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議館有人討論,溫行溯都一言不發,也就在這裡,才敢多此一言。
裴獗沒什麼反應,側目望向馮蘊。
“蘊娘看呢?”
“我?”馮蘊和溫行溯對視一眼。
“我信大兄的。”
敖七生怕阿舅不高興,尷尬地笑了下,“我覺得勝負五分,都有機會,阿舅說呢?”
好一個阿舅的小奶狗。
馮蘊瞥一眼這個沒有立場的家夥。
先前才說晉國會輸的呢?
裴獗沒有說話。
稍一猶豫,對敖七道:
“你下午不用留在議館,去大營走一趟。”
敖七喉頭一緊,覺得眼前的茶點都不香了,拱了拱手,“是……”
又問:“阿舅請吩咐。”
裴獗抬眸,似乎看了溫行溯一眼,表情淡淡的道:
“告訴赫連騫,以及橙黃綠青藍紫六軍將領,備戰。”
敖七登時熱血激昂,“末將明白!末將這就出發。”
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了。
信州不可丟。
即使晉國輸了,裴獗也不讓信州。
敖七在食案上拿了兩塊糕點塞在懷裡,徑直離開了。
溫行溯沉默以對。
馮蘊也不說話,一雙溫柔的目光就那樣看著裴獗,神色平靜。
“晉方的題目,將軍可有把握?”
她記得敖七說過,誰也越不過他家阿舅去。
裴獗淡淡地嗯一聲。
那就是輸一題,贏一題。
勝負的關鍵,就看齊方的題目了。
而蕭呈既然做好萬全準備,又怎會出有利於晉的題?
馮蘊笑了下,“先墊墊肚子吧。免得一會兒傷心過度,吃不下東西。”
裴獗垂眼看他,心中風雲變幻。
溫行溯看他二人眼波互動,覺得坐在此處很不安穩,起身便告辭離去。
小滿懂事,跟著走出去,還拉上了房門,
周遭清靜下來。
裴獗這才出聲問她:“可還難受?”
馮蘊原本沒想那麼多,心思都在比試上頭,正在猜齊國會出什麼題,冷不丁聽到他的話,耳根一熱,便想到昨夜的事來。
狗男人表麵上人畜難近,冷漠自持,私下裡壞透了。
在馬車上時,他便有些意動,好歹忍住了,沒有當眾行那荒唐事。回屋屏退左右,不等沐浴便抓住她的手來了一次,那東西又堅又碩,她根本就抓不牢,烙得手心發脹。本以為他暫時疏解,去了行營事情便過去了,哪料晚間她沐浴出來,便見他坐在榻上等待,旁邊放著玉戶膏,要親自幫她上藥。
馮蘊哪裡受得這個……
藥沒有上完,整個人便在他手上發顫。
好不容易哄著他用了布條,千難萬難的弄一回,她累得腰酸背痛,他卻猶不知足,不知哪裡來的躁鬱,悶著頭撈她起來,折騰到四更方歇。
馮蘊骨頭都快散架了,整個人都是失神的狀態,他抱她去洗的時候,她意識渙散,渾身軟綿綿的,隻知道是他在侍候自己,擦藥穿衣,攏入被子……
後來做了一宿的怪夢,全是那事……
“下次不這樣了。”裴獗不是管不住自己的人,可昨夜要了她好幾次,實在是弄得有點狠,也有點荒唐。
他坐到馮蘊身側,拿了她的手來,握了握,麵色淡然看不出什麼情緒,聲音和態度卻放得低,很是小意。
“在生氣嗎?”
“胡說。”馮蘊把手掙脫出來,自己夾了塊糕點,慢慢地吃著,細嚼慢咽,聲音懶懶,“將軍侍候得很好,活兒更好,我很喜歡。”
裴獗讓她堵得啞口無言。
馮蘊覺得自己如今的模樣,真的很像一個渣女。算是報了這位前世的一箭之仇吧?也讓他受一受患得患失,沒著沒落的感覺。
裴獗見她吃東西像小老鼠似的,不理自己,也挑了塊糕點去喂她。
馮蘊看他一眼,就著他的手,慢慢地咬。
兩個人許久都沒有聲音。
一個喂,一個吃。
許是坐得太近,呼吸可聞,馮蘊腦子裡不時想起裴獗昨夜的樣子,呼吸粗重地撞進來,凶猛蠻橫。還有掐著她的腰噴發時那仰頭眯眼,重重喘息的模樣,性感如斯……
“大將軍。”
門外的喊聲,驚得馮蘊激靈一下。
她在想什麼?
連忙將嘴裡的糕點咽下去,她咳嗽著坐直身子。
裴獗輕撫她的後背,不悅地回頭。
“何事?”
是左仲來報。
“《江山秋色》,齊方已修複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