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老實人栓子(1 / 2)

065.

小孩子過年會玩鞭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哪怕家長三令五申,但是真正聽進去的很少。

郝援朝和江舒瑤也有提醒過鐵柱和樹根不能玩鞭炮, 以為自家孩子乖巧,說過會聽, 然而事實卻給了一巴掌, 樹根不僅去玩鞭炮了, 還把彆人的眼睛給炸傷了?

“俺也不知道咋回事,當時俺跟俺哥還有鐵柱哥蹲地上撿鞭炮呢,然後就聽到六子哭了,然後滿倉他娘就跑出來, 直說是樹根炸傷了六子,然後六子他爹娘也來了, 帶六子去衛生所,他娘還拉住樹根一塊兒不放, 一直罵樹根, 鐵柱哥就跟了過去,俺哥讓俺來告訴你們。”驢蛋費勁地扒拉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算是把大概給說清楚了。

但事實真相是如何,郝援朝跟江舒瑤對視一眼都覺得有點怪,還是要當麵問清楚才成。

“你在家看著孩子, 我過去看看怎麼回事。”郝援朝道。

江舒瑤搖頭, “一起過去。”有時候一個大男人不太方便,比如麵對女人的時候。

“驢蛋,你幫我看一下萍萍安安行嗎?我跟你郝叔出去一趟, 很快回來。”

驢蛋雖然很想去看熱鬨,但是江舒瑤這麼請求他還是答應了,拍著胸脯說沒問題,讓他們放心。

江舒瑤向他道謝,又說了桌上放著的零嘴可以隨意吃,這才跟郝援朝匆匆忙忙往衛生所裡趕去。

到了衛生所被鞭炮炸傷的孩子已經讓醫生看了,很幸運的是炸到的地方不是眼睛而是眼角靠近太陽穴那兒,不太幸運的是眼睛進了一些異物,清洗處理後孩子還有些疼,沒有眼盲,但可能會造成視力下降,至於下降多少得讓孩子不疼了後再檢查才知道。

而現在孩子顯然是又疼又被驚嚇到的,右眼暫且貼著紗布,鼻子通紅在哭嚎,孩子他爹不善言辭略木訥地安慰,孩子他娘知道結果後對樹根怒罵甚至要怒打起來,但是被周醫生他們幫忙攔住了,一個勁地勸告,所以江舒瑤他們到的時候看見的正是六子他娘,一個骨架略大,麵容寬大的女人對樹根怒罵,而鐵柱擋著樹根身後,漲紅著臉皮似是要爭辯又插不進話的場景。

雖然來之前聽說樹根是‘罪魁禍首’,郝援朝和江舒瑤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看到自家孩子被一個人這樣罵,那小可憐的模樣還是會心疼。

郝援朝和江舒瑤都不由自主加快腳步走上前去,“鐵柱樹根。”

鐵柱和樹根同時回頭,看到是江舒瑤他們,緊繃的身子都有鬆下來的感覺。

樹根當即撲倒江舒瑤身上,小臉委屈著道,“二嬸,不是我炸的。”

江舒瑤還沒說話呢,聽到這話的六子娘立馬又發飆了,“放屁!什麼不是你炸的,滿倉娘都看見了你還不承認,真是#¥#¥”一連串臟話聽得江舒瑤皺眉。

“這位嫂子!”江舒瑤打斷她的話,又摟住樹根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撫,“孩子都在還是彆說臟話,我知道孩子受傷了你心裡不快,我能理解,但我們還是先了解完事情真相再商量怎麼解決成嗎?”既然樹根說不是他做的,江舒瑤就不能一來就給孩子定罪,起碼得了解經過,如果真是樹根不對她肯定會負責,但也不想讓彆人沒有證據就汙蔑自家孩子。

女人卻不聽江舒瑤的話,反倒把她罵了一頓,還以為她是不想負責任想包庇樹根,情緒更激動了,“我家孩子傷成這樣感情我還不能罵兩句?大過年的好好的,一眨眼就進醫院,多晦氣不提,這眼睛還出問題的,以後能不能當兵都是個問題,你還想護著那沒爹沒娘的狗雜……”

“夠了!”聽到後麵那句話郝援朝沒忍住出聲,臉色緊繃把人都嚇了一大跳,六子娘氣勢一下有些弱,不自覺往後退縮了一下,又覺得自己沒錯,受害者是她家兒子,立馬理直氣壯了些,“你彆以為你是師長我、我就怕你啊,你敢欺負人我就找司令去!”

