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眼睛微微一眯。
馮蘊沒有太多意外,但還是配合地驚訝一下。
溫行溯這樣的,其實才是大多數女子心裡的如意郎君。
因此,大婚之禮就定在花溪。
敖七想著想著,竟然有些躍躍欲試,想去冬水裡釣幾條魚回來……
濮陽縱過意不去。
這些日子,她沒怎麼關心莊子裡的姬妾。
回到西京,一入朝堂,除了大長公主,朝上還有他的嶽丈阮溥,就算不情願,他隻怕也不得不卷入新舊兩黨的博弈之中……
崽喜歡吃魚,可它自己獵不到。
敖七想做點什麼……
難免生出些豔羨來。
“沒有沒有。不等著你們麼?這麼多人,就沒給我找著一個如意郎君,害我單著。”
“妹妹出嫁後,家母無人照顧,我身為人子,自當在身邊儘孝。還有便是……”
“多虧王妃仗義,眼下已是大好。”
看來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又發生了不少事。
時間再晚些,就有不誠心請客的嫌疑了。
不僅長得挺拔俊逸,關鍵對人溫和。運氣好,能得一個回味無窮的笑容,晃進眼裡,人都能醉三分……換誰不喜歡?
“上哪去?”
敖七遲疑一下,“釣魚。”
馮蘊微微一笑,朝他還禮,將人請入客堂,茶水侍候。
入冬了,獵物也都在冬眠,鼇崽能抓到什麼?
幾天沒回來,是不是沒有獵到東西,或是受了傷……
馮蘊淺淺笑了一下,對小滿道:
“走吧。”
敖七在客堂裡吃茶,心不在焉地等鼇崽。
“恭請王妃金安。”
何況,背後有長門和馮蘊,就是她們的底氣。哪怕一輩子不成婚,又有何妨?
溫行溯是沒有時間安排這些雜務的,全得由她來。
真是個沒福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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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歡聲笑語。
莫說花溪不再是一個窮鄉僻壤的小村莊,安渡也已經是大晉陪都,就算真的溫行溯一無所有,她也恨不能倒貼的……
“阿萬在碼頭就沒見著合意的?”
濮陽縱笑了笑,抬起手掌看看。
花溪的一番曆練,想來大長公主應是滿意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享福來的。”
濮陽縱笑著客套幾句,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眉頭蹙了起來。
阿萬也跟著笑起來。
同在花溪,又是親妹妹的大喜,他覺得自己做得不夠。
“我很不舍。”他說。
“敖將軍和少夫人感情真好,和和睦睦的。”
敖七對阿米爾沒有那種衝動和喜愛,但她沒有做錯什麼,是他明媒正娶的妻,該給她的尊重,敖七不能不給……
“少夫人真性情,跟誰都處得來,生得又齊齊整整的,敖將軍沒理由不喜愛。”
阿萬也大方,抬眼就將眾人掃視一遍。
姬妾們說著笑著,便又感慨。
阿萬抿嘴偷笑,“姐姐們聽見沒有?應姬所想,就是我的心意。要是能嫁敖將軍、溫將軍這樣的兒郎,也就罷了,要是屋裡多個長得醜還想得美的活爹,哎喲,可饒了我,我寧願侍候娘子一輩子……”
“郡王身子可大好了?”
人一多,出挑的郎君就多。
馮蘊道:“往後都是一家人,郡王無須客氣。”
有些話不好聽但真誠。
阿米爾從外麵過來,伸手將他一攔。
應容笑著笑著,沒想到火會落到自己腳上,聞聲不由嗔怪,瞪她一眼。
說著說著,又提到溫行溯的婚事。
塗藍和田怡,不時對視一眼,神情也有些鬱鬱。
等鼇崽看到,得多快活?
“我還有一事,想與王妃交代。”
哪個正常人成天戴著麵具?
以前的花溪,標致的兒郎沒那麼多,現在可不一樣,平日裡客來客往,不僅商鋪林立,腳店眾多,連酒樓客棧都建起來了……
心裡畏懼到極點,哪敢生出彆的心思?
淳於焰也沒有婚配,身邊連個侍妾都沒有,但也不是姬妾們心下屬實的對象……
又道:“今日前來,是奉家母之命前來,願為舍妹大婚之事,分憂一二。家母說了,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但憑王妃吩咐就是。”
他默不作聲地出門,身邊跟著莊子裡的大黃狗和它的兒子小黃狗,狗子搖頭擺尾,阿米爾手舞足蹈,氣氛看著很是歡欣……
寫完,她伸個懶腰,推開窗戶走出來,就看到一群小娘子在院子裡嘰嘰喳喳,一個個精神弈弈的。
他不願意阿米爾隨行。
如今的濮陽縱內斂了許多,人也沉穩下來……
不是醜,就是顛。
濮陽縱張嘴,仿佛還想說些什麼。
可最後,看著馮蘊臉上的微笑,歎一口氣,還是徐徐抬袖,向馮蘊行禮告辭。
身居高位權柄在握,究竟有沒有花溪的三尺講台,教書育人更快活,隻怕要若乾年後,濮陽縱自己來作答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