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你餓肚子的。”易燁封拿過雪芽手裡的肉餅, “已經冷了,不要吃這個了,我們去吃餛飩。”
雪芽聽到要去吃餛飩, 一驚,“我們還有錢嗎?”
“今日的工錢多結了一份。”
雪芽糾結了一番,還是沒抵住餛飩的誘惑, 他們現在的錢反正買不起馬, 吃兩碗餛飩似乎也沒差到哪裡去。
易燁封點餛飩時也讓老板加量,滿滿當當一碗餛飩吃下來, 雪芽肚子都鼓起來。回醫館的路上路過有一家當鋪, 易燁封在門口停留片刻, 就讓雪芽在外麵等他。
易燁封進了當鋪沒多久就出來了, 雪芽看到他出來就問:“你當了東西?”
易燁封點頭。
“你把什麼當了?”
這幾日雪芽一直跟易燁封待在一起, 沒看到他身上有特彆值錢的東西。
“小東西。”易燁封顯然不想多談這個話題,麵無表情地轉移話題, “走吧, 回醫館換藥。”
雪芽自認跟易燁封不算熟,若是賀續蘭說這種話,他肯定要問清楚, 但易燁封說, 他也不好意思繼續問, 隻能悶著頭往回走。
醫館大夫給雪芽又換了次藥,但換藥的時候, 大夫的表情不太好,說雪芽傷勢恢複得慢, 都好些時日還有滲血的情況, 怕是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好。雪芽發現自己還要在這裡呆一段時間, 心情難以高興,無論白日夜裡都悶著頭。
這日夜裡,沐浴完的雪芽跪坐在凳子上,無聊地用茶水在桌子上畫畫,易燁封突然匆匆從外麵回來,他沒跟雪芽說話,先快步走到屏風處,抓起搭在那裡的哇披風,給雪芽裹上。
給雪芽裹上披風,他又把雪芽的腳抽出來穿鞋。
易燁封異於反常的表現讓雪芽瞬間想到一個不好的念頭,他一邊配合著易燁封穿鞋,一邊問:“是不是追兵來了?”
“城中開始粘貼通緝令,我們不能再待下去。我剛剛已經讓大夫把未來半個月的藥包好,我們今夜就走。”易燁封給雪芽穿完鞋,就直接把人抱起往外走。
雪芽本想說自己能走,但又怕耽誤時間被朝廷追兵追到,隻好什麼都沒說。易燁封新買的馬停在後院外麵,他把雪芽放在馬上,又迅速跑去前院。很快他就提著一包東西回來,翻身上馬,帶著雪芽往城門處去。
夜裡的風格外冷,尤其是當馬跑起來的時候,雪芽忍不住哆嗦了下,而下一瞬,用來固定他免得他掉下去的那隻手往後一帶,雪芽便窩進了身後人的懷裡。
不僅如此,易燁封還將他的外袍解開,把雪芽包了進去。易燁封懷抱暖烘烘的,身上的寒意似乎瞬間褪去,雪芽貪圖這種溫暖,但這溫暖是易燁封給的,於是他側過頭說。
“等我們到康武郡,我不會告你的狀,還會誇你幾句,但哥哥還是我一個人的,你彆想搶。”
易燁封微微低頭,懷中人剛剛沐浴完,身上的馨香一股又一股往他鼻子裡鑽,不是皂角的味道,更像是身體本身的味道。
“他以後會做皇帝。”他突然說了一句。
雪芽原來想過賀續蘭當皇帝後,他要每個月見賀續蘭幾次才好,但自從夢到賀續蘭起義失敗,他就再沒想過這個問題。賀續蘭都起義失敗了,身邊自然隻能有他一個,不過他也不想跟易燁封說自己夢,隻說:“那他也是我一個人的。”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城門口。
此時還未到關城門的時間,值夜班的守衛沒怎麼上心,粗略地看了雪芽和易燁封一眼,就將人放了出去,但他們才出城門沒多久,身後傳來一聲嗬斥。
“前麵騎馬的,停下來!”那個聲音在喊,喊完又罵人,“剛貼的通緝令,你沒仔細對過臉,怎麼就把人放出去了?你長腦子沒有?!”
易燁封聽到身後的動靜,立刻驅馬跑得更快,守衛發現他們沒停,也發現貓膩,尤其是今日過來過來貼通緝令的官員。他剛跟本地的官員喝完酒,準備來城門這裡看看通緝令貼好沒,就撞見有人出城門而不停,當即心神一凜,立刻拿出懷中信號彈對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