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山看著帖子裡的那些惡意揣測, 忍不住低聲罵了娘。
他怎麼也沒想到, 下午周寒在寢室裡甜言蜜語的對象, 竟然轉眼就跳了樓。
看著周寒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周玉山心底忍不住的發寒。不管這個女生他喜不喜歡,她也是因為周寒的移情彆戀死的, 周寒怎麼能做出這樣一幅無所謂的模樣。這個人, 得多冷血。
“都刪好了。”周玉山說道。
埠辛開點了點頭,心底越發疑惑了起來。
這件事, 上輩子可沒有發生過。周寒他上輩子……
想到上輩子的周寒, 埠辛開的眼底閃過了一絲茫然。
上輩子的周寒是什麼樣子來著?幾天前的周寒,他就已經記不清樣貌了。
轉過頭,埠辛開看向了周寒。
周寒正在接著電話, 電話那頭,似乎是自殺的女生的朋友,對著周寒憤怒地嘶吼指責。周寒的臉上卻是一派輕鬆和無所謂。
他聽著電話裡女生抽噎著指責他無情的話語, 輕輕笑著, 話語裡都是涼薄:“那又關我什麼事呢?我逼著她跳樓了麼?”
埠辛開的臉色一沉, 在周玉山的眼底看到了同樣的鄙夷和厭煩。
而接下來的話, 就越發的不堪入耳了。
“始亂終棄?何必說的這麼文雅, 不就是嫌棄我睡了她又甩了她麼?她自己下賤爬了我的床,我可從來沒有向她求歡。”
埠辛開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就連周玉山這樣的二世祖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他們已經是些會玩的了, 跟著埠少混的人裡, 也有不少花花公子, 可像周寒這麼無恥的,卻是第一次見。
那是一條人命,他竟然這麼視若無睹,甚至還肆意輕賤。
在聽到周寒冷冷說著“彆說是她了,就是秋白祭,我也照睡不誤”的時候,埠辛開終於按捺不住,幾步走到了周寒的麵前,搶過了他的手機,重重的拍在了桌上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話。
周寒沒有預料到埠辛開的突然發難,他略略靠後,微冷的目光逡巡著埠辛開,半響,笑了起來:“怎麼?鳴不平來了?”
埠辛開居高臨下的看著周寒,猛地一拳打在了周寒的臉上。
周寒的臉被打歪了過去,顴骨的地方,很快的就泛起了紅,而後慢慢的變成了紫。
周寒臉上的假笑一點一點的褪去,轉過頭時看著埠辛開的目光裡帶上了寒光:“你找死。”
埠辛開冷笑了起來,抬腳踩在了周寒的胸口上:“廢物。”
埠辛開碾著腳,看著周寒的臉因為脹氣一點點的憋紅,而後變得慘白,眸光漸冷。
周玉山見事態不對,連忙拉開了埠辛開。
周寒的胸口驟然失去重壓,猛地吸了一口涼氣,重重的咳嗽了起來,咳到彎起了腰,眼底泛著紅,狼狽到了極點。
被拉開的埠辛開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看著周寒狼狽的模樣嗤笑了一聲:“就你,也配?”
周寒死死盯著埠辛開,眼底幾乎迸出了血絲。
這些日子以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周寒說話。吹捧,追隨,迷戀,周寒享受著這一切。
可是,埠辛開的舉動,就是在他脆弱敏感的神經上狠狠地紮了一個尖銳的刺,疼痛,讓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察覺到周寒的目光,埠辛開輕輕冷笑了一聲。
這種廢物,也就敢傷害那些喜歡他的人,哪怕他敢起來往自己的臉上打上一拳,埠辛開也不會這樣瞧不起他。
這樣故作姿態,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孬種。
周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呼吸顯得有些急促,他垂下了頭,胸口起伏的厲害。
突然,他站了起來,直直的往埠辛開的方向走去,肩膀猛地和埠辛開的相撞。
埠辛開略略被撞歪了身體,可周寒卻被這動作撞得倒退了幾步。
周玉山見了,張嘴就是罵人:“你瞎啊,這麼寬的路,你硬要往埠少身上撞!”
可想到周寒自己竟然倒退了幾步,又覺得好笑,周玉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埠辛開卻笑不出來,他隻覺得詭異,以周寒現在的身材,撞上自己,怎麼也不該表現的這麼……柔弱才對。
周寒臉色陰沉,目光森森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人,飛快的衝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