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稍微嘗試一下?”
“試試就……”
“且慢!”
叫住了想要親身體驗一把的光頭女後,中年男人眯眼打量著裡昂,放慢語速詢問道:
“小巴金斯,彆怪我多想,但關於你這個鞠躬能力的情況,全部來源於你自己的說法,我們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樣。
所以我可不可以這麼假設,你能力的真麵目有可能並不是鞠躬,而配合你之後就會被控製,被窺探內心的秘密,甚至今後對你唯命是從?”?!!!
聽到中年男人的話後,屋內一眾亂黨不由得神情一凜,看向裡昂的表情頓時危險了起來。
是了!怎麼可能會有讓人鞠躬那麼無聊的能力?他之所以這麼說,沒準就是為了讓我們失去警惕,並由於好奇而主動配合,進入他能力的生效範圍!
如果情況真的像內森猜測的一樣,那大家今後恐怕就都是這小子的傀儡了!
“首領大人,您誤會了。”
感受到一眾亂黨投來的不善眼神,裡昂識趣地抬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並努力解釋道:
“情況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我的能力真的隻有讓人鞠躬而已,至於剛剛提出的測驗,也並不需要你們做任何配合,隻要聽我講一句話就可以。
如果隻是聽我講一句話,就會被控製的話,那你們已經聽我講了這麼多話,豈不是早就已經被控製了?”
……
倒也是……
聽到“小巴金斯”的辯解後,一眾亂黨私下裡琢磨了一下,隨即感覺他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而裡昂身邊的燒傷男則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有些不耐煩地擺手攆人道:
“願意試的就留下來聽,不敢聽的就堵上耳朵,或者直接滾出去等著!這麼簡單的事兒墨跡什麼?”
朝一眾亂黨開完了“炮”後,燒傷男再次吸了吸鼻子,隨即轉頭望向裡昂道:
“來!先拿我試一下!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憑借一句話就讓我向你鞠躬!”
“好的。”
聽到燒傷男的話後,裡昂並沒有立刻動嘴,而是環顧四周,一臉認真地開口提醒道:
“各位,最後提醒一次,我的能力是靠語言發動的,所以如果還擔心被控製的人,請一定要把耳朵捂緊,最好可以暫時離開。”
“……”
聽到“小巴金斯”的提醒後,屋內的一眾亂黨雖然再次陷入了沉默當中,但卻並沒有人選擇離開,甚至連主位上的中年男人,在猶豫了一會兒後也沒有動。
畢竟如果隻是聽一句話就能發動的話,那“小巴金斯”在講出自己的能力之前,有不知道多少機會發動異常物,根本沒必要先講完了規則再發動能力……
“既然大家都準備試試,那我就開始了。”
環顧四周見無人離開,也沒有人堵住耳朵後,裡昂不由得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豎起了兩根手指。
“我認為,一加一等於二,認同我的人,現在請起身向我鞠躬。”
“唰唰唰唰!”
就在裡昂話音落地的瞬間,大量椅子在地麵上拖拽的聲音同時響起,屋內的一眾亂黨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真的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這間屋子裡的所有人,同一時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小巴金斯”行了一個相當標準的躬身禮,兩名個子相對比較矮小的人,甚至還邦地一下在桌子上直接磕了一個。
“臥槽!居然是真的!”
伸手把磕掉在桌上的兜帽撿了回來後,光頭女摸著自己撞紅的腦門兒,滿臉吃驚地道:
“我剛才隻是想了一下,認為你說的是對的,居然直接就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直接給你鞠了個躬!
好家夥!你還真不是騙人!居然真有這種屁用沒有的異常能力,隻要認同你說的話就……額……首領?”
看著唯一還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向“小巴金斯”鞠躬的中年男人,光頭女有些不解地道:
“這不是一加一麼?你怎麼……”
“是我沒有對他發動能力。”
就在光頭女麵露疑惑之色,開始質疑中年男人的數學能力時,裡昂開口打斷了她道:
“內森閣下畢竟是大家認可的首領,感覺請他向我鞠躬不太好,我剛才在施展能力的時候,就沒有把他選為目標。”
“哦哦這樣啊!”
確認了“小巴金斯”並沒有說謊,甚至從開始到現在講得都是真話後,光頭女的態度頓時顯得親近了不少,甚至笑嗬嗬地埋怨了一句道:
“真是……這種事你倒是說一聲啊,我還以為首領連一加一都不會算呢!”
嗬嗬,他會不會算一加一我不知道,但他到底是誰我已經知道了!
回了光頭女一個溫和的微笑後,裡昂看了看槽位上金光流轉的旅鶇親王】,隨即轉頭望向主位上皺著眉的中年男人,嘴角不自覺地微微翹了起來。
原來是你!
……
沒有對首領使用能力什麼的,當然純粹是在胡扯,按照旅鶇親王】的能力,所有“地位”低於自己這個親王的人,都應該在徽章的約束下立刻起身鞠躬。
而唯一有可能例外的人,就是身份與自己這個“親王”相等的“王子”,也就是那位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從未來回到了現在的喬舒亞王子!
真沒想到,到處搞風搞雨的亂黨的首領,居然會是王國的王子……這貨果然不管到了多少歲,都特麼一樣欠抽!
完成了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中年男人,在他臉頰上發現了用於遮瑕的粉底,並依稀辨認出了一些容貌上的特征後,裡昂終於明白,自己第一次見他時的熟悉感是哪兒來的了。
彆問,問就是大嘴巴子抽過,而且還抽了不止一回,屬於標準的老熟人!
“各位!”
活動了一下突然有些蠢蠢欲動的右手腕後,證明了自己沒有說謊的裡昂坐回椅子上,微笑著開口提醒道:
“我記得,今天似乎有個很重要的會議?現在可以繼續了嗎?”
對了!今天是來開會的啊!
聽到裡昂的提醒後,還在研究剛剛那個鞠躬的眾人,頓時回過神來,相繼開口附和道:
“對!是有很重要的事!”
“的確是該繼續了!”
“確實,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
“……”
怎麼感覺……情況有點兒不太對?
看著長桌尾端雙手交叉拄在桌麵,眼帶深意地凝望著自己的“小巴金斯”,主位上的中年男人隻覺得心頭一陣彆扭,身下的椅子更是怎麼坐怎麼難受。
無論是周圍亂黨成員的附和,還是那句本該由自己發出的開會提醒,似乎都在隱隱地昭示著什麼,好像隨著剛剛那次奇怪的鞠躬,本該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某種東西,突然開始“流動”了起來。
這種並不真正存在,但卻又極為重要的奇怪事物,正順著這張老舊的議會長桌,從坐在主位的自己身上不斷流失,緩慢而又無可阻擋地向著長桌另一頭流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