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化為灰燼,散落在桌麵上。
而此時此刻,薛老爺子猛然吐出了一口血,相較於正常人粘稠鮮紅的血液,如今這口血充滿了腥臭的氣味,又黑的發紫。
章邦城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薛老爺子又驚又駭,但這口血吐完後,他感覺渾身輕盈了不少,那種久違的可以支配的力氣又回來了。
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麵前的舒大師幫他解了巫術,他隨意地擦了擦嘴巴,真摯地開口道謝,“舒大師,麻煩你了。”
舒昕置若罔聞,她又將那個稻草紮成的人形,隨手鬆開,旋即淡淡的開口吩咐道,“你親自去把它燒了。”
薛老爺子連連點頭,最後他又忍不住問道,“燒了之後,我身上的巫術是不是已經解了?”
越老越怕死,他自然也不例外,創下了偌大的家業,他更想好好地活在世界上享受。
舒昕摸了摸鼻子,倒是有些同情地開口道,“是啊,可是還有人用鬼害你,這點還沒解決。巫術讓你的身體衰敗,但一旦沾上了鬼,你隨時隨地都會有意外發生。”
比如說坐車時,發生車禍;在外好端端走著,沒準就有從天而降的東西砸破頭。
薛老爺子用力的咳嗽起來,顯然是心氣不順。
最後,他警惕地環視四周,又壓低聲音道,“那鬼在我周邊嗎?”
舒昕搖了搖頭,“沒有。”
薛老爺子鬆了口氣。
他總感覺再這麼一驚一乍下去,就算身體好了,他也快吃不消了。
“不過,你該好好想想,為什麼我今天一來,就沒有人對你繼續使用巫術,那鬼也沒有再纏著你。”
這裡麵的門道,太深了。
薛老爺子受了提醒,他猛然抬頭盯著舒昕道,“難道這個讓鬼害我的人,也是我的親信嗎?”
他簡直承受不住兩次的背叛。
舒昕聳了聳肩,她從包裡拿出了一枚練手用的護身符,“你必須隨時隨地的帶著它,那鬼魂短時間內近不了你的身。”
薛老爺子連忙開口道,“你不幫我徹底解決了那鬼嗎?”
如果不把背後之人揪出來,他睡都睡不踏實。
舒昕聞言,忍不住笑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哪來的這麼天大的本事,找一個不知道存在於哪裡的鬼呢?退一萬步,鬼再可怕,也沒有人可怕,就算我幫你除了一個鬼,還有其他的手段在等著你。”
這話說得,連一旁的章邦城都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他忍不住同情了薛老爺子三秒鐘,旋即低頭,不讓自己的神情被看到。
薛老爺子:“……”
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親人或親信所為,那一定要趁熱打鐵,把他們揪出來。
他眼巴巴地看著舒昕,“舒大師,如果我把他們聚集起來,你能夠分辨出誰對我有惡意嗎?或者那養鬼之人,你能不能看得出來!”
“現如今,我能信任的隻有你一個了。”
被戴了一頂高帽子的舒昕:“……”
她想了想,點頭答應,“行,你儘快,我還要趕回學校上課呢。”
薛老爺子大喜過望。
他連忙拿起手機,分彆給自己三個兒子打了電話,讓他們儘快趕回來的同時,又什麼也沒告訴他們。
他的行為,到時直接透露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相信親信,卻不相信自己三個兒子。
舒昕敏銳地察覺到,薛老爺子給大兒子打電話時,語氣雖然與往常無異,但仔細瞧,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大兒子,一定是用巫術害人的那一個。
可想起先前章邦城對他所說的那些八卦,覺得這些有錢人,各個都不簡單!
父子四人,沒準是四條心。
薛老爺子先把那稻草的人形拿去燒了,隨後又冷靜地坐在沙發上思考,並等著三個兒子歸來。
今天,就算是被看笑話,他也要整頓家裡的風氣,該罵的罵,該攆的攆,否則什麼魑魅魍魎都能夠騎到他的頭上逞威風。
舒昕見大廳內的氣氛變得安靜,她繼續開始做習題。
薛老爺子與章邦城瞧著她心無旁騖的模樣,互相對視了一眼,更努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打擾了舒大師。
不多久,薛老爺子三個兒子陸陸續續的回到了家中。
舒昕見狀,直接放下了筆,認真地開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