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了當特邀嘉賓,那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要讓每一個細節都儘善儘美。
經紀人嘴巴微張,顯然是有些詫異。
而一旁的周景龍領悟到了舒昕的意思,他用手肘推了推經紀人,“走吧,讓她繼續練習。”
待關上了門,走到拐角處,他的臉色陡然一沉,“你猜的人究竟是誰?”
雖然這麼問,但他的心裡,也依稀有了答案。
隻是痛心的同時有些不敢相信。
經紀人微歎一口氣,“楊新華。”
*
小公寓。
楊新華正對著電腦瀏覽網頁,倏然,他刷到了一條新聞,後背陡然僵硬。
#周景龍公開在網絡上表達自己的憤怒,新曲被提前注冊版權,並表示要與這下三濫的人鬥爭到底#
楊新華不知哪裡出了錯,他連忙點進去,為首的便是周景龍的公開發言。
周景龍先闡述了新曲的靈感與思路,並回顧了一路譜曲的過程,過程中甚至還有楊新華等人的名字,隨後,他又敘述了這兩天的遭遇,表達憤怒的同時又公然宣告,新曲隻是一個係列的其中一首,但凡盜取的人敢冒頭,就等著收律師函吧。
短短幾分鐘時間,楊新華的後背便濕了一層,這一則聲明徹底地把他的計劃打的稀巴爛。
讓他有苦難言。
最可怕的是,周景龍應該也知道了真相,以後他想再借周景龍的勢,也不可能了。
就在此時,門鈴響了。
楊新華躊躇許久,才打開了門,果不其然,門外站著的是周景龍。
他輕咳一聲,努力地露出一抹笑意,“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不是應該在準備你的演奏會嗎?”
周景龍就這麼看著楊新華,知道對方無所適從,他才平靜地開口問道,“我來這裡,隻想知道原因。”他頓了頓,直接斬斷了楊新華的後路,“該知道的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你再怎麼狡辯也沒有用。說說吧,讓我也死個明白。”
楊新華笑容凝固在臉上。
沉默了許久,他依舊不敢直視周景龍的眼神,自嘲的笑了笑,“你這樣順風順水的人,又怎麼會懂我的苦呢?”
周景龍默不作聲,就這麼靜靜地聽著他訴說各種不甘心,訴說倒黴,訴說羨慕。
聽了一會兒,他覺得特彆沒意思,“你知道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一事無成嗎?那是因為你的心根本就沒有放在正道上。當年,賈師傅想要從我們倆中挑一個給他打下手,你怎麼做的?以各種走關係,試圖刷人情,讓他挑走你,而我呢?我埋頭苦練,希望在這段時間內能提高自己的技藝,可以讓人家看得上我,單憑這一點,你就輸了,你不配和我比。”
瞧著楊新華驟然失去血色的臉,他轉過身,“剛才的對話我已經錄了音,如果你還敢拿版權的事情鬨出幺蛾子,也彆怪我不留情麵了。”
說完,周景龍扭頭就走,根本不願意再看楊新華一眼。
看在楊新華當年幫他的情誼上,還有,演奏會再急,他也不想再鬨出其他事情,所以,放過楊新華一馬。
楊新華咬著嘴唇目送著周金龍的背影。
他知道,有個很重要的東西,就這麼徹底失去了。
周景龍在車內吸了好幾支煙,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才感覺人稍微緩過來一些,他把煙頭扔進垃圾桶,開著車迅速地回了工作室。
現如今最重要的還是演奏會,其他的事情,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