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南思來想去,都沒覺得有什麼特彆的地方,他搖了搖頭,為難道,“沒有。”
如果知道,他早就說出來了,又何必藏著掖著。
舒昕慢吞吞地走到俞優身邊,同時,她迅速地伸手,趁著機會,在俞優頭上輕輕點了一下。
俞優立刻沒了力氣,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安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似的。
沒了這個吵人的存在,舒昕緩緩地把房中所有的擺件都看過,隨後,她的視線落在了化妝台上的銅鏡上。
化妝台本身就帶著一個大鏡子,可以將全身都照得清清楚楚,這時候那麵銅鏡的存在就顯得十分的突兀。
銅鏡十分古舊。
並不像以往那般的圓形鏡、造型新穎離奇,像是一朵盛開的海棠花。
而鏡邊上,六朵小小的海棠花纏繞成圈,這些花或含苞待放、或綻蕾怒放,聚在一起顯得富麗莊嚴。
她隨手摸了摸,手底一片冰涼。
旋即,舒昕又走到林春南的身邊,“我大概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林春南喜出望外,“那舒大師,真是太感謝你了,需要我去準備什麼東西嗎?”
舒昕想了想,獅子大開口道,“我要200萬。”
林春南既然會對盧鑫這個熟人都下黑手,對其他人更彆提,所以這個價錢,林春南能拿得出來,但一定也會肉疼。
舒展呈:“……”
他看著女兒一本正經的小臉,簡直要驚呆了,她這什麼都沒做呢,竟然張口就要200萬。
要不是他是和昕昕一路的,指不定跳起來罵她黑心。
看來羅淑儀說的對,他和昕昕啊,早就有了鴻溝。
可更讓舒展呈驚呆的是,那林春南臉上隻浮現出了為難之色,但半句討價還價的話都不曾有,甚至還恭恭敬敬說,“那就麻煩大師了。”
他的三觀,也受到了強烈的撞擊。
舒昕麵上無喜無悲,她讓所有人都離開了這個房間,同時鎖上了門。
就這麼坐在了化妝鏡前。
以往,銅鏡都是陪葬品。
把銅鏡放在墓穴頂部,或棺床的四角,可以用來辟邪,而這墓穴裡的銅鏡,又可以將墓穴主人的鬼魂困住。
主人被困住的時間越久,怨氣越大,這種銅鏡著實是一種陰邪之物。
舒昕手指在銅鏡上搓揉,要是碰上了這種沾染了主人怨氣的物件,那就會無意識地重複主人生前最常做的事情。
雖然不會對人造成損害,但長時間對精神來說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源源不斷的玄氣,順著手指與銅鏡接觸的地方,傳到了銅鏡內,淨化著那股怨氣。
起初這團怨氣還頗為蠻橫,他們聚集成一股,似乎想與舒昕的玄氣分庭抗禮,甚至想將玄氣驅除。
但後來,這團怨氣大約覺得自己抵抗不過,乾脆老老實實地縮在了一個角落中。
到最後,還是被舒昕除得一乾二淨。
銅鏡發出了最後的悲鳴,片刻後,它便開始一點一點的碎裂,最後,碎成了渣子。
舒昕對這害人的東西沒什麼好同情的,更彆提這隻是主人的怨氣而已。
清楚過後,她簡單地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就打開門,看向正提心吊膽看著自己的林春南,“她可能會沉睡很久,這段時間你彆去打擾她,等她清醒過來,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說完後,她又繼續提醒,“雖然你是做古玩的,但是不乾不淨的東西,還是少往家裡帶的好。這回幸運,臟東西不傷人,可下回就說不準了。”
林春南驚疑不定。
要知道所有帶回家裡的東西,他都確認過,是乾乾淨淨的。
他忍不住看向了臥室,很快,他便發現梳妝台上少了一麵銅鏡。
這下林春南心裡什麼都清楚了,他心裡浮出感激,“謝大師的提醒。”
舒昕關上房門,隨後向門口走去,“200萬彆忘了。”
林春南家裡沒那麼多現金,還得去銀/行準備支票,他心裡快速的盤算了一番,笑容滿麵道,“知道了。舒大師,我送你回家。”
舒昕直接拒絕,爸爸也開了車的,不必太麻煩人家。
說完後,她就和舒展呈一起離開了。
回到車內,舒昕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爸,你覺得多拿些錢出來幫助那些沒錢上學的孩子怎麼樣?建學校、補助物資、或者其他,都可以。”
其實最輕鬆的方式就是把這些錢直接捐了,可國內的慈善機構水分太大,就算她捐了錢,也指不定有多少能分到那些真正需要的人家。
還不如他們親自動手實施。
舒展呈完全沒意見,有能力的情況下幫助其他人,這是件好事,“行。”
而且,他……總感覺舒昕來錢太快了,多做點好事,心裡也能安心一些。
舒昕點了點頭,“其實我最中意的就是建學校,學校的名字以爸媽命名。”
這樣能夠替爸爸媽媽多攢一些福氣,好讓他們能一輩子平平安安,順順遂遂。
看著舒昕格外認真的臉龐,舒展呈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胸腔裡暖洋洋的。
看來上次覺得昕昕是漏氣的小棉襖,一定是錯覺。
他正想說話,可電話鈴聲卻響了。
是羅淑儀的。
舒展呈連忙接了電話,很快,他的臉色變得不太好,“行,我知道了。我很快就回來。”
舒昕被他嚴肅的神情嚇了一跳,心裡難安,焦躁地問道,“怎麼了?”
舒展呈連忙發動了車引擎,同時給出了答案,“你外婆不行了。”
舒昕愣住。
外婆?她有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