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柔遲遲沒有等到聞盼的回答,心頭怒意升騰,她憤怒的走到了聞盼的身後,一把把聞盼給掰了過來,和聞盼麵對著的,眼底滿是怒意:“我說話呢,你沒聽到麼?”
聞盼一時不備,被扭了個正著,肩膀隱隱發痛。也不知道遲柔這麼小的身體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聞盼痛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原本還有點心虛愧疚,可麵對著這樣的遲柔,她也沒有了道歉的心思,怒道:“我心虛什麼?我你開房又不是我開房!有臉做沒臉讓人說麼?再說了,我又不是罪魁禍首,你找我算賬是怎麼回事?”
遲柔和聞盼打過交道,知道這人又傻又天真。
可遇上這樣的事情,得到聞盼這樣的反應,卻讓遲柔忍不住嘔出一口血來。
聞盼卻真的覺得委屈了。她那朋友追根究底去八卦的時候,聞盼也知道事情鬨大了,阻止過,隻是失敗了而已。
聞盼對於遲柔的反應卻是心底有著怨氣的,這事又不是她一個人的錯。她明知道自己是個大嘴巴,還特意告訴自己秋白祭和老男人開房去了,可輪到她自己,她卻嫌棄自己話多了。這不是雙標麼!
可聞盼也知道,這件事終究是自己理虧,也隻能忍了一肚子的話。
不過……聞盼揉了揉自己隱隱作痛的肩膀,心底還是覺得生氣:“你明知道我嘴多,還告訴我秋秋昨天和彆的男人去開房了。昨天我沒想到,今天看到你這麼生氣,總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想要借著我的嘴傳秋秋的壞話,可沒想到不小心自己掉坑裡了卻又怨上我了!”
說到秋白祭,遲柔的臉色一變。
剛才看到聞盼的時候,怒火衝昏了她的理智。被聞盼這麼一說,倒是讓遲柔想起了自己回來的目的……
遲柔看向了秋白祭的右手手腕,那裡被衣袖遮掩著,也不知道那手鐲還在不在原地。
思索間,遲柔當機立斷——不能再和聞盼糾結之前的事情了,她必須得儘快把手鐲交給那個人才行。
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臉,卻意識到了自己的臉早就恢複了以往粗糙平凡的模樣,她硬生生的停住了手,看向了秋白祭:“秋秋,我送你的手鐲,還在麼?”
秋白祭似笑非笑,衝著遲柔抬起手,露出那個銀色的絞絲鐲子來。
遲柔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喜悅,她很好的掩飾了自己臉上的急迫,對著秋白祭說道:“秋秋,鐲子先借我幾天,可以麼?”
原主很少拒絕遲柔的請求,遲柔也沒有想過秋白祭會拒絕。她甚至沒有婉轉一點點,直截了當的就這麼問了。
秋白祭看著遲柔,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沒有幾天前好看了。”
聞盼被晾著還帶著氣呢,聽到秋白祭的話,涼涼的加了一句:“哪裡是沒有之前好看了,這臉,醜了。”
遲柔最不能被人說的,就是“醜”字。
她猛地看向聞盼,差點張嘴想要和她吵架,然而,想到這個鐲子意味著什麼的時候,她隻能勉強壓抑住了自己的脾氣,好叫秋白祭放心的把鐲子交到自己的手裡。
她扯了扯嘴角,就當是笑了:“最近遇到的事情比較多,皮膚有點差了。秋秋,鐲子……”
秋白祭沒有理會她的言語,直視著遲柔,聲音輕輕柔柔的,卻帶著冷淡的挑釁:“你和彆人開房的事情,是我告訴聞盼的。”
遲柔的話頭死在了喉嚨口,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秋白祭,眼底帶著震驚。
秋白祭的言語和行動,顯然都超出了她對秋白祭的認知。可是,緊緊牢記自己回來意圖的遲柔卻絲毫不敢和秋白祭撕破臉,下意識的就賠了個笑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舉動的遲柔,整個臉活像是吞了個蒼蠅一樣惡心。
聞盼看著遲柔這低三下四的模樣,哪怕是個豬腦子也知道這人不對勁了。
冷冷笑了一聲,心底對遲柔多了幾分防備。
被聞盼譏諷是遲柔無法忍受的,可是她更想知道的是:“你告訴聞盼的?我們不是朋友麼?”
秋白祭直視著遲柔的臉,勾了勾唇反問道:“那麼,你為什麼要告訴聞盼我和彆的男人去開房了呢?”
一句遲柔已經忘卻的話,在這個時候卻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樣的時候,所有的辯駁都變得那麼無力,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秋白祭做的,不過就是遲柔做的事情的翻版而已。遲柔清楚這一點,因而更清楚她再也沒有立場詰問秋白祭。
她的目光漸漸的移向了秋白祭的手鐲。
自從昨天開始,一切都開始失控。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秋白祭手上的這個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