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最後張嫂子對外解釋是程婉婉隻是身體不好才暈倒在宿舍, 之所以出血是因為來了月經。這話說出去沒有多少人相信, 尤其是那天親眼看見程婉婉渾身是血被背著去醫院的人, 認為程婉婉是流產了才會去醫院。
不過張嫂子沒讓這流言散播太久, 在軍嫂們的掃盲班上給講了思想教育課,說隨意編排姑娘家名聲不好, 大家的思想品德要提高,不要人雲亦雲胡說八道, 沒親眼見過彆亂說, 都是有女兒的人家。
總之就是一番思想教育, 再加上衛生所那邊封口, 這事也就算這樣了,沒有對程婉婉做出什麼懲罰, 依舊讓她在部隊教書。
江舒瑤對此是不發表意見的, 在她看來程婉婉撿回一條命並且沒了孩子之後,這事在她那裡就算了結,以後程婉婉怎麼樣都與她無關, 而她也不會再和程婉婉有多少來往。
然而程婉婉很顯然不這樣想, 在‘病好’兩天後回來上課時, 趁著辦公室馬嫂子不在, 要往她手裡塞十塊錢, 希望她對她曾經懷孕的事情保密。
江舒瑤躲開了,神情淡漠,“我不喜歡說人八卦,你不用這樣。”說罷拿著教案出門, 不再搭理她。
之後,也不知道程婉婉是聽進去還是怎麼回事,也沒再找江舒瑤了,甚至還有些故意躲著她,短暫的幾分鐘課間交集也是沒交流,馬嫂子不知道是受流言影響還是看出什麼,跟程婉婉的來往也有些淡,辦公室的氛圍不再像最初那樣友好,平和的表象下藏著疏離或者其他。
江舒瑤為此也沒太大介意,辦公室的氛圍對她的生活影響不大,除了要連續上課,她很少待在辦公室裡,就是學生的作業都是帶回家批改,所以日子該怎麼過依舊是怎麼過。
十一月末的時候衛生所開始組織打疫苗的事,江舒瑤把四個孩子帶過去,辦理了兒童預防接種證,該打的能打的疫苗都給打了。
那天情況有些吵鬨,主要是有些孩子會怕打針哭,不過醫生和防疫站那邊過來的工作人員給了糖丸之後便安撫住了。
鐵柱和樹根都不是怕疼的孩子,打疫苗都挺配合。比較麻煩的是萍萍安安兩小隻,針紮進去的時候都哇哇哭了還拚命掙紮。隨著月份的增長和夥食的喂養,兩小隻如今的力氣是越發地大,尤其是萍萍,江舒瑤差點沒按住她。但好在萍萍哭鬨得厲害也比較容易哄,一邊給她抿冬瓜糖一邊拿玩具哄她,沒一會轉移注意力不痛之後就不哭了。
安安就比較難哄,這一套他不吃,被針紮了之後還被郝援朝按住,當即就委屈了,伸手去找江舒瑤抱,最後還是江舒瑤抱著哄了他大半天才乖了。
江舒瑤對這麼嬌氣的安安沒轍,覺得他跟萍萍可能生錯了性彆,他們越是長大她越是有這種感覺,日後要操心更多的怕是安安了。
不,應該說現在讓人操心更多的也是安安,打完疫苗後那三個都沒不良反應,適應很好,而安安晚上還是低燒了,喂了不少溫熱的水後麵才慢慢退燒。
等他退燒哄睡著了,已經是深夜了。
“安安的體質還是太弱了些。”床上,夫妻倆個說悄悄話,江舒瑤眉宇間有些擔憂。
郝援朝摟著她親親額頭,“已經在變好了,現在不需要吃藥就能自動退燒,沒事的,會越來越好的。”
“彆多想了啊,快睡覺。”
說著故意嚇唬她不睡就做有愛的運動,被江舒瑤擰了下腰,瞪著他,“你不是親叔叔對。”
“我是你親老公,快睡,明天你上早課呢。”她的上課時間表他都記得。
江舒瑤聞言被哄笑了,這才不與他計較,摟著他的腰乖乖在他懷裡睡覺。
之後的日子按部就班,上班養娃種菜,一眨眼時間就過去大半,又是冬至時節,冬至又被稱為‘冬節’‘長至節’‘亞歲’等,在古代這還算個大節日,不過如今也是沒祭祀上香什麼活動,址城的習俗便是做糯米湯圓,也有人說過了冬節就表示一年還沒過去但是已經增加了一歲,因此,江舒瑤給鐵柱樹根發了兩毛錢的紅包,算是慶祝他們又‘長’了一歲。
‘長大’一歲後的樹根不能再說‘我是個六歲的孩子’這樣的口頭禪了,當然也沒把它改為‘我是個七歲的孩子’,而是自覺地表現得像個小大人,乾家務活要比往常多了,還要陪兩個弟弟妹妹玩,尤其是學會爬的萍萍。
是的,冬至前兩天萍萍就學會了爬,學會爬之後她活動的領域就擴大了,嬰兒床不夠她爬她不高興,扯著嗓子嚎叫表達自己不滿。
江舒瑤見狀隻好讓郝援朝砍來幾根竹子,在原先鐵柱和樹根睡的大床上敲敲打打改造一番,又鋪上一層舊棉被,這才把她抱到床上去讓她爬個夠。
可惜她小看了萍萍旺盛的運動欲,兩人睡綽綽有餘的大床她來回四個角地爬,沒個兩三天就嫌棄了,想要去更寬敞的地方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