這話說的是難聽,好在六子娘的男人是比較理智一點,上前拉了下六子娘,六子娘還想掙紮,被男人瞪了眼,這才偃息旗鼓。

郝援朝臉色好了些,對男人道,“你放心,這事我不會包庇孩子,如果真是我家孩子做的,該負責我會負責,但是我也不希望我家孩子隨便就被人汙蔑,所以我們先來說一下事情經過,再來定罪論處成不?”

六子爹點頭,“聽郝師長的。”顯然他也認出了郝援朝,雖然不是同個師的,但是郝援朝是部隊最年輕的師長,又有寵妻名聲在外,基本部隊就沒人不知道。

得到六子爹同意,郝援朝掃了眼周圍,發現這裡除了當事人和攔著人的周醫生跟護士,就隻有一個中年婦女在,看她的打扮不是醫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六子娘嘴裡那個‘滿倉娘’。

不過郝援朝沒有先去問她,而是直接走到六子麵前,小男孩因為剛剛郝援朝的那句‘夠了!’有些被嚇住,又聽爹喊他‘師長’,部隊的孩子就很少有不知道師長是厲害的軍官的,見他過來,也沒再扯著嗓子嚎,而是抽搭著盯著他,顯得有些好奇又有些畏懼。

“眼睛還疼不?”郝援朝沒有直接問而是以這樣關心的話開頭。

六子不明白他的用意,看他表情雖然嚴肅但眼神是溫和的,便大著膽子點點頭,又道,“沒之前那麼疼了。”

郝援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好,是個勇敢的孩子。”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兩塊大白兔奶糖,“這是獎勵你勇敢的。”他說著把一顆遞給了六子。

六子很少吃過這樣貴的奶糖,又是獎勵他勇敢的,當即就有些高興起來,接過之後目光又落在郝援朝手上另一顆糖果上。

“這一顆是用來獎勵誠實孩子的。”郝援朝緩緩道,“你告訴我被炸到時,有哪些人在你旁邊玩鞭炮,誠實說這顆糖就是獎勵你的。”

聞言六子還沒說話,自郝援朝他們來的時候就安靜的滿倉娘倒是急急忙忙站出來了,“是樹根炸的,當時我在附近親眼見著的。”

“你胡說!”鐵柱氣紅了臉,雖然他當時在也在附近撿鞭炮,但是樹根說不是他炸的就不是他,都是這個女人跑出來嚷嚷著說是樹根炸的,才會讓六子爹娘以為是樹根炸的不讓樹根回家帶來衛生所的。

樹根也反駁說沒有,“我是放鞭炮了但是沒有往六子身上扔,不是我,二嬸他們都不聽我說。”可把他委屈壞了,一言不合就上手抓人,都不聽他解釋。

“你們不想負責任當然說沒有,我可是親眼看見的。”滿倉娘很有‘正義感’的說道,又對六子娘說,“我看郝師長就是拿糖哄你兒子呢,根本就不想負責任。”

這當中挑撥得六子娘又要發火,然而郝援朝帶著壓迫感的眼神掃過來,六子娘愣是沒罵出來,而當這視線落到滿倉娘身上時,她卻假裝躲開了,半點不敢跟他對視,還有些色厲內茬嘀咕,“看我乾啥我說的都是實話。”

瞧著就覺得有貓膩。

郝援朝暫且不管她,繼續問六子道,“當時還有誰在,你是親眼看見樹根把鞭炮扔到你身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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