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工農兵大學後世是飽受爭議的,但是如果自身知道上進,在這個時代也不會差到哪兒去,起碼也彆把大好青春都白白浪費,以後恢複高考了,想往上讀也可以。
經過一番思考,又問了知青辦那邊,最後是把樹根給安排回老家去了,在老家起碼有人照顧。
栓子也跟著去了,他年紀還達不到參軍水平,也想走工農兵大學的道路,兩個人還能做個伴。
於是九月份不到,江舒瑤和郝援朝他們在萬分不舍的心情把孩子們都送走了,那天萍萍安安嬌嬌三個小家夥是哭的不行,方芳表姐也是挺著大肚子來送彆,直抹眼淚。
千言萬語都道不儘擔憂,隻能目送火車離開再離開,直到消失在視線裡,這才簡單收拾一下心情回去。
方芳表姐已經有八個月身孕了,她是去年結婚的,結婚對象是郝援朝手底下的兵,是個鰥夫,早年娶過媳婦但媳婦生病過世,留下一個男娃子放在老家,還沒能夠隨軍,就暫時沒有娶媳婦的念頭,如今拚搏了好些年剛夠隨軍資格,便準備相看個媳婦再把家裡男娃子接回來,因為結過一次婚,又擔心後麵媳婦對孩子不好,親事很是一番糾結。
而郝援朝因為被江舒瑤跟丈母娘叮囑,早早就給方芳表姐留意再婚人選,後麵也相看了幾次,最後是跟這個男人相看成功了,就當作方芳表姐娘家人,去年在部隊幫忙準備了一份嫁妝操持了一份婚禮把人嫁出去了。
本以為是不會生的,誰曾想結婚沒幾個月竟然懷孕了呢,這也是意外之喜,讓方芳表姐好一陣激動,當年她會被出軌被離婚就是因為不會生,挨了那麼多年的罵,卻不知道原來自己是白受欺負那麼多年了,當時哭了一場,差點想回去把前夫那家人都罵一遍,好洗刷自己那麼多年來的委屈。
但最後還是按耐住了,畢竟她會生,前夫也有了孩子,兩個人都沒問題,那或許有可能就是沒那緣分,所以才那麼多年沒孩子。
也沒多想了,都是往事,哭過一場後就好好地養胎,這是意外之喜,珍之重之,要不是因為要送彆鐵柱他們,方芳表姐都不想來火車站這人擠人的地兒。
當然,懷孕了也沒忘記關心自家男人前頭留下來的孩子,那孩子如今也是七八歲的年紀,在鄉下奶奶身邊長大,孫子輩不止他一個男娃,父母都沒在身邊,談不上多受寵,有時候還會有些小可憐,很早時候沒了娘親,被接到部隊後方芳嫂子也是把他當自己孩子照顧,很快就讓孩子親近。
懷孕之後雖然用心養胎也沒忘記要對孩子好,她本身就是個喜歡孩子的,之前又把他當作自己以後唯一的孩子那樣對待,有了感情基礎,懷孕後照舊像以往那樣對孩子,沒讓孩子覺得被冷落,那孩子如今還很期待肚子裡的孩子出生,家庭關係倒是也和諧。
隻是鐵柱樹根一走,心裡確實是悵然若失的。
方芳表姐尚且如此想,江舒瑤和郝援朝這更不是滋味了,孩子們哭了許久,飯都沒好好吃,沒滋沒味的,半點都不習慣。
晚上熄燈睡覺,那是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不知道現在到那兒了,能習慣不?”江舒瑤歎氣,養了那麼多年的孩子一離開,是真體會到什麼叫為人父母心情。
孩子臨走前是收拾了一包又一包的行囊,說了一堆又一堆的話,總覺得什麼都缺,哪裡都不懂事,還是小孩子需要人教著照顧著上心著。
郝援朝把她攬在懷裡安撫,“還在火車上呢,都有熟人照顧,擔心啥?前幾年還跑去大串聯過呢,有經驗。”
“那不一樣。”那個時候知道離開的時間短,就當作夏令營冬令營了,現在那是真的離家去打拚,戶口都遷走了,還不知道啥時候回來呢,能一樣嗎?
“沒什麼不一樣的,大不了咱勤快往他們那兒通信寄東西,害怕吃不飽穿不暖啊。”
絮絮叨叨又是說了大半宿,最後才睡著了。
睡著後還做了噩夢,一下子夢到鐵柱去上戰場了,一下子夢到樹根被人拐走了,又夢到在鐵柱在部隊受排擠了,樹根在下鄉乾活累倒了,場景一個個地跳躍,真的是睡也睡不安穩。
第二天醒來眼底一片青黑,精神不濟的模樣一眼就看得出來,但家裡其他人也沒好哪裡去,誰也不嫌棄誰。
隻是養兒方知父母恩,推己及人,江舒瑤吃完早餐後就給北城江家父母那兒打電話寄東西去,他們也是為人父母啊,都不容易。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