埠辛開勾了勾唇,回神和秋白祭對視著,意識到秋白祭在問的是周玉山,他擺了擺手:“不重要的人。”
秋白祭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點了點頭:“讓你幫忙查的事情,有線索了麼?”
秋白祭求人的態度太過於理所應當,切入話題的粗暴程度更是讓人無力招架,原以為秋白祭見到自己是特意過來和自己打招呼的埠辛開略蹙了蹙眉頭,“還需要等兩天。”
秋白祭點了點頭,示意埠辛開自己明白了。
而後,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陷入了沉默。
埠辛開不是個愛說話的,平日裡多的是人捧著他,冷場這個詞,他這輩子就沒經曆過幾次。
他凝視著秋白祭,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說第一句話。
秋白祭更不是什麼愛搭訕的人。她靜靜地凝視著埠辛開,等待著接下來的話語。
秋白祭看著埠辛開的眼睛,有些細心的注意到,他竟然有著下睫毛。和人對視時,埠辛開的眼睛清澈無比,眨眼之間,竟然生出了幾分小狗一般的無辜。
他長得可真好看。
神遊天外的時候,秋白祭這樣想著。
埠辛開察覺到秋白祭的走神,臉僵了僵。
他抿了抿唇,手有些局促地摳動著自己的口袋。摸到了自己口袋裡的葉子時,他眼神略亮了亮,輕輕咳嗽了一聲,喚回了秋白祭的注意。
秋白祭回過神,看著埠辛開。
埠辛開勾了勾唇,做出一副冷眼的高傲姿態:“你知道周寒身上發生了什麼麼?”
秋白祭點了點頭:“我知道。”
說著,秋白祭的臉色淡了下去。
有女生為了周寒跳樓,對於普通人來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桃色事件。可是對於被周寒糾纏的秋白祭而言,卻不是一個好消息。
這意味著,周寒體內的東西,快要贏了。而這對於秋白祭而言,是一個極大的麻煩。
抬眼看向了埠辛開,秋白祭打量著他渾身上下,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略皺了皺眉,秋白祭說道:“我給你的葉子呢?”
埠辛開有些不自在,手在口袋裡摩挲著葉子,撇開頭故作灑脫:“嗤,誰會把個破葉子帶身邊?”
秋白祭凝視著埠辛開,而後,目光一點點的往下,在埠辛開的右邊褲袋裡頓住了。
埠辛開心頭一跳,手指摩挲葉子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秋白祭有些無奈,看著埠辛開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她對著埠辛開攤開了雙手,說道:“拿出來吧。”
埠辛開抹不開麵子,假裝在褲帶子裡掏了掏,而後,臉上出現了浮誇的驚訝:“這個葉子怎麼在我身上!”
秋白祭並不想給埠辛開的演技打分。
太拙劣了。
雖然想不通他為什麼要裝作沒有帶葉子的模樣,可秋白祭實在是個好奇心欠奉的人,從埠辛開的手裡接過葉子之後,就忘記了之前的小插曲。
埠辛開卻有些焦躁不安。
誰會把人隨手送的葉子一直帶身邊啊!還被人抓了個正著!
秋白祭不會以為自己暗戀她吧?
她可千萬不要自作多情!
埠辛開扯了扯臉皮,吊著眼皮斜睨著秋白祭:“這是個意外,你可彆以為我喜歡你啊。”
秋白祭正觀察自己送出去的葉片,沒有聽清楚,疑惑的抬起頭,重複了一遍:“什麼?你喜歡我?”
“……”
我不是。
我沒有。
你彆胡說。
埠辛開沉默了三秒,才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你想多了。”
秋白祭點了點頭,就揭過了。
埠辛開還等著下文呢,秋白祭就沒了聲響。他看著秋白祭低下頭時露出的頭頂發旋,有些焦躁地踩著腳下的草地——她這是信了,還是沒信啊。
埠辛開碾著腳下的土地,有些心煩意亂。他隨口找了個話題,問道:“你知道周寒身上,發生了什麼麼?”
他問的時候,沒有想過要一個答案。
可出乎意料的是,秋白祭卻將她手中的葉子遞回了埠辛開。而後,張嘴說了一個字:“靈。”
靈?
埠辛開看向了秋白祭,眼睛略略瞪大了幾分。
秋白祭歪了歪頭,斟酌了一番,補充道:“按你們的故事傳說上的說法,或許也可以稱之為,妖。”
妖?二十一世紀了,你特麼在逗我?
埠辛開在開始不相信科學的第一天,他的唯物主義世界觀也開始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