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爺家的紈絝嫡次子
第92章:第92章
有十三叔和十四叔的耳提麵命,雖然弘晙阿哥還沒收到阿瑪的回信,但他還是“乖巧”地克製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弘晙阿哥沒找其他人,包括瑪法詢問趙世顯的事情,就隻是私底下“偷偷摸摸”地查探。
河道總督趙世顯,座右書一聯雲:“隻如此已為過分,待怎麼才是稱心”,警醒自己“知足”。
隻是這樣已經過分了,還要怎麼才能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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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江蘇的一位管河同知,也就是河道總督趙世顯的下屬,當世有名的文人劉廷璣在他的《在園雜誌》中評價:“如此”二字,有許多現在之富貴安樂在內;“怎麼”二字,有許多無益之侈心妄想在內,二語殊覺謙退知足,無窮受享。
兩個詞雖然短,但讓人覺得“謙退知足,無窮受享”。一副對聯、兩句評語,也把一些世人的病根給掘了出來,可謂是針砭時事,入骨三分。
“劉大人給我們老爺也寫了一副聯子‘所到處隨彎就彎,君其恕我。者些時倚老賣老,臣不如人。’”
“細細的品味,不脫人我相,且有火氣。沒有我們老爺寫得好。”
趙家的下人,專門派來負責小四阿哥宴席的一位小廝,聽到弘晙問他對聯的事情,立即含笑應答,舉止大方得體,誇自己老爺卻又不讓人覺得“自誇”,反而有一種莫名的驕傲在裡麵。
弘晙阿哥“一本正經”地點小腦袋,表示“明白”。
每年,霜降之後,河道上的具體管理各段河的河廳官員,要花上數萬兩的銀子派人到蘇州等地請名優前來演劇。
也就是所謂的“安瀾”,美其名曰冬日祭祀,一個演給老百姓看,宣示太平,一個演給“河神”看,祈求河神看了之後不要再興風作浪、河流安穩、沒有泛濫成災……
小係統學著一路上罵人話跳腳,“我呸,我呸。河神有沒有來看,誰也不知道。河廳的官員肯定是一場不落地看了。”
“從九月開始,曆十月,至十一月,共三月才告結束。三個月不停,這要花多少銀子?如果演戲有用,還要他們治河官作何?主人的瑪法不會自己請戲班子來給河神看?我呸,我呸。”
弘晙阿哥聽著小係統的話,深以為然。這種演劇,花費甚巨,其中一個原因是,它持續的時間比較長,這哪是祭祀?這簡直是花治河款看戲過大年,還一過三個月。
弘晙阿哥要去“微服私訪”,算算這些治河官過一個春節的花費,可是瑪法正和彙集來河道總督衙門的治河官們商議大事,也就是弘晙給瑪法畫的入海口治理圖紙,根本沒有時間。
工程浩大,事情重大,能參加商議的人都去了,十三叔和十四叔也旁聽,弘晙生怕他提出來瑪法也讓他旁聽,左思右想沒辦法,就來求額涅。
“額涅,額涅,你和弘晙一起去‘微服私訪’啊,額涅--額涅--”
弘晙阿哥晚上臨睡前拉著額涅不放,在額涅懷裡各種撒嬌耍賴,“額涅,弘晙要出去玩啊,額涅,都沒人陪弘晙啊,額涅,陪弘晙啊……”
親額涅樂哈哈,“額涅明天要去看看淮安的慈幼院,弘晙和額涅一起去?”
慈幼院?也可以。弘晙阿哥大眼睛一轉,“弘晙和額涅去慈幼院。”
“行。”四福晉答應一聲,把兒子塞到被窩裡,“出去可不許亂跑。”
弘晙阿哥立即保證,“弘晙不‘亂跑’。”
“弘晙不‘亂跑’。”四福晉還能聽不出來兒子的小算盤,板著臉叮囑,“跟在額涅的身邊,去其他地方之前和額涅說一聲,要帶齊人。”
弘晙……為了能出門,“弘晙知道了,額涅。”
親額涅這才是答應,瞧著兒子有點焉巴巴的小模樣,又笑出來,“看完慈幼院,額涅和弘晙逛街。”
弘晙立馬“精神煥發”,“謝謝額涅。”
吧唧一聲親親額涅一口,在床上躺好,小嗓門愉快,“額涅晚安。”
“弘晙晚安。”四福晉笑容慈愛,坐在床邊等候兒子睡著了,起身離開。
跟著四福晉出門的翠兒小聲說道:“阿哥出門到現在都是適應很好,福晉可以放心。”
四福晉微笑,兒子打小兒身體好,心寬心大,她倒不是怎麼擔心這個事兒。
“我估計上次弘晙上次給李衛的信裡,是詢問他有關治河具體花費的事兒,一進江蘇我就一直擔心。”
翠兒一愣,治河?
