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萊度假村占地數百畝, 建設時不僅保留了原有的風情地貌, 還設計了獨有的園林景觀。
連居住的客房也各有風情。
但此時此刻,度假村十分冷清, 門可羅雀。
姚珠得門衛放行後, 便一路駛向停車場。
下車後, 她一眼便瞧見了丁愛英,三步並作兩步, 走到對方的麵前,同時露出了一抹笑意, “彆擔心,有她們在, 什麼事情都能夠解決。”
丁愛英眼裡帶著暖意,但麵上卻是露出了遲疑之色, 她抿了抿嘴唇, 有些尷尬道,“姚珠,真不好意思, 老杜在沒有通知我的情況下, 已經找來了大師。現在,他正在開壇作法呢。”
姚珠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淡。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丁愛英, 好半晌, 才直白地開口問道, “你們是不是不相信我孫女的水平?”
丁愛英臉上浮出了尷尬之色, 她歎了口氣, 終於說了實話,“不是這樣的,是老杜,他覺得舒昕僅僅是個孩子,難道來過家家嗎?你彆生氣,我知道你從來不會和我誇大其詞。”
老杜一意孤行,她著實沒有辦法。
姚珠聞言,神情稍微好看了一些,但也僅僅隻是稍微。
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回頭對著舒昕道,“這回是我自作主張了,讓你白跑一趟。你可千萬彆怪我。”
自古以來,請兩位大師是大忌。
舒昕與唐忠互相對視了一眼,才蹙著眉頭道,“那就回去吧。”
姚珠感受到舒昕不悅的情緒,當即對丁愛英也有了一些芥蒂。
她今天是腆著臉上門求舒昕的,結果還碰到了這樣的尷尬事情,如果影響了舒昕對她的觀感,沒準兒連帶著舒展呈會一同厭棄她。
這樣的後果,姚珠並不願意接受。
她冷淡地回答,“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丁愛英一生沒幾個真心實意的朋友,姚珠算得上其中之一,不知為什麼,她心裡浮起恐慌感,見姚珠轉身,她連忙喊住對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老杜找來的大師不見得靠譜,所以想讓舒昕多擔待一下,替我去把把關。”
這樣的話,雖然得罪了另一位大師,但聽在姚珠的耳裡,卻是極為好受。
不過她不敢自作主張,當即偏頭看向舒昕,詢問她的意見。
舒昕還沒有發表意見,一旁的閆廷利環繞四周,眼裡驀然多了一抹狐疑之色,他伸手指向北方,“那個方位是湖泊嗎?”
姚珠沒想到閆廷利什麼也沒說,卻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她示意丁愛英回答。
丁愛英同樣愣了愣,她立刻點頭,“是的。”說完後,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到,“請問這位老先生,你是看出什麼不對勁了嗎?”
閆廷利搖了搖頭,又指向了東北方,“那個位置呢?”
丁愛英徹底被搞糊塗,她想了一下度假村的建築措施,立刻道,“那一片是供客人休息的客房。”
閆廷利沉思片刻。
據他的感知,北方乾乾淨淨,而東北方,卻是彌漫著陰氣,倘若請來的大師真有水平,第一個該開壇作法的地方,理應是東北方。
他心裡有了主意,旋即引導舒昕,“你試著感受一下,能不能感受到彆的東西。”
舒昕的修為沒有閆廷利那麼高深,她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卻是一無所獲,最後她沮喪地看著閆廷利,“沒有。”
閆廷利一愣,好半晌才回過神。
這段時間,舒昕的表現著實太過於優秀,這麼沮喪的表情,還是第一次看見。
可不知怎麼,他的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看來舒昕還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的。
當即,閆廷利主動替舒昕答應了,“那我們就厚著臉皮去把把關。”
丁愛英喜出望外,連忙安排車輛把一眾人帶到了湖泊旁。
舒昕剛下車,就看見湖邊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滿了物品,黃紙、筆、糯米、朱砂、香蠟、供冥碗等。
桌子旁,站著一個身穿道袍的老人,他手拿三柱清香朝東方拜了三拜,隨後手中姿勢變換,嘴裡念著咒語,“天地清明陽明之精,神極其靈……”
杜恒山本緊張兮兮地盯著做法的老人,但瞧見丁愛英下車,忙不迭地走到她的身邊。
同時一臉晦氣道,“大師說,這湖裡有冤死的鬼魂。正是因為他們的作祟,所以才會接二連三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好在做過這場法事後,這鬼魂就能被超度,以後咱們度假村再也不會發生人命了。”
說話的同時,他的臉上滿是慶幸。
顯然,這段時間因為兩條人命的緣故,折騰得他有口難言,現如今解決了這樁麻煩,人都輕快了。
丁愛英驚喜交加,“真的嗎?”
杜恒山連連點頭表示肯定,視線一轉,他瞥見了舒昕一行人。
他的心裡劃過一抹不悅,不過,臉上半點也沒有流露,想了想,甚至還客氣地問了舒昕一句,“你看出什麼名堂了沒有?”
舒昕窺了一眼杜恒山的麵相,眼裡流露出了淡淡的譏諷之色,“你真要聽?”
杜恒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