此。”
“好在下咒的時間短,薛海的女兒被救了回來,不過即便如此,身體虧損了不少。薛海發了狠,立刻派人細細調查,沒想到所有找出的證據全部指向了薛慶。”
“那些證據都是實打實的,就算薛老爺子再偏向薛慶,也不好在明麵上做的太過分。更彆提,這種殘害侄女的瘋狂行徑,也惹了薛老爺子的厭棄。薛老爺子乾脆把薛慶從公司摘了出來。”
“就因為這些,薛老爺子被氣病了。起初,隻是有些頭疼腦熱,後來,便隻能躺在床上修養。年前他在我公司定了玉石,我親自送過去時,見到這樣的情況,就讓他找個大師來看看,彆是沾染上了什麼晦氣的東西,本來隻是提議,沒想到他答應了。再加上他那交情甚篤的大師,有事出了門,所以,我才找了你。”
舒昕:“……所以你是要讓我幫忙看看,薛老爺子情況究竟正不正常?”
她真的沒想到,一兩句話就可以講明白的事情章邦城偏偏說了十幾分鐘。
前因後果,要多詳細就有多詳細。
要是被他的語文老師聽見了,棺材板都按不住!
一旁的梁韶本聽得津津有味,到最後,她也有些無語,不過,這裡沒有她說話的地方,她隻能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章邦城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有多囉嗦,聽見舒昕的話,他連忙點了點頭,“是啊,舒大師,你現在有空嗎?”
他倒不是想幫薛老爺子,隻想儘快履行自己的承諾罷了。
舒昕瞧著他不自知的模樣,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她自我平靜了好一會兒,“有。”
舒昕心裡明白,薛老爺子有私交甚篤的大師,自己去這麼一趟,也隻是走個過場。
不過,既然都聽了這麼多,再去看看也就無所謂了。
談妥後,一行三人便走出了茶館。
梁韶看了一眼時間,果斷的對舒昕道,“學校的假就不用請了,我會幫你處理好。”
舒昕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可瞧見迎麵走來的兩人,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她壓低聲音道,“現在的我,恐怕沒空了。”
章邦城莫名其妙的,正想要詢問具體的原因,就看見不遠處的中年男人迅速地向自己的方向走來,同時道,“昕昕,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說話的人正是舒展呈。
在他身後跟著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
自打和羅淑儀談話後,再見到姚珠,他的心情就更複雜了。
知道對方不是碰瓷的,左思右想下,乾脆給了對方一個機會。
可那些有情調的地方不適合談話,所以才來了茶館。
舒昕乖巧狀,乾脆把鍋甩給了梁韶,“爸,今天奧數競賽初試,剛剛考完,梁老師帶我來喝茶。”
舒展呈警惕地看了章邦城一眼,喝茶就喝茶,可帶上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男人又算什麼?
他蹙眉道,“這是誰?”
舒昕繼續保持乖巧狀,“我不認識,他和我們不是一起的。”
章邦城:“……”
好一個睜眼說瞎話。
心中吐槽了一萬遍,他還是主動解圍道,“我隻是被她們堵住道了。”說完,他皮笑肉不笑,“麻煩讓一讓。”
舒昕和梁韶立刻讓出了一條路。
章邦城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
梁韶:“……”
她瞅了一眼舒展呈的神情,乾脆把舒昕睜眼說瞎話的行為貫徹到底,“奧數題太難了,我帶著舒昕來喝茶提神。”
舒昕簡直不忍直視,見舒展呈還有發問的趨勢,她連忙岔開話題,“爸,這是誰啊?你們怎麼也一起到茶館來了?”
姚珠瞥見舒昕的模樣,臉上立刻露出了慈愛的笑意,她試探性地開口,“要不讓她和我們一起?”
舒展呈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來辦正事的。
他臉上再度露出了複雜之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