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衛生間,埠辛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拿起了葉子。剛才發生的一切,即使是埠辛開,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不久,周寒也出了衛生間,他走到了埠辛開的身邊,突然,腳步頓了頓,往他自己的床鋪走去。
*
遲柔醒的比秋白祭想象中要慢一些。
坐在校醫室半天,遲柔才緩緩的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環顧四周,空蕩蕩的房間,連一個多餘的病人都沒有。
這個房間裡,除了秋白祭,再也沒有彆的人來過的痕跡。
遲柔閉了閉眼,不願意麵對秋白祭。
秋白祭卻不打算和她耗費自己寶貴的時間:“這個鐲子,是誰給你的。”
這個鐲子和自己身上的禁製是同出一源的,找到鐲子的來源,她身上的禁製就有辦法解開了。
雖然現在對付這些人是綽綽有餘,可帶著鐐銬的感覺,始終不如自由自在。
遲柔看著秋白祭,在秋白祭身上發生的一切,她都聽說了。
她無法想象,一個女生怎麼能做到這樣雲淡風輕。被所謂的正房打上門來,即使她以自己的高姿態彰顯了自己的清白,可是對於一個長期在風口浪尖上的所謂校園女神來說,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種惡意揣度的話。
可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甚至在自己的病床前安靜地等待著自己的醒來。
遲柔有些記不清原來的秋白祭是什麼模樣了。
是不是有著現在的沉著和穩重,是不是有現在的安之若素?
“你知道了?”遲柔問道。
秋白祭抬起手,露出了手腕上的鐲子:“你是說,這個?”
這樣的反應,遲柔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鐲子的暴露,應廣的厭惡,她日複一日越發醜陋的臉,這一切,都讓遲柔失去了爭奪的念頭。
她看著秋白祭,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憤怒,憎惡,可是,一無所獲。
即使她這樣暗算秋白祭,她也沒能從秋白祭的身上察覺到一絲一毫的負麵情緒,仿佛,自己做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無足輕重一般。
憑什麼呢?憑什麼她就能這樣若無其事?她秋白祭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想起應廣對秋白祭的癡迷,遲柔笑了起來,聲音裡帶著不甘:“要是這個鐲子不出事,過上兩三年,你就會帶著一張醜陋到像是九十歲老太婆一樣的臉死去。”
秋白祭點了點頭。
這個鐲子,加上這個身體的禁製,確實能達到這個效果,遲柔沒有說謊。
遲柔凝視著秋白祭,極為挫敗的發現,即使是這樣,秋白祭的眼裡也依舊是平靜無波。
漫無邊際的挫敗和嫉恨幾乎把遲柔淹沒,她想起自己和那個神秘人的初見,想起那個人對自己的慫恿,看向了秋白祭手腕上的鐲子,粗糙的臉皮拉扯著唇角,勾起了惡意的弧度:“你想要知道這個鐲子是誰給我的?”
秋白祭點了點頭。
遲柔看著秋白祭,眼底都是惡意,嘴裡說出了一個地址。
她恨秋白祭,恨到無以複加,她倒想要看看,秋白祭不知好歹去找那個人,會有怎麼樣的下場。
看著秋白祭認真記錄地址的模樣,遲柔輕輕笑了起來,而後就是前俯後仰的大笑。
而秋白祭的話,卻讓遲柔的笑,戛然而止。
“這世界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什麼,就必然付出什麼。鐲子也是,蟲蠱也是,鐲子的代價,是秋白祭的美貌和氣運,蟲蠱的代價,是你的三年壽命。而鐲子和蟲蠱的反噬,你付出的代價,更是慘烈。”
遲柔緩緩的抬起頭,目光死死地鎖定了秋白祭。
三年壽命?
那個人從來就沒和她說過,那個小蟲子,竟然會要了她三年的壽命。
秋白祭的目光依舊是遲柔深惡痛絕的平靜,她的言語,更是帶著告知的冷漠:“你的命,隻剩下十年了,而這十年裡,你的臉,會比現在日複一日地蒼老。”
秋白祭凝視著遲柔,突然勾起了唇。
“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麼不生氣不憤怒麼?照照鏡子吧,我為什麼要和一個毀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隻有十年壽命的糟老婆子計較呢?”
遲柔臉上的笑意越發的僵硬,她伸出手,看到了自己的手上發黑的硬繭和暗沉的斑點,她踉蹌著,爬下了床,衝向了鏡子。
看著鏡子裡那個蒼老而醜陋的臉,驚恐到連驚叫都失去了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大概就是一個,所有人都覺得埠少戀愛了,但是埠少知道他沒有,並且堅決不承認的故事。
看到大家說,這個學校怎麼奇奇怪怪的!
沒錯!這個文比較偏向於怪談叭,各種奇奇怪怪的故事!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