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做實驗,可是究竟是什麼實驗, 兩個人都沒有說穿。對於秋白祭而言, 這是她給自己的一次機會,對埠辛開而言, 這是秋白祭給他的一次機會。
幾乎是一個對視,就互相明白了心意,埠辛開看著秋白祭忍不住笑了起來, 臉上都是燦爛。
即使她一直退縮, 一直緊閉著心門, 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 如果不是對自己動心了, 她何苦要提出來所謂的實驗?與其說不信任自己的愛情, 倒不如說, 她不信任她自己。
膽小,卻又強自撐著一副掌控局勢的模樣。感情之中, 自己才是那個勇者。
看著埠辛開的笑顏, 秋白祭安靜的移開了視線。
他的目光太過灼熱,仿佛能灼傷自己。察覺到埠辛開還想要說些什麼,秋白祭急忙抬手,指尖帶著微微的涼意,觸及了埠辛開的額心, 阻止了他的言語。
埠辛開的話語全數被堵在了喉嚨口裡, 可是, 看著秋白祭的目光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秋白祭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念到:“幻。”
一瞬間,整個世界都變得蒼白。
*
埠辛開這些日子過的很是無憂無慮。
隻是,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原本跟在他身後的那些狐朋狗友,現在也各有各的生活了。明明可以離開這個學校了,可怎麼也不想離開那個空蕩蕩的寢室。
三人間的寢室,莫名其妙的空了一個床位。
埠辛開皺著眉頭,問著周玉山:“我們寢室,為什麼隻有兩個人?”
周玉山正對著鏡子臭屁,聽到埠辛開的問話,露出了仿佛見到神經病的表情:“埠少,不是吧?這都要畢業了你才問這個問題?我們這個寢室一直都是兩個人啊。”
是麼?
埠辛開看著那個空蕩蕩的床,眼底閃過了一絲疑惑。
他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脖子上抓去,卻抓了個空。明明自己沒有帶飾品的習慣,可是剛才的這個動作,卻是實打實的想要抓住什麼掛在脖子上的吊墜。
真是……奇怪。
埠辛開的視線在那個空蕩蕩的位置上逡巡著,百思不得其解。記憶告訴他,這個床鋪一直是這樣空蕩蕩的,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不是的,眼前看到的這一切,不是真的。
不過,這樣的直覺,也不過是一瞬間,難以抓住。
——大約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埠辛開這樣不確定的想著。
埠母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電話的意圖很簡單,快要畢業了,是時候發光發熱在合適的人群裡找到合適的人見一麵,甚至談個戀愛了。
“我不想去。”埠辛開皺著眉頭拒絕了。
“你有女朋友了?”埠媽媽在電話裡這樣問道,“就你這個狗脾氣,我不幫你找女朋友,你就要打半輩子光棍了。”
“胡說!我有人喜歡的!”埠辛開不樂意了。他打光棍,怎麼可能!
有人喜歡?
埠媽媽在電話那頭樂不可支,差點沒開大嘲諷:“夢裡的有人喜歡,你醒醒,周末你過來,我安排一下。”
埠辛開甚至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埠媽媽掛斷了電話。
周玉山在一旁聽了一耳朵,還有些不知死活:“喜歡你?埠少你瘋了還是我耳朵壞了?你哪裡有人喜歡啊哈哈哈!”
“……”埠辛開冷著臉看著周玉山,目光幾乎可以殺人,“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周玉山這才察覺到殺氣,默默地合上了嘴。
不過……埠少一定是思春了吧,這年紀,思春也正常。
有人喜歡埠少,哈哈哈,那人得多不要命才能喜歡上這麼一個狗脾氣的東西啊哈哈哈,聽起來就很虐。
埠辛開不去理會周玉山那不長眼的狗東西,呸了一口之後,有些神思不屬。
他是覺得有人喜歡自己啊。
比喜歡五百萬還喜歡的那種。
不對啊……
自己和五百萬計較個什麼勁啊?
五百萬,自己一個零花錢的數,自己和五百萬計較,掉不掉價啊。
真是奇了怪了。
整了整袖口,埠辛開下意識的避開了鏡子,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時,埠辛開皺了皺眉,這才走到了鏡子麵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埠辛開也是皺著眉頭的模樣,看起來陌生又熟悉。
埠辛開揮散了腦中的思緒,檢查了一下衣著,就往外走去。
走出了寢室,漫無目的的走著,很快的,腳步就在一個宿舍樓下停了下來。
埠辛開抬頭,看到的就是女生宿舍。
自己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埠辛開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詭異的很。
周圍的女生在見到埠辛開的時候,都忍不住發出的低低的驚呼聲。
——埠辛開耶!
——他怎麼來我們這裡了!
——是看上誰了麼!
——不會是喜歡我吧哈哈!
——你醒醒!這可是埠辛開!
埠辛開雖然低調,可是富二代的標簽卻是怎麼也摘不下來的。再加上埠辛開那基本上可以說是無敵的相貌,他在校園裡的人氣從來就不是假的。
要不是他那狗脾氣從來不給表白的人好臉色看,追他的人恐怕能繞著學校排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