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尾狐找主人(一)(1 / 2)

狐岐山住著一群狐狸, 其中有一五尾狐狸,名叫雪芽,因為無父喪母, 上不起狐狸書院, 隻能整日跟沒有妖力的普通狐狸混在一塊。

這日,沒有囤夠過冬食物的雪芽出門覓食,聞到狐狸書院有肉味,便尋了過來。他沒走正門, 從牆根處跳上去, 趴在牆頭偷偷往裡瞧。

原來狐狸書院的學狐正在弄秋日宴, 將肉烤得滋滋響。明明已經是深冬, 這群狐狸卻一點都不用擔心過冬的食物, 隻因他們有父母, 家世優渥。

雪芽心生妒意, 但也不願離開, 伸著脖子往裡瞧,不自在地張開嘴, 哈喇子順著牆壁往下滴。

這倒不妙,一不小心滴到一隻狐狸頭上。

那隻狐狸抬頭看到雪芽, 立刻囔囔開了,“啊,有狐在這裡偷看!”

“是那隻野狐狸!”有狐狸認出了雪芽。

雪芽發現自己被看到, 立刻想從牆上下去, 但法術先至。一道法術直接把他從牆上打了下來, 疼得他滿地打滾。

還未晃過來, 那群學狐從書院裡出來了,為首的是隻八尾狐, 是他們年輕一狐裡天資最高的。

“野狐狸也敢來我們這裡,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八尾狐圍著雪芽轉了一圈,看到雪芽屁股後麵的五條尾巴,更是譏諷道,“五條尾的狐狸,真可憐啊,你什麼時候才能修成八條尾巴呢?”

“他怎麼修得出?瞧他那窮酸樣子,整日跟那些未開智的狐狸呆在一塊,到死都是五條尾,真是丟了我們狐岐山的臉。”

“聽說他娘隻是一條三尾狐,也怪不得他爹不要他們。”

那群學狐對著雪芽放肆譏諷嘲笑,甚至將他阿娘拿出來羞辱,氣得雪芽尾巴毛全部炸了。他一躍而起,對著其中尾巴數最少的一隻狐狸撲過去。

那隻狐狸雖然尾巴數量比雪芽多一條,但因為平時法術修煉不到位,也沒能贏過雪芽。

你一爪,我一爪,兩隻狐狸打作一團,尾巴毛炸成雞毛撣子。

八尾狐在旁邊看了一會熱鬨,估摸著烤肉要好了,才施施然變成人形,將兩隻狐狸扯開,一手拎著一隻。

被他拎著的兩隻狐狸偃旗息鼓,尤其是雪芽,他被對方修為壓製得情不自禁將尾巴蜷縮在肚子那一塊,兩隻狐狸耳朵更是嚇成平的。

八尾狐輕瞥雪芽一眼,就把雪芽丟了出去,“滾吧。”

雪芽滾了十幾圈才停下來,等他爬起來,那群學狐早就回到書院,開始大快朵頤。受此大辱的雪芽回自己的狐狸窩痛哭一頓,其中有未開智的狐狸找他玩,他氣惱地將對方踢出去,下定決心要雪恥。

可就如八尾狐所說,他要修成八條尾巴,不知道要多少年,而且他不像那些狐狸有爹娘送珍寶送丹藥,有師父教法術。等他靠自己修成八條尾巴,怕是那條傲慢的八尾狐都飛升了。

想來想去,雪芽最後把心思放在了歪道上。

現在這年頭修仙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修士都會養妖寵,曾經狐岐山就來了修士,他試圖在狐岐山找一隻九尾狐做自己的妖寵,結果反被狐岐山長老打死了,他的書則被滿山的狐狸瓜分,雪芽沒分到修煉的書,隻分到一張外麵的小報。

