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群英會舉辦方在揣測寶河觀觀主的意思時, 這邊寶河觀已經風風火火準備起赴群英會的事宜。
群英會對於寶河觀這個門下弟子極少的修真門派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寶河觀實力不俗,例如寶河觀的觀主, 以下門下的八大長老, 個個都是風雲人物。
但寶河觀很變態,他們對弟子的要求很高,隻收高資質弟子。像尋常的高資質弟子,放在其他宗門都會被當做關門弟子教導,可寶河觀不是, 高資質的弟子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掃地, 先掃上個五年地, 再真正開始入門。
又因為新入門的弟子都要先掃幾年地,所以寶河觀招的弟子都是高資質的未滿十六歲的弟子。
這又是一層限製。
對於一些人來說, 寶河觀明顯不是一個好去處,而且一旦入了寶河觀的門, 終生都無法離開。因此,每年報名寶河觀的人很少。
可即使這樣,寶河觀並沒有一點要降低自己要求的想法, 隻是彆著法吸引人過來。譬如, 他們觀主的臉。
他們觀主的臉可謂是大殺器,首次參加群英會,騙了許多無辜少女、少年來麵試寶河觀的弟子選拔,隻是這些年越來越難騙了, 不得不使出些彆的招數。
雪芽就是他們的新招數。
狐狸常見,幾條尾巴的狐狸不常見, 因為幾乎所有的多尾狐都認為自己能修成九尾狐,一日登上仙位, 不願意當修士的妖寵。這也是溫符的師尊明明知道自家觀主沒有養妖寵,還將雪芽送上去的原因。
美人加毛絨絨,沒有比這更大的殺器了。
溫符的師尊如此想道。
隻是這隻毛絨絨,對於龜毛潔癖的寶河觀觀主來說,實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麵的。
吃沒吃相,不愛穿衣,還不愛洗澡,噢,對了,氣性還挺大。
野性難馴。
而野性難馴的雪芽準備從寶河觀離開了,才短短一日,他就明白當妖寵不是那麼好當的,尤其他跟的這個主人油鹽不進,他還是換個主人跟吧。
“你要走?”
“對,我不要認你當主人了!”雪芽仰頭說完這句話後,覺得身高差太大,有些影響他的氣勢,就躍上對方的桌子,試圖跟青年平視。
可觀主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視線還盯著麵前的棋盤。這讓雪芽有些生氣,他看不懂棋盤,確切說他根本就沒看過棋盤。雪芽沒上過學,妖法都是偷偷從彆人那裡學的,看這人不看自己,還搬弄那個白白黑黑的東西,想一爪子掀翻,但他不敢,畢竟他還需要從這裡離開。
“你聽到我說話沒有?”雪芽試圖用爪子去扒拉對方。
觀主抬手避開伸過來的爪子,眼神總算給了雪芽一個,“你想走自是可以,不過要把你這兩日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都還清了才能走。”
“你要我還東西?”雪芽呆住了。
觀主將手裡棋子落下,慢條斯理地說:“對,我們寶河觀又不是做專做善事的宗門,若其他妖獸都像你這樣,打著給人做妖寵的名頭,混進來騙吃騙喝,那我們寶河觀豈不是很快就要沒落了?”
雪芽急了,辯解道:“我沒有騙吃騙喝,我是覺得我們不合適當主寵,所以我才想走的。”
“我說了,你想走,可以,把這兩日花的還回來就行。”觀主說。
雪芽有些不安,他也就吃了寶河觀兩頓飯,應該不會很難還吧?大不了他多捉幾隻雞還對方,隻是現在是冬天,野雞很少。哎,自認倒黴吧,誰讓他還沒摸清底就跑來了。
“你說吧,要幾隻雞?”雪芽肉痛道。
但他的話說出口,卻聽到對方輕輕一笑。
“雞?你說的該不會是普通的□□?你可你知道你早上穿的那身衣服,被弄臟的那套,它價值三千靈石,三千靈石可以買三千隻雞。這還是隻是衣服的錢,你用的靈水更貴,三萬靈石才有那麼一桶,你說你要給我多少隻雞?”
雪芽雖然文化不高,但他也聽出那是一個非常大的數字,大到他還不起。他這輩子都沒見過三千隻雞,怎麼還啊?
“又不是我要穿的,是你逼著我穿的。”雪芽想賴債。
觀主又看了雪芽一眼,“我本沒有要收你當妖寵的意思,是你自己主動讓我當你的主人。”
這話一出,雪芽無力反駁,可他還不起,正在絞儘腦汁想怎麼辦時,又聽到對方說:“如果你還不起,就留在我身邊做事還清,一日就算一百隻雞。”
雪芽聽到一天就算一百隻雞,幾乎沒思考就一口答應了,“好。”
於是兩日後,他跟著觀主踏上群英會的路。
雖然雪芽欠下一堆雞,可他心底還是覺得這不是他的錯,又不是他要穿這些衣服。穿衣服一點都不舒服,他才不要穿衣服。
因為認為不是自己的錯,雪芽做事便非常散漫,整日都在飛船上能曬到太陽的地方曬太陽。這日是個陰天,他曬不到太陽隻能回船艙。
雪芽的船艙在觀主旁邊的那間,經過時,他突然聞到奇異的香味。那個香味讓雪芽忍不住趴在門上,他努力地嗅,可門板阻攔住不少香味,這讓雪芽有些煩躁。
他開始撓門,撓了一會,門開了條小縫,他一骨碌鑽進去,尋著香味找到了正在打坐的觀主。
觀主的房間是特製的,裡麵有一張純白的玉石床,此時他正在上麵打坐。雪芽已經被香味徹底誘惑,顧不得對方還在打坐,跳上玉石床,就爬對方腿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