阿哥的膽子,是真大。
可是李衛在給她的信裡,是從來不說公事的,翠兒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道:“我恍惚聽小丫鬟說,阿哥和人打聽河道總督的事兒,當時,我就以為……”
都以為小阿哥隻是好奇,哪知道好奇是好奇,忘記了好奇的膽子有多大。四福晉在心裡歎氣。
“明兒出門,注意看好阿哥。看看他的動靜。”
“奴婢遵命。”
翠兒麵色嚴肅,主仆兩個對視一眼,一起苦笑加樂嗬。她們這是和小四阿哥玩“捉迷藏”不成?
一夜好眠。第二天天氣有些陰沉,好像要下雨的樣子,但是雨沒下來,估摸著下午就轉晴,弘晙阿哥去給瑪法請安回來,生怕額涅改變行程,看一眼天空,看一眼額涅。
眼巴巴的小樣兒,圍觀的下人都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軟成一片,四福晉對兒子笑著安慰,“額涅說了去,就去。”
“隻是萬一要下雨就麻煩了,需要把雨具帶齊,弘晙稍稍等額涅一刻鐘。”
弘晙立即大聲回答,“弘晙等額涅。”
…………
行館裡四福晉的院子裡,人人樂嗬,一起低頭抖著肩膀悶笑,他們的小四阿哥……哎呦呦……
一刻鐘後,弘晙阿哥終於和額涅一起出門,端著小四阿哥的“威儀”,小四阿哥的“紈絝樣兒”,又把跟著的人看的樂嗬得不行。
皇上聽宮人傳來乖孫孫今天的行動,也是噴笑出來。
皇上作為知情人,當然知道乖孫孫不是出門玩耍。
難得小家夥還知道要裝模作樣,混人耳目。這是要將大清的河官們上下都換一遍不成?皇上笑著笑著,就是搖頭歎氣。
上次趙世顯進京敘職,皇上曾認真問他:“河工乃極險之處,看守亦難,今具呈願往河工效力之人甚多,伊等若無所利,何故踴躍前往?”
皇上似乎不明白,治河工程非常艱險,可是為什麼願意去的官員那麼多。你們如果沒有什麼好處,怎麼會踴躍前往呢?
趙世顯沒有回答,隻一味地表忠心。其實,皇上不光是明知故問,他還心知肚明,隻是不好當麵揭破很多官員趨之若鶩的“河工肥缺”的其中內幕罷了。
千裡做官為的吃穿,千裡當官隻為財,讀書科舉就是為了“顏如玉、千鐘粟”……皇上作為管著天下讀書人的人,如何不知道?
皇上心有所感,見到江蘇巡撫張伯行,就忍不住感歎一聲,“大清的官員,多幾個和孝先一樣的,多好。”
張伯行一愣,知道皇上是有所察覺,可治河一事實在重大,不好輕動,否則他如何會忍耐趙世顯的行為?
張伯行隨即笑著說道:“恭喜皇上,現在江蘇境內,就是有一個名清官,更難得其人性情剛正果斷,斷案如神。”
皇上果然來了興趣,“說說看。”
“皇上一定想不到的人,蘇州知府,施世綸。也就是施公的次子。”
施琅的兒子?皇上這下子是真的驚訝。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四兒子給他的折子裡提過這個人,“他是尊候的次子?尊候的長子過繼給他兄長,那施世綸不就是他長子?”
“怪不得。”皇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搖頭失笑,“這尊候狡猾的,原來在這裡等著朕。”
想起故人,感慨連連,皇上沒等張伯行問,自己哭笑不得地接著說道:“當年尊候養老,朕問他子孫可有需要施恩?”
“你猜怎麼著,他把其他的兒子,挨個說了一遍,還勸說朕不要委以重任,可就是沒說這個長子。當時朕還奇怪來著。”
張伯行大人聽了,反應過來,也是哈哈大笑,“施公這是知道施世綸的品性和能力,知道他可以靠自己進皇上的眼。”
張伯行大人一時也是感歎,“施公有此後人,令臣好生羨慕。”