小報上刊登了一個消息,說某某長老的妖寵成功渡劫,長老特意在某某酒樓擺下十天流水宴,歡迎廣大修士前來赴宴共度佳日。

沒父喪母的狐狸被其他狐狸嫌棄,當了修士的妖寵倒能過上好日子,雖然狐岐山的狐狸都以做修士的妖寵為恥,但雪芽更想去報仇。

等他找到好主人,他就讓主人把那隻八尾狐拎起來打,就像今日拎他一樣。

於是,雪芽離開了狐岐山。

走前,他把自己所有的家產都帶上了,包括那張小報。其實他家產也沒多少東西,一把梳子,一麵鏡子,三塊甘薯,兩根玉米,還有一小袋風乾的豬臘肉。

小報上說的那位財大氣粗的長老是寶河觀的,所以雪芽準備去寶河觀找個主人,一定要厲害,最好比這小報的長老還要有錢,還要厲害。

背著行囊的雪芽上路了,但他不知道寶河觀在哪,路上遇到一隻黃鼠狼,那隻黃鼠狼是個奸商,知道雪芽要去寶河觀後,便提出以一小袋豬臘肉和一塊甘薯做條件來交換。

“你不換?你不換我走了,哼,窮酸的狐狸見多了,像你這麼窮酸的還是頭一回。”黃鼠狼尾巴一甩,準備離開。

“等等,我換,我換還不行嗎?”雪芽一臉肉痛地把食物交出,最終得到一張非常簡易的地圖。

“簡單來說,就是先往北,再往東,再往北,再往西……”黃鼠狼一通說,把雪芽說得雲裡霧裡後,他便逃之夭夭了。

雪芽還未意識到自己被騙,照著簡易地圖所畫,一通瞎走,但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還真讓他找到了寶河觀。

看著寶河觀懸浮在半空中的玉石牌匾,雪芽當即就想衝進去,還未進門,先被結界打了出來。

那結界可真厲害,雪芽一條尾巴的尾巴尖直接黑了。

向來受不住疼又愛美的雪芽抱著那條尾巴在寶河觀門口嚎啕大哭,恰逢一寶河觀的弟子回宗門,見到門口坐著一隻雪白狐狸,又見其在哭,忍不住上前問:“你怎麼了?”

“尾……尾巴……黑了。”雪芽抽抽噎噎地說。

弟子看到變黑那一小戳毛,又見眼前狐狸生得頗為可愛,便從儲物戒裡拿出一瓶丹藥,“莫要哭了,我們宗門門口下了結界,除了本門弟子都不能隨意進出,你下次可彆往這走了,裡麵沒有好玩的,這瓶當是我們宗門給你的賠禮。”

雪芽長這麼大還沒吃過一顆丹藥,寶河觀的弟子出手就是一瓶,還是給他這隻素未蒙麵的狐狸。

果然寶河觀都是有錢人,他來對地方了。

雪芽飛快把丹藥收起,卻道:“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玩的。”

“找誰?”弟子問。

雪芽不假思索,“你們宗門最厲害的,我來給他當妖寵。”

“師父,弟子回來了。”

樂乙長老早就聞到妖味,他沒好氣地看著自己的弟子,“說吧,這次又撿什麼東西回來了?上次是隻大鵝,那大鵝好生厲害,把宗門上下咬了個遍。你師叔最慘,屁股都被咬紫了。”

“師父,您這說得我好像很喜歡撿東西似的,我不過才撿了二十幾回。”溫符賣乖地笑。

“二十幾回?你出宗門做任務也就二十幾回。說吧,這次又是什麼妖?”樂乙長老沒好氣地說。

溫符嘿嘿一笑,把收妖袋裡的五尾狐抱出來,“是狐狸,可愛吧?”

樂乙長老上下打量一番,勉強道:“湊合吧,你帶它進來做什麼?沒有主嗎?”

“有,它的主人,師父肯定想不到。”溫符神秘地說。

樂乙長老豎起耳朵,臉上神情倒是稀鬆平常,“還能是誰?是你六師叔吧,一天到晚地養妖獸。你瞧瞧他,上次一隻老鼠渡劫成功,他就大擺十天流水宴,結果呢?鬨足了笑話,他家那隻大耗子看到食物能不先吃嗎?真是丟儘我們寶河觀的臉。”

溫符搖頭,“師父,不是六師叔,這個人您真的想不到,我知道的時候,我都驚呆了,那個人可是從來不養妖寵的。”

樂乙長老聞言,手裡茶杯的水飛濺出幾滴,“你不會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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