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搶劫(2 / 2)

簡單的擁抱問候之後也看見了馬姑娘旁邊的鐵柱等人,西北這兒風大,不是本地的孩子看得出來,便問這是打哪來的。

馬姑娘給介紹了,鐵柱他們也跟著問候,四個孩子除了鐵柱還略微有些羞澀內斂,其他一個是善交際一個是厚臉皮一個是心大的,又跑了不少地兒,嘴也甜了,大家又是講普通話,不存在沒辦法交流,馬姑娘她媽也是個熱情的嬸子,知道是路上認識來做客的小娃娃,乾乾淨淨利利索索的,也挺有好感,立馬請他們到屋裡頭去,還準備煮生薑水去去喊。

馬姑娘她媽媽早年也是南方那邊的,後來她爹在這兒駐紮下來,也跟著過來,知道南方人剛來西北是不習慣的,何況是秋末初冬時候,冷是真的,又冷又乾,不先喝喝薑湯是不成的,挺是熱情給燒了生薑水,還從櫃子裡拿出來珍貴的紅糖放了點進去,生薑紅糖水,薑味兒濃,一大碗灌下去那感覺是很**辣的,身上寒氣好像都少了幾分。

不過屋裡頭是要比外麵熱的,燒了炕,讓他們到炕上去,牆壁也是改造過的,熱乎乎的,跟外頭的冰冷天氣是兩個世界似的,門關上暖呼呼的。

因為馬媽媽的熱情,本來另外兩個要去顧小哥家的也都留在他們家,很快兒燒飯做菜,在這裡吃飯,晚上擠擠也能睡得下,實在不行也還可以到顧家去,就在隔壁鄰居,兩家挨的近,關係好,住哪兒都可以的。

晚餐比較簡單,一碗白菜炒臘肉片一碗鹹菜疙瘩,主食是饃饃跟窩窩頭,雖說他們這條件是兵團裡比較好的,但是冬日新鮮菜蔬少,最近又降雪了供應沒到,這晚餐也是目前有的材料了,不過明兒就好,這去拉了菜蔬回來,明天再去供銷社副食品廠排隊買菜,今天也隻能先將就下。

而且她馬上要去上班,暫且整弄不出什麼好菜色來,先做出飯菜讓小客人吃,吃完讓馬姑娘跟小兒子大孫女照顧家裡四個小客人,馬姑娘她大哥大嫂在城裡工作,二哥當兵,家裡頭人少,晚點馬姑娘她爹回來,也是有大人在。

馬姑娘她媽料想的也沒錯,走了沒多久馬姑娘她爹也回來了,是個高高壯壯的男人,眉毛上有一塊疤,早年上戰場留下來的,是個挺有氣勢的男人,不過對馬姑娘這唯一的姑娘倒是挺寵愛的,見到她回來繃著的臉就露出了笑容,抬手抹了把馬姑娘的腦袋,“閨女,回來了?”他的話帶著本地的口音,大概是在這邊駐守太多年了,鐵柱他們仔細挺才能聽清。

或許是因為這是馬姑娘帶回來的客人,又或許是鐵柱他們也是從部隊出來的,馬姑娘她爹對鐵柱四個態度也不錯,用帶著口音的普通話跟他們交流,問他們家裡情況。

如今的紅衛兵很亂,有人擁護就有人厭惡,他們駐紮這塊兒,本地情況還好,但城裡局勢如何他是看得清楚的,哪怕鐵柱他們年紀不大,但是穿上那身皮冠上那三個字,為非作歹的也不少,像他這樣的老軍人,退伍後還駐紮在西北為祖國繼續燃燒奉獻的,對一些行為是挺看不過去的,對紅衛兵率先也會帶上審視的目光,這打聽家裡情況絕對是正常的。

當然那打聽的方式也不是質問語氣,就跟長輩對小輩的關心閒聊似的,一來一往的家常敘話中就把自己想要的信息給到手了,確認了這不是為非作歹那一掛,也就是為了見主席(加旅遊)才當上了紅衛兵,還是家裡人支持出來見見世麵的,而家裡長輩也是上過戰場的軍人,心裡就有數了,不是愛搞事的就好。

而且家裡長輩是軍人,這也是加分項,雖然打聽之後不是認識的戰友,那也無礙,這個年代軍人對軍人的認同感是比較高的,四個孩子看起來也還不錯,挺懂禮貌的,馬姑娘他爹看他們的眼神就比較和藹了,又聊了會這才去把留給他的鍋裡熱著的飯菜端出來吃掉。

兵團水不多,天氣又乾又冷,冬天沒事很少洗澡,外出工作不是特彆臟的三天或者一周洗一次澡的都有,不過這剛到第一天,還是有弄來些水讓他們洗洗的,很節儉不能浪費,鐵柱這些沒缺過水的其實不大懂,但哪個山頭唱哪個山頭的歌,在彆人家做客是要講禮貌的,用少量的水從頭到尾洗了一遍,身體都覺得舒爽,但要快點兒穿衣服到炕上去,雖然牆壁改造過也熱乎,但還是有夾著冷氣的風進來,不大習慣。

天黑的快,秋冬時分除了上晚班的大家夥更是早早上床,隔壁顧家過來一次,也關心了一下鐵柱他們之後,確定他們今晚都在馬家睡覺,這才回去。

也是跟馬家夫婦一樣挺熱情和善的一夥人。

晚上四個孩子跟馬家的小兒子睡在一張炕上,堂屋既是客廳又可以是臥室,都睡炕,把炕燒暖和了,睡在上麵不覺得冷。

都沒睡炕的經曆,還挺新奇,摸摸索索了一陣,又跟馬家小兒子聊天,七八歲的年紀,聊得來,對樹根他們這麼小就乾四處跑挺佩服的,驢蛋就在那兒吹牛逼,小兒子很捧場,聊的可嗨,到最後鐵柱他們都睡了,他們倆還在那兒聊,實在困的不行了,這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認床是不存在認床的,換成是炕也一樣,又因為炕燒的熱乎,這比在接待站睡得還香呢。

隻是翌日栓子跟樹根都感冒了,大概是不適應這氣候,不夠皮實,好在也不是重感冒,不會頭重腳輕,喝完新鮮的生薑牛奶沒多久也就活蹦亂跳了。

這邊是真的有遊牧民族,本地兵團也是養牛羊的,牛奶羊奶要喝很方便,不像址城一開始江舒瑤想訂點牛奶給鐵柱他們幾個喝了長身體都訂不到,馬媽媽愛喝,加點杏仁或者茶葉末都可以,味兒好,加薑還能去去感冒,家裡的孩子就是這樣給她養的壯實的,老二去當兵體檢身子那是倍兒棒。

栓子倒不是很愛這味道,但也能喝得下,對身體好,他還想玩,身邊有沒家裡長輩,總不能讓弟弟哄,雖然驢蛋也不是會哄人的人,一碗灌下去熱乎乎的也舒服。

能活蹦亂跳之後就去玩,兵團跟部隊挺不一樣的,但人的精神風貌是挺好的,平時來這兒的也少,知道他們遠道而來樂意帶他們玩的人也多,平時在當地人玩膩的景對他們來說就是新鮮的,還堆雪人打雪仗,在這麵前感冒都是浮雲,高高興興的蹦躂了一天,回去後沒咳嗽就有點流鼻涕,能忍受,帶了草紙也帶了手帕呢。

後麵馬姑娘跟顧小哥還帶他們去遊牧民族那兒玩,顧小哥跟附近的一支遊牧民族有親戚關係,問過了這段時間在這塊兒放牧,帶他們過去住蒙古包騎大馬,真真是把四個孩子樂到了,到後麵忍不住把照相機拿出來,拍了不少照片,還給馬姑娘顧小哥和他們的親戚們拍照。

栓子他們也不是沒心眼的,知道財不外露,對照相機還是比較珍視的,一開始並不想拿出來,後來見他們確實是赤誠之心,草原的場景又很不一樣,想帶回去給家裡人看,沒忍住才拿出來拍照的。

好在馬姑娘他們雖然很意外栓子四個有相機,但也隻是羨慕沒有表現其他的覬覦之心,還提醒他們回去後要小心收好彆拿出來,尤其是回程時候,並不是特彆安全,要注意。

然後就略帶羞澀又高興地拍照了,在照相館裡拍過照,但是這種在外麵拍的還是第一次,而且拍照本來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再多幾次都開心不減!

最後是在蒙古包住了兩晚,在馬家逗留了三天,鐵柱幾個就準備要回去了,雖然在這兒玩是很高興,但是不好打擾人家太久,畢竟這不是接待站,大家又是萍水相逢,靠著共同的‘革命’情誼和熱情(以及厚臉皮)走到一塊兒,不能老是麻煩人家的,玩一玩兒見識了草原和兵團就可以回去了。

逗留幾天還成,待久了不說主家怎麼想,自己得有那麼厚的臉皮。

不過走的時候馬姑娘她爹倒是挺貼心地借來了拖拉機送他們,他是機耕隊長,在當地地位和人緣都是不錯的,借來送送人沒問題,而且剛巧有一批新來的知青,順道把他們帶回來。

兵團這邊除了退伍轉業下來的軍人,本地人,也接收了不少來支援西部工作建設的,近幾年知青更是多了,天南地北都有,在六八年之前,知青去的最多的還是西北這些比較偏僻需要支援的地兒,到兵團的也不少,而且這個時候他們是有自己的補貼,還不像六八年知青下鄉**那樣,因為人數太多各種情況很少能拿到補貼。

當然這也不關鐵柱他們的事,暫且他們是沒想到要到自己也可能會成為知青的,而且要來估計也不會來這兒,真的太乾太冷了,洗澡用水都不方便,玩兒幾天還成,住這兒是要命了,不來的。

馬姑娘他爹直接把鐵柱四個送到火車站那兒搭車去,彆在城裡逗留,這邊治安還是沒首都那麼好的,四個孩子在城裡亂晃容易給盯上,要見世麵也到彆的地兒去,這裡沒本地人帶著是不成的,而且外地人很好辨認,那些混混變成的紅衛兵就喜歡搞外地人下手,無依無靠,所以也彆去買什麼特產,送點兒大棗給他們,再去彆的地兒,越是窮越是荒的地方就越是亂,而且這邊不全是漢人,會有矛盾衝突,他們四個這麼來馬姑娘他爹都覺得大膽,叮囑他們上車注意安全,就是要見世麵也彆往偏僻的地兒跑。

這是肺腑之言了,鐵柱幾個也隻好歹,謝過之後便上了火車,直說回家再寫信聯絡,讓他們有空也到他們家去玩,到時候肯定好吃好喝好玩兒接待,跟個小大人的語氣,也是讓馬姑娘她爹樂。

“走,路上小心點。”

就這樣說了再見。

不過火車臨發動前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栓子好像看到了隔壁的陳春妮,就是拿了家裡錢去大串聯還說要去當知青那個,他招呼鐵柱幾個過來看看情況,結果車就開動了,人又多,鐵柱他們沒來得及看到,火車就動了。

“沒看見。”鐵柱收回了視線說道。

“那可能是看錯了。”栓子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他跟陳春妮也是沒什麼交情的,也就是在那次批抖事件裡才真的注意到陳春妮這個人,這才有印象的,至於她是不是真的離家出來來這兒當知青,那還真的跟他無關,而且那天部隊批抖時候陳春妮還想攀扯江舒瑤,栓子對她印象就不好了,畢竟他跟江舒瑤親,心裡也是喜歡這個嬸嬸的。

四個孩子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權當看錯了,也就是個小插曲。

火車往南方開,這一輛火車的終點站還是在一個內陸城市,沒有直達址城,不過也到了南方地界,氣溫就暖和許多,不需要再把所有衣服都穿在身上才能出去了,很是‘減負’了一下。

十一月份,距離過年還早,也是不用上課,四個孩子想了想,這草原都看過了,何不再去看看海,沒準還能撈上幾隻海鮮帶回家去,於是又一路換火車南下,到了沿海地帶,對岸遙遙隔著一個島,聽說那解放戰爭時候##黨就是逃到對岸去的。

心下就挺好奇,想要過去看看。

結果這還沒去成呢,中途就給搶劫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課考試麵試~就這麼斷更了,如今是趕榜生死時速啊!如果十二點前寫完還有一更,沒寫完那就十二點之後再更,碼字碼